似乎是因为被堵住了气管他难以呼吸,那黑衣人一张脸都憋成了酱紫色,他下意识的用手胡乱的去摸,想拔掉插在自己咽喉上的箭矢,终于,在他摸到了袖箭的那一刻,一股气流从他的气管中通过,从他嗓子里传出嚓嚓的几声如拉风箱一般的声响,他脸上露出满足的笑容随即往后一仰倒了下去。
刘凌摸了摸自己左手臂上的袖箭机括,一脸歉意的对那黑衣人的尸体说道:“真是抱歉了,第一次用这东西,手生,下次就好了。”
他笑的很灿烂,如同一只偷到了肥鸡的狐狸。
“卑鄙!”
栾影离着二十几米远,想要救那黑衣人也来不及了。她下意识的往前冲了两步随即停了下来,盯着刘凌的脸恶狠狠骂道。
她应该是很气愤吧?
刘凌这样想,因为他发现栾影那鼓囊囊的胸脯不住的起伏着,风景十分的漂亮。他笑了笑,眼神犀利,肆无忌惮。
“你只会靠阴谋诡计暗算人吗?你就不敢和他正大光明的打一场?以你的功夫,未见得打不过他吧?你不过是卑鄙贯了而已,就算你知道自己与他有一战之力却依然不肯跟他打,你不只是怕死,你还奸诈!”
栾影往前走了两步,语气阴冷的好像塞北的白毛风。
刘凌伸出手摇了摇手指道:“正大光明?你们白莲教的人什么时候也能标榜正大光明了?我杀死了他,如果如你所说是卑鄙无耻的话,那他杀死我你怎么说?罪有应得?再者,当日攻打皇宫的时候,你们用什么手段杀死的大内侍卫统领张天斗?卑鄙无耻还有比车轮战一个上了年纪的老者,然后再让彭斩撒白灰,迷瞎了张老的眼睛更令人不齿的吗?对付你们白莲教的人,我用什么手段都不为过!”
栾影脚步一僵,气势陡然弱了下来。过了片刻,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一字一句的说道:“好,就算你说的有理,那杀人偿命总没有错。圣主死在你的算计里,我教中那么多兄弟死在你的算计里,今天就让我杀了你来偿还你欠下的债!”
刘凌哈哈大笑,笑的前仰后合。
“好正大光明的借口,好名正言顺的报仇!”
他冷笑着看向栾影,眼神中的寒意让栾影背脊一阵发凉。
“你还真说的理直气壮,你口中所谓的圣主,没错,是死在我布置的士兵手里。可我问你,若是你那个所谓的圣主不去攻打皇宫,他会死?他死之前,又有多少人死在了他的手里?又有多少人为他而死?他若是不谋逆造反,你的那些兄弟姐妹会前赴后继的去死?我是算计了你们白莲教,但如果你们不反,我能算计得了什么!”
“说他死在我的算计里,还不如说他是死在自己的**里!说你的那些兄弟姐妹死在我手里,还不如说他们是被东方伦日害死的!那一夜,不光是士兵,不光是你们白莲教的人,无辜的百姓死了多少?有多少和和美美的家庭被你的兄弟姐妹闯进了大门后屠杀殆尽?有多少女人被凌辱?”
刘凌极其强势的往前大步走去,一边走一边大声说道:“如果你非得要把他们的死算在本王头上,那好,本王很乐意!杀这些丧尽天良的败类,刘某向来不会吝惜手里的钢刀!如果你非要替你那些所谓的兄弟姐妹报仇,那你尽管出手,何必还要说什么刘某罪有应得?你倒是说说看,是我刘凌罪大,还是你们白莲教的人罪孽深重!”
他跨一步说一句,一段话说话,两个人之间的距离已经不足十米。
“你站住!”
栾影身子一颤,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
“不要说了,他们已经死了,不管谁对谁错他们已经死了。死的人就算有再大的罪过他们都已经偿还了,而你呢,刘凌,你拿什么来偿还你犯下的罪过!”
栾影一边往后退,一边歇斯底里的大吼。
刘凌停住脚步,看着栾影那张因为激动而变得潮红的脸,看着那张有些扭曲了的精致的面容。他忽然在这一刻,感受到了那个女子心里的苦楚。或许,她想杀自己,仅仅是想为死去的白莲教弟子们,还有她的师父东方伦日做点什么吧?
“收手吧,本王知道你一直反对东方伦日阴谋造反,知道你一直反对杀戮。本王答应你,只要你放弃所谓的报仇,你和李秀宁不管以前犯了什么错误,一概既往不咎!你们两个并不是什么圣母圣女,一个,是失去了丈夫的妇人,另一个,是失去了依靠的少女而已。相依为命的活下去吧,再也不要出现在血腥的纷争中,那个世界,不属于你们这样的女人!”
刘凌叹了口气,不再向前。
“不!我要杀了你!不杀了你我师娘她不会安心,不杀了你,我如何对得起那些死去兄弟姐妹的在天之灵!”
“算了……影儿,错不在他,是你过不了自己那一关,师娘何曾让你杀过人?影儿,放下吧。”
一身白衣如雪,叶秀宁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出来,看着栾影柔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