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百鸟冲说明来意,桂虎的脸上居然露出了一丝冷冰冰的笑容,“你一个人确实无法对付来自三方面的敌人,惊雷军我无法对付,就算我们家族,也不敢妄言对付元霸天那样的人物。不过,兵甲楼和陆少山,倘若他们要动你的话,须得经过我的同意。”
百鸟冲掌握着黑芙的存灭,倘若百鸟冲死了,黑芙也就烟消云散了。兵甲楼的人和陆少山想要百鸟冲死的话,对于桂虎来说,那无疑是要他的黑芙死。他是不会袖手旁观的。而对于百鸟冲来说,控制桂虎,等于是控制着一只猛兽,随时都有可能遭到反噬,但需要用到他的时候,却又是一张好牌。
双刃之剑,既能伤到敌人,也有可能会伤到自己。这种事情,始终不好取舍。
“我难以分身对付兵甲楼的什么暗人组,那就交给你来对付了。”百鸟冲在这种情况下也没有和桂虎客气了。
桂虎点了点头,“倘若兵甲楼的暗人组开始调查你,或者对付你,我就会出手。他们有多少人,我杀多少人。”顿了一下,他又冷哼了一声,“陆少山不过是一个城主,手上握着五百兵丁。你我都是鬼炼者,也有鬼兵。倘若开战,谁又怕谁呢?”
“桂兄,倘若我杀了陆少山……”百鸟冲看着桂虎的神色变化,试探地道:“官场上的事情我不太懂,倘若我杀了他的话,你有能力让他的死大事化小,小事化无吗?”
“你是说朝廷不重视,淡化处理他的死吗?”
百鸟冲点了点头,“就是这个意思。”
桂虎冷冷地道:“区区一个城主,杀了就杀了,你无需顾忌,我的家族之中在朝廷之中有许多身居要职的要员,淡化一个城主的死,再委派一个新城主来上任,那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如果百鸟冲是单独一人,陆少山这样的人,只要合乎他的标准,就算是王子,他也杀了就杀了。但他并不是孤单一人,他又南茜和梦织,还有兰青依和百草门。倘若因为一时意气杀了陆少山而给身边的人带来灾难,让百草门就此覆灭的话,那他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他自己。所以,心有牵挂,在杀人之前,他总要先想好退路,最大程度上保护他身边的人,还有他自己。
这并不是他没有血性,而是,他重情义。
“那么,兵甲楼那方面就拜托桂兄了。”
“放心吧,不过是一个打铁的家族,他们最好识趣一点,不然……哼!”桂虎对百鸟冲还有顾忌,但对兵甲楼那却是半点顾忌都没有。
“对了,桂兄对临黑城比较熟悉,你知道什么地方能买到比较有能力的女奴吗?”正事谈完,百鸟冲随口问道。
桂虎看了百鸟冲一眼,神色怪怪地道:“百兄,你喜欢玩女奴吗?我了解到你,可不是这样的人。”
百鸟冲干咳了一声,“我可没那种兴趣,是百花医馆扩充,需要一些人手。我反正已经出来了,正好去看看,有合适的话我就买一些回去。”
“佣兵小镇就有奴隶贩卖,男奴女奴都有,不过都是和一般的货色。临黑城北城区有一个市场,都是买卖奴隶的。那里的女奴和男奴的成色比较好,但价钱却比佣兵小镇贵许多。”桂虎说道。
“徐记藏宝图有奴隶买卖吗?”百鸟冲问道。
“没有。”桂虎说。这是他和百鸟冲说道最后一句话。两个鬼炼者都很寡言,凑在一起,气氛也是阴森冷酷。所谈到事情关乎杀人灭门之类的,但从他们的嘴里说出来,却是哪家茶馆的茶好喝,哪家酒馆的酒好喝一样。
百鸟冲告别桂虎出来的时候,就连梦织也微微惊诧地问道:“你们这么快就谈完了?”
“谈完了,又不是什么很复杂的事情,就是让他充当一个帮手而已,他又没有拒绝的可能,所以说完也就谈完。走吧,我们去临黑城北城区的奴隶市场看看,有合适的话,就买一些回去。”和桂虎同行没什么话说,但和梦织、南茜在一起,他却又许多话想说。
“好啊,给我也买两个女奴!”南茜顿时来了兴趣。
百鸟冲诧异地道:“你买女奴做什么?”
“监视你这个色狼啊,一个白天监视你,一个晚上监视你,只要你有不轨的企图,她们就会提前告诉我。”
听完这句话,百鸟冲差点晕倒在地上。
第一百五十五章下流的奴隶商人
临黑城北城区是一个很特别的地方,偌大一个片区,好几条街道出售的不是衣服食物,也不是别的什么商品,而是人。太明王朝虽然明令禁止民间的奴隶买卖,但在临黑城这个充满罪恶的罪恶之城,却是奴隶买卖的沃土。别的地方不能买卖,所以许多奴隶都被转运到了临黑城来交易。
在这里,不仅有来自太明王朝本土的奴隶,还有来自邻国越国的奴隶,东海巨岛国的奴隶,甚至是大洋彼岸异族的金发碧眼的洋奴也有贩卖。所以,只要你有钱,在这里什么类型的奴隶都能买得到。
据说,每一个奴隶进城,暴风军都会抽取人头税。这笔灰色的收入数目庞大,从很大程度上缓解了暴风军的一部分军费开支。这恐怕也是临黑城允许奴隶买卖的真正原因吧。
临黑城虽然没有暴风军的驻军,但却是暴风军的一个聚宝盆,所以暗地下对它的控制也是非常严密的。就在去往北城区的一路上,百鸟冲看见了好几批身穿黑甲的暴风军将士。那些战士只要看见行迹可疑的人就会产生警惕,或关注,或跟踪。
能看见的战士已然如此,不能看见的,在暗自进行监视的不知道还有多少人。和惊雷军一样,同是四大精锐之师,暴风军又怎么会没有惊雷军那样的密探营、黑影五十卫这样的组织存在呢?
百鸟冲从来没有来过北城区,来到这里他发现暴风军如此控制着这个城市,这反而让他更加宽心。他心中暗暗地想道:“那些惊雷军密探营的密探不敢暴露身份,恐怕还是怕被这些暴风军的战士发现。我猜想,一旦发现,恐怕也是死路一条了。”
自家的聚宝盆,岂容对手窥探?
进了北城区,百鸟冲领着南茜和梦织随意闲逛了起来。街道两边满是关押奴隶的木笼子,笼子里也关着奴隶。贩卖奴隶的商人就站在笼子边大声吆喝,夸赞他的奴隶如何如何好,难的顺从、有力气,能干任何工作。女的貌美,懂某某秘传的床第之术什么的。总之,即便是一个瘦骨伶仃的奴隶,从那些奴隶商人的嘴里说出来,也是身怀绝技的好货色,煞费苦心地勾引买家的购买欲望。
那些关在笼子里的奴隶有些身上还有破烂的御寒的衣服,有些却是精条条地蜷缩在笼子里,用彼此的体温御寒。他们的身体在寒风中瑟瑟发抖,却还要在奴隶商人的呵斥下站起来,向路过的行人展示他们的肌肉和美貌。
人一旦沦为奴隶,失去的不仅仅是自由,还有做人最基本的尊严。在奴隶商人的眼里,他们就是商品,是牲畜。
百鸟冲还好点,看见那些没穿衣服的奴隶还能淡然处之,梦织和南茜却羞窘难堪,大呼后悔不该来这种地方。尤其是南茜,她总是莫名其妙地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百鸟冲。难道是回忆起了她吃过而又忘记的什么东西?
没坚持走完一条街道,来时还兴致满满的南茜和梦织就找了一个借口不逛了,说是在外面等百鸟冲。他也没强留两女,毕竟,并不是每个人都能接受这种场面。在这里流淌的不仅是人的罪恶,还有一些让人难堪的成分。冰清玉洁的梦织自然不愿再看下去,而南茜,谁知道她脑袋里在想什么呢?
南茜和梦织离开之后,百鸟冲一个人在贩卖奴隶的街道上闲逛了起来。他很快就发现,关在笼子里卖的奴隶,和绑在木架上卖的奴隶不过是一些普通的货色。买回去了,不过是充当劳力,或者充当女奴什么的,那些有点能力,或者价值更高的奴隶都在一些店铺之中贩卖。进出那些店铺的人,也通常是一些衣着光鲜,带着仆从的有头有脸的人。
又闲逛了一会儿,百鸟冲也选了一家店铺走了进去。他外貌斯斯文文,清清秀秀,身上的衣装也比较有品质,看起来倒很有几分家的公子哥的味道。进门的时候还引起几个长相凶恶的大汉窃笑。
“嘿,还没见过读书人来我们店呢。”
“哈哈,怕是哪家的小学士,耐不住寂寞,要买两个女奴回家玩玩吧?”
“这小子又运气了,我们东家才从西龙国进了一批金发少女回来,那些少女,啧啧……金发碧眼,胸大臀肥,看得老子都流口水,要不是要卖好价钱,我们都能玩两回呢。”
“哈哈哈……”
几个守门的大汉窃窃私语,他们的声音又怎么能瞒过百鸟冲的灵敏听觉。不过这样的谈论,很快就从他的身上转移到了他们的床上功夫上,接下来的谈论,口沫横飞,牛也在飞,让百鸟冲摇头苦笑不已。
和卖任何商品的店铺都不一样,卖奴隶的店铺没有柜台和陈列商品的货架什么的,只有一个占了大堂四分之一面积的大展台。展台有半人的高度,铺着劣质的红地毯。被贩卖的奴隶就站在台上,展示他们的能力或者美貌。贩卖奴隶的商人便站在台上报出正在展示的奴隶的价钱,台下的客人就出价购买。一个奴隶,价钱出得高的,交钱就可以带人走。
百鸟冲进来的时候,大堂展台下已经站了不少人。有几个衣着华丽的富人还有椅子坐着,由娇美的女奴用茶水果点伺候着,显然已经是常客了。他找了一个人少的角落站着,开始观察台上的奴隶。
展台上站了整整二十个奴隶,十五个壮年男子,五个女子。那些男奴身上还穿着皮夹,个个身材魁伟,十分强壮的样子。那五个女人则穿着奇怪的服饰,很整齐地站成一排。她们的年龄都不大,都只有十七八岁的样子,个个也身段较好,颇有姿色。毕竟,能站在这展台之上拍卖的奴隶,比起外面关在笼子里的奴隶,无论是哪方面都要出色一些。淡然,站之台上的奴隶的价钱,也要高出外面那些奴隶许多。
一眼扫过,百鸟冲并没有看见外面几个守卫口中所说的金发碧眼的洋奴,他心中暗暗地想到:“这五个少女就不错,无论是气质还是身子骨,买到百草门做弟子,都是可以的。十七八岁的年龄,骨骼比较结实,能经受药水的浸泡,再修练一些速成的先天之力心法的话,两三年的时间就能小有所成。对了,不知道她们有没有根基,如果早就有根基,那就更好了。不过,如果是有根基的天武者,那价钱一定很贵吧?不管了,先用感知能力看一下她们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