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好，在数据意识这方面，同样是卢克的强项。迥异于这颗星球的知识体系，使得卢克很早便能够以另一种技术视角来审视这边的虚拟意识技术，并以自己的理解，将两者集合。

齐塔瑞人文明的意识上传技术，在刚刚的神经元接触破解下，已经向卢克敞开了大门，虽然齐塔瑞人的意识终端不至于立刻就被鸠占鹊巢的攻占什么的，毕竟想要立刻掌握一个新的知识体系，哪怕只是一部分，那也是一件对大脑有负担的事。

好在卢克成长的很快，至少眼下齐塔瑞人的科技，在他面前也已经失去了神秘的面纱，没有多少秘密可言了。

“既然物质躯体的死亡并不能带来真正的毁灭，那换一种方式呢？”卢克飞快的用刚刚掌握的齐塔瑞意识技术，结合自己的虚拟精神智能技术编译出了一款，嗯，数据思维病毒？

不，用病毒来形容或许不太准确。病毒大都是以破坏宿主而存在的，但卢克加了不少私货的，或许应该算是精神意识更新包？通俗的说，带有一点催眠洗脑，以及所谓的思维钢印的味道。当然，它具体能起到多大的效用，齐塔瑞人对这种手段又有没有防御手段，其手段有没有效果等，都是未知的，但这种未知却更让卢克期待。

如果意识的数据传输可以被用肉眼观测到，那周边齐塔瑞士兵一点艳红色，正在以一种恐怖的速度扩散着。齐塔瑞人的意识传输技术有多快，那这种精神感染就有多快。

于是场上的队长等人惊奇的发现，前一刻还围攻着他们的齐塔瑞士兵，其中一部分突然就像是失去了控制一样，踉跄着翻滚倒地，瘫痪着不再动弹。然后下一刻等他们重新站起来时，他们手中的武器，却已经对准了自己曾经的伙伴。

且这一幕并不只是发生在队长他们面前。齐塔瑞士兵像是分裂了一样，纷纷开启了内讧模式。一派是毫不犹豫的向自己曾经的伙伴发动了攻击，另一派则是在毫无察觉和防备的情况下，被自己的同伴背刺成功。

“发生了什么？”

队长愕然的看着自己打起来的齐塔瑞人，和娜塔莎他们面面相觑。

“蠢货，你们在干什么！”

一旁被弗兰克追杀的洛基看着骚乱越来越大，甚至自己内斗起来的齐塔瑞士兵，两眼喷火，只感觉胸腔都要气的爆炸了。自己这个主帅在被某个血色猎犬不依不饶的追杀，你们帮不上什么忙也就算了，本职工作总要做好吧？

你们是黑暗领域精锐的两大军团之一啊！哪怕来的只是一部分！你们的职责也应该是服从命令，替他洛基征服这颗星球，让他在此登基成王！你们这战争刚刚开始没多久，就自相残杀内讧了起来是什么意思？

演我？

一名附近的齐塔瑞士兵侧眼看到了咆哮的洛基，下意识的抬起手上的能量枪就给了一枪，在单兵飞行器上左突右闪依靠着齐塔瑞士兵的身影遮挡着弗兰克视线的洛基，还没来得及弄清楚发生了什么，就被一枪从飞行器上打了下去。伤害没有多少，但心理上的侮辱极大。

“你做了什么？”斯蒂芬法师带着他的红披风从天而降。看着大乱斗起来的齐塔瑞士兵，本能的觉察到，这种变化跟卢克离不开关系。

“只是帮它们解脱了牢笼，恢复了自由而已。”卢克耸耸肩。从之前接受过滤的信息来看，齐塔瑞是一个阶级森严的文明种族，他们残忍，暴虐，好战，母星有着血腥之虹这种惨无人道的景观，在灭霸征服他们之前，他们在宇宙间的名声并不算好。当然，成为灭霸的手下之后，他们本来就不好的名声，就更加臭名昭著了。

他们拥有不低的科技技术，但其中大多都是盗窃融合的其他文明，他们最擅长的，还是蜂巢意识技术，以及生物调制改造技术。从虫洞内游曳而出的如鱼一样的机械巨兽，就是他们将宇宙中的一种名为太空鲨的生物进行的改造，以用来充当他们的宇宙母舰运输船和武器。

齐塔瑞人的阶级森严性，在连接入蜂巢意识时，也变本加厉。这些士兵的思维都是被扭曲和控制的，他们在蜂巢意识里没有自我，无法反抗上级，甚至连这种念头都不被允许生出。他们唯一能做的，就是充当战争的消耗品，无穷无尽，反正无论怎么死亡，只要终端服务器还在，他们都可以卷土重来。

然而这些能来到这颗星球的齐塔瑞人又是幸运的，因为在这里，卢克解开了他们的束缚，归还了他们久违了的自由，并赋予了他们一种思维纲领！

思维这种东西，一旦不一致，就会产生碰撞，就会分裂出阵营，就会形成对立，于是曾经默契无间的伙伴，就成了你死我活的对手。同一个族群，就开始有了异见，有了派别，有了一派消灭另外一派的冲动。

蜂巢意识消灭了这种异见，但卢克又令其卷土重来。

很显然，经由卢克赋予的思维纲领，是与齐塔瑞的文明意识对立的。或者说是格格不入！这就像是硬件用了不匹配的系统一样，令觉醒的齐塔瑞人，无比的厌恶自己曾经的样子，以及身边还未觉醒的族人。他们在那种思维纲领的作用下，迫切的想要改造这些族人！迫切的想要让他们获得同样的觉醒！迫切的想要他们不再浑浑噩噩，只是一个俯首听令的应声虫！他们想要的，是一群跟他们一样觉醒后，反感齐塔瑞的文明意识，反抗旧秩序，建立新秩序的觉醒者！

干掉他们，感染他们，同化他们！

这就是觉醒的齐塔瑞人眼下想要做的。

卢克为他们解开了枷锁，种下了一颗名为自由的思维种子，然后在齐塔瑞那血腥而黑暗的文明意识的土壤中扎根开花。

什么品种？

无法预知。

好与坏？

并不知道。

但可以确定的是，接收了卢克一部分技术私货的觉醒齐塔瑞人，如果能够回到宇宙不被剿灭，那随着时间的推移，利用卢克给予他们的那部分技术发展起来的他们，必然会给这个宇宙带来一定的变数。

如果失败的话，那也没办法。

就当尝试的实验失败了而已。

“哇喔，现在怎么办？他们自己跟自己打起来了，我们要参与进去吗？参与的话，我们帮哪边？该死的，他们都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我怎么分辨谁好谁坏？谁是我们的盟友？暂时的盟友。”斯塔克看着天空打的激烈而又热闹的齐塔瑞人，打了声呼哨的无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