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郊大牢背后的真掌权者是谁?”付绵绵忽开口问了这么句。
顾轩边盯着对面仍然在锲舍、长篇大论试图感化他们的男人,边抽空回应道:“依据本朝的律法,自是杨尚书。怎么?你是借着咱们调查杨小公子身亡的恩情,借机让杨尚书给你行个方?”
说到这,他似乎又觉得有点对,眉间皱褶更为深刻了些:“对,杨小公子之事只是尉迟王妃和杨二公子私下里上得台面的交易,杨尚书对待此事态度向颇为喜,又怎会给咱们行方?”
付绵绵对于他在这么短时间内能够通其中的关键,用眼表示了赞赏:“在柳府发现的玩意儿,其中有很大部分乃是柳青山同杨尚书之间往来的书信。”
她这话说的既快速又微小,若是顾轩内力高强、耳聪目明,甚至都会觉得是出现了幻听。他眼底闪过丝震惊,可置信的略微侧过了头,嘴唇几乎动的压低了声音:“你的意思是,怀疑这些孩童被杀案,乃是柳青山与杨尚书共同所为?”
“怎会?杨小公子可是杨尚书的亲孙子……”他说着,像是瞬间到了种骇人的可能『性』,硬生生的把尚未出口的话又咽了回去。
“个大争气的庶子所出的孩子罢了。”付绵绵笑容有些诡异的残酷,过说出口的却是无可争议的事实:“只得到的回报足够的大,对于杨尚书这种老狐狸来说,过就是个无足轻重的孩童罢了,尚书府内有的是。”
“……”
对此,顾轩自然是无法反驳的,过能够让个朝廷的品大员心甘情愿到这种地步,其背后利益之大,说是耸人听闻也为过。亦或者……非利益也,是其背后的人……
到这里,男人只觉得股寒意从心底蔓延,阵清风吹过,后脊背片冰凉。
这种人怕是普天之下也两个,但这样来倒是全都能说的通了。他柳青山再怎么得势,归根结底就只是个区区五品,岂敢轻易对着尉迟王府下?就算加上个杨尚书,那也未必就能与握兵权这么多年的尉迟老王爷相抗衡。
可果把从背后『操』纵这切的人换成皇城里的那位呢?近些年他对尉迟王府颇有微词,大家都在私底下猜测那位是削了对方的异姓王头衔,或者是更直接些,夺回散落在外的兵权。
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老皇帝能忍这么久才出已经实属易了。这也无疑就是当初尉迟世子和世子妃带着小小世子出走青河县的根本原因,估计彼时老王爷和皇帝的较量已经到了白热化阶段,此来皇城中的那位对尉迟允下毒,来是丝毫有心负担的。
杨尚书亲献出自家孩童以求得杨家未来几年的地位稳固,现下看来,倒也亏。
用眼角余光注意到顾轩那问询的目光后,付绵绵着痕迹的点了点头证实了他的心中猜:“据坊间传闻,皇帝几年前曾经生过场重病,身子骨之后直怎么硬朗。之后相比于佛教,他更为听信个叫劳什子紫微教的组织,现下京郊还有修缮华丽的道观,里面还有少道人和信徒。”
“在柳青山及杨尚书的通信中,对着紫微教也偶有提及,顾县尉可知那紫微教是何来历?”
顾轩略沉『吟』,并有思索太久就再次嘴唇微动的回应:“似乎是从北疆那边流传至中原的,北疆有许多这种规模大的组织,都算得什么好东西。这些所谓的道人旦进入中原形成定的规模后,行事残忍,从朝廷会派兵进行围剿。”
“倒是许久未曾听说过紫微教的名头了,难成他们在中原蛰伏多年,今改头换面了?”
付绵绵稍稍垂眸,面带笑意的听着身边的男人侃侃谈,对方的举动及平日里的见识谈吐,作为个小小的县尉来说,未免给人种龙卧浅滩之感。
待到男人言罢,她的视线匆匆掠过其直垂挂在身侧的那块上面刻有半个虎头的温润白玉,抬起脸后挑了挑眉:“骨子里的坏岂是说改就能改的?过之前直窝在王家沟里,无甚见识。顾县尉,你可知类似于紫微教这种歪邪道中,有什么能够令人长生老的妙『药』?”
顾轩张了张嘴,却又忽然顿了住,但终还是开了口:“北疆素有邪法,取孩童之心,啖之,另取孩童之肋骨悬挂于榻前,可安眠也。”
“紫微教既是源于北疆,来将此邪法用于教义之中,也无可能。且这个方法对于孩童是有定求的,因此柳青山及杨尚书等人才会在全国各地大张旗鼓的资助了那般多的大杂院吧……”
这么多年,全国各地失踪的孩童究竟有多少,谁都无法象。
既是邪jiao邪法,那发现尉迟允尸首的现场应该就是某种仪式了,至于为何将孩童送回京城……顾轩推测这邪法在时辰上必有什么说法,且倾尽举国之力,将剖出的心保存完好的运回京城,难度并大。
对于他的法,付绵绵给予了充分的肯定:“且之前几年,他们的目标都是那些孤苦无依的孤儿,究竟为何忽然会转变到了这些富家子弟身上?让猜猜……皇帝用了这个法子多年却依旧有什么效果,紫微教大抵是为了维持自身的富贵荣华,只得又胡诌了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