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干什么呢?
在这正正经经的时候。
第三百三十九章杀念心魔
黑雾笼罩的沼泽,一男一女面对着面,静静地站着。男子的右手抓在女子的左胸上,是那么的自然和舒坦。两个人,仿佛是某个艺术大师完成的石雕,是旷古决绝的艺术作品。
在那只手抓来的时候,兰青依本来已经后退了一步,但仅仅是一步,又怎么能逃得过百鸟冲的贼手偷袭呢?那只手趁着黑雾而来,怀着不健康的动机,就那么一抓就抓着了她的左胸。两人也就在那一刻同时愣住了,你不言,我不语,只是默默地看着对方。虽然,兰青依在这黑雾之中,难以看清楚百鸟冲的样子。
“你……想干什么呢?”兰青依有些紧张地问道,明知故问。
“我……受了这鬼雾的影响,你知道,它会影响人产生幻觉,很容易兴奋什么的。”百鸟冲笨拙地解释道。他的手指也试探性地动了一下,老实这么不动,他憋屈得很难受。
“啐!你骗谁呢?你是鬼炼者,你炼制的雾鬼丸怎么会影响到你?你是故意的吧?”兰青依嘴里这么强硬地说着,但对于百鸟冲手上的动作却视而不见。
百鸟冲突然跨过两人之间的距离,一把将兰青依抱在怀里,“青依……我们很久都没有在一起了,我好想你的……”
“想我的什么呢?”兰青依促狭地道。百鸟冲如此迷恋于她,她感到幸福,感到满足。
“你真要我说出来吗?”
“当然,我要听你说出来。”
“我想要你的……”百鸟冲凑头过去,咬着她那晶莹的耳垂说道。
“你好坏……”兰青依听了那句话,一双粉拳也落在了百鸟冲的胸膛上。她的玉靥更红了,因为羞涩,因为激动,也因为渴求。百鸟冲那四处游走的贼手已经撩拨起了她的原始欲望。百鸟冲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和她在一起了,心中充满思念,她又何尝不是呢?
一个热吻结束,百鸟冲有些歉然地道:“青依,我这样唐突,你不怪我吗?”
兰青依软软依偎在他的怀里,呢喃地道:“我欢喜都还来不及,怎么会怪你呢?你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呢?”
百鸟冲叹息了一声,“每一次我杀了人,我都觉得我心中有一个心魔存在,它不断地驱使我再去杀人。那是一种非常难控制的欲望,虽然我每一次都用天石镇心术镇压它,但你也知道,天石镇心术只是强制镇压,并不是真正的消除,事后那杀人的欲望又会抬头,驱使我去杀人,强迫我放弃我的杀人准则……但在你的身上,我的心灵才会感到安宁,将它彻底清除,我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我一直不敢告诉你,怕你误会,但我觉得不告诉你,反而是对你的欺骗,那回让我更难受的。你明白我的感受吗?”
“傻瓜,我怎么会怪你,又怎么会不高兴呢?你将你心里的秘密告诉我,证明你是心里有我的,爱着我的。”兰青依柔柔地说道:“我也明白你说的是怎么一回事,也明白你的感受。杀人,从来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普通人,就算是失手误杀了人,一辈子都会留下阴影,形成梦靥。你是鬼炼者,虽然不至于杀一个人就有这样的感受,但现在死在你手上的人,灵兽和猛兽,加起来都快有一万之数了吧?这样的杀戮,肯定是回形成心魔的。如果没有,那反而是不正常的。”
你从沙滩上走过,就会留下脚印。你栽种果树,你就会得到果实。同样的道理,你杀人,必然会留下阴影,形成梦靥。鬼炼者杀人是天职,虽然这方面的抵抗能力百倍千倍与普通人,但鬼炼者杀人又岂止一人?要知道,从百鸟冲杀第一人罗塔开始到现在,死在他手上的人和兽快要接近一万之数,这样的杀孽又岂能不深重!
每杀一人,就得一怨念。普通的人,一个怨念就足以困扰一生,睡不安稳。百鸟冲杀了这么多人,成千上万个怨念纠缠在一起,垒砌在他的心头,又岂是简单的事情?那就是他的心魔,由成千上万个怨念所形成的心魔,杀念心魔。这心魔,也必然会随着他杀的人越来越多的时候,变得越来越强大,甚至,最终会让他迷失自我!
一旦最终迷失自我,那百鸟冲就不再是现在的百鸟冲了,而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杀人魔王了。那个时候,无论是敌人的生命,还是亲人朋友的生命,在他的眼里,都将等若草芥!
这样的杀念心魔是暴戾的,是刚猛的,具有毁灭性的,但每一次百鸟冲都能在兰青依的身上得到心灵的慰藉,得到安宁。他的杀念心魔,也就会暂时消减一分。这原因很简单,因为兰青依是修练圣女心经的至阴的女人,阳阳交泰,她身上的阴气和女人特有的温柔能克制杀念心魔的成长,甚至能在一定程度上削减它。
兰青依的理解和温柔让百鸟冲一片感动,却又说不出半句感激的话来。他将头埋在兰青依的胸间,感受着她身上特有的柔软,感受着她身上的特有的温柔。
“阿冲,现在好些了吗?”兰青依温柔地问道,她轻轻地抚摸着百鸟冲的头,这一刻,她既充当着师父的角色,也充当着情人的角色。
“我已经好些了……”百鸟冲轻轻咽下一口唾沫,滋润已经非常干燥的喉咙,他有些紧张地道:“青依,我能……要你吗?”
兰青依的紧张却比百鸟冲还厉害,她羞涩地点了点头,却跟着又闭上了眼睛,不敢说话,也不敢去看百鸟冲。两人说了这么些话,纠缠了这么些时候,雾鬼丸的鬼雾也已经淡了许多,她已经能看清楚百鸟冲那充满欲望的双眼了,而那,恰恰是让她紧张的源泉,不敢去看。
百鸟冲的手颤颤地解开了她的腰带,又很温柔地除去了她身上的一件件的衣物,将她完全曝露出来。她的身体还是那么完美,让他深深痴迷。
又是一番纠缠,就在百鸟冲要做到最后一步的时候,兰青依突然又睁开了眼睛,将双腿紧闭,“不行,这不公平。”
百鸟冲惊讶地道:“怎么不公平了?”顿了一下,他又紧张地道:“难道我刚才说的话,让你不高兴了吗?”
兰青依却又抱着他的腰,将他反压在了身下,以骑士的姿势骑坐在他的身上,笑道:“我想明白了,为什么每一次你都把我压在身下呢?为什么我要紧张地闭上眼睛呢?我不要这些,我要革命,我要改变这些。”
这种事情也要革命?也要改变?
百鸟冲的,“……”
兰青依却非常认真地看着他,一本正经地说道:“现在,你把眼睛闭上。”
“我为什么……要闭上眼睛啊?”百鸟冲很郁闷,美景在前,闭上眼睛,那不是暴殄天物吗?
“你不闭上,我就回去了。”兰青依掌控着局势,甚至局势之外的东西也都掌握着。
“好吧……”百鸟冲没辙了,乖乖地把眼睛闭上。但他不是那么老实的人,他闭眼却不是完全闭上,双眼都留着一条足以让他看清楚一切的细缝。就在这时,他看见兰青依得意地笑了一下,然后将她的雪月之臀轻轻抬了起来,就着那狰狞的器物缓缓坐了下去。顿时间,他感觉他被一个湿润的陷阱层层叠叠地包围了起来,要将他吞没,要将他融化。美妙的感觉从结合的地方传来,漫遍他的每一根神经。
兰青依也不好受,喉咙里传出了一个曼妙的呻吟声,如梦似幻,不真实又真实。她的秀眉微微蹙起着,要展开却又展不开。她的双手压在百鸟冲的胸膛上,微微颤抖,不停地颤抖。但明明是好不痛苦的样子,她越是狂野地折磨着自己,一次一次去尝试,一次又一次去重复那简单的动作。
时间在这个时候不再重要,言语在这个时候也不重要,虽然两人,都含混不清地说着莫名其妙的词汇,但更多的时候,只是一个铿锵的叹息或者是被蚂蚁夹着了肉似的呼痛的声音……
天地有阴阳,则万物生。人有阴阳,则繁衍生息。
也就在这样的欢乐的过程之中,百鸟冲心中的杀念心魔一点点沉降下去,逐渐弱化。他的心灵和兰青依的心灵交融在一起,身体也和兰青依的身体交融在一起,虽然是行欲望之事,但他的心里却是一片安宁。那些杀戮,那些执念在这个时候都不复存在,有的,只是如同曝露在春日骄阳照耀,微风拂面的美妙感觉。
这种事情,以后要多做。
就在骑着马儿颠簸,终于不堪疲劳软软趴在他胸膛上的时候,百鸟冲猛一个翻身,将软泥一般的兰青依压在了身下……
什么革命,什么要改变,就让她老老实实地承受吧!
同一时间,梦织小道姑的房间之中。
“布偶生我眼,布偶生我耳。眼光一切身,耳听一切音。急急如律令,开!”法咒念诵,手拿法印,梦织全神关注地施展着一个道术。
在她面前的书桌上,盛放着一口铜盆,那铜盆里装着一盆清水。清水之中漂浮着一张用灵纸炼制的法符,还有一只用红线编成的布偶。
法咒念诵完毕,梦织将手中的法印往清水之中一拍,白光闪现,灵纸法符突然燃烧了起来,随即,那只红线布偶仿佛拥有了某种诡异的生命,嗖地从清水铜盆之中跳跃了出来,然后嗖地飞出了窗外。
梦织探出两指,蘸上少许清水在双眼一抹,又在双耳间一抹,很诡异的,清水之中顿时显现出一片景象。那是玉兰宫废墟,她清晰地难道了一切,也听到了各种不同的声音。
这红线布偶,是道家的道术布偶,能替代施展道术的道士打探情况,或者跟踪某个目标,而又难以被人发现。这道术,叫牵偶道术,其实和鬼炼者的鬼上身有着许多相似之处。只是不用灵魂转移,而只是凭借道术达到打探和跟踪等目的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