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节(1 / 2)

听罗纱“嗯”了声,“去给母亲请安的时候遇到了。”

穆景安嗤了声,说道:“平日里也没见她那样殷勤,如今你刚来,她倒是去了。”他紧了紧握着罗纱的手,说道:“下次你若是听说她去了,不要管她,只管先来我这里,过后再去向母亲请安便是,母亲不会怪罪的。”

罗纱只听外界传闻的时候,以为云姨娘会是穆青涯最为喜爱的。可凭着这些日子和穆青涯、长公主、穆景安的接触,她又觉得传闻不见得全是真的。

“那穆静莹呢?”

“她?”穆景安奇道:“她那人整日里莫名其妙的。你理她作甚?”

丝毫不放在心上的感觉。

罗纱心中越发肯定,外界对于穆家的传闻……当真是算不得数的。

可她还有很多事情没搞明白,只能等日后细想了。

吃了解药后,罗纱才真正体会到昨日所泡汤药的效果。

前段时间里,她每次吃了解药后,不只是胸痛无比,还全身发冷。偶尔血气涌上来,更是痛苦无比。

如今泡过了汤药后,血气上涌和发寒的感觉轻了许多,就连胸痛,也减轻了两三分。

这一天的巳时,是罗纱这大半个月来,度过得最为轻松的。

过了许久后,待罗纱好了一些,穆景安又亲自喂她用了些不带米的清粥。看着她瘦弱的样子,他心疼得不知道该做什么好,只一味地问:“要不我明日去母亲那儿陪你?”

他坚持要陪罗纱度过服药的时间,本来他问了长公主能不能在长公主那里陪着罗纱用药,长公主本来要同意了的,可后来罗纱说,要来穆景安这里,长公主想了想,就答应了罗纱的提议。

长公主坚持罗纱晚上要在她那儿睡,两个院子相隔颇远,穆景安此刻见罗纱如此难过,想到她每日都要这样来回,就又提起了这事。

罗纱却是笑了。

“你当我为何要在这里?”她指指这屋子,“这是你的屋子,也是我二人以后要住的地方。”她随手拿起案上的书卷,又摩挲了下旁边展开的一副字,她望着那熟悉的字迹,笑了,“这里到处充斥着你的气息,我待在这儿觉得没那么陌生,就觉得痛苦也少了很多。”

穆景安听得心酸。

有时候他也想过,若不是他坚持将她与自己一点点牵扯上、有了羁绊,她或许就能开开心心地过着寻常的日子,哪需要经历这些?

可是,若是不跟着他……难道让她跟别人走?

绝不行!

他这样想着,将罗纱揽进怀里,闷闷地说道:“刚才疼得厉害吗?”

罗纱正对着他写的字笑,冷不防他来了这样一下子,就笑道:“有点儿。”

穆景安知道她向来能隐忍,口中说是“有点儿”,必然是极疼了。

他又紧了紧手臂,“再过几日就好了。如果疼狠了熬不住,你咬我掐我,怎么着都成。”

罗纱就没好气地横他一眼,见他神色认真,倒是气乐了,开玩笑般地轻轻拧了他一下。

她本就身子弱了许多,这一拧本来就没打算用多少力气,故而到了穆景安身上,就跟被轻轻捏了下没什么两样,结果害得他很是心神激荡了下。

可罗纱现在身体着实不好,他努力平复了半晌,咬着牙说道:“且再等十日,十日后……”

十日后怎样,罗纱自然是明白的。她羞恼地瞪了他一眼,觉得身体好许多了,就叫上红倚准备离去。

穆景安本追了出来,可有人来禀说是有事需要他处理。

罗纱知道他前些日子离开颇久,此刻回来必然有许多事情在等着他,便一再向他保证自己身子已经恢复得好许多,可以独自回去了。

穆景安细看她神色,见泡过汤药后,罗纱就算是吃了解药,脸上也不再那么苍白了,就也放下了几分心。

离了穆景安那里,罗纱也不要红倚带路,只随意地慢慢走着,欣赏着路边的美景。

谁知她刚上了一处水榭,就听有人欣喜地说道:“世子夫人也在这儿?这可太巧了!”

罗纱一听她声音,就顿了顿。侧身望过去,果然,是云姨娘。

101谈话

云姨娘笑着走过来,似是极熟悉一般,热情地对着罗纱嘘寒问暖。

罗纱本就对她喜欢不起来,如今看着她这样热切的模样,更是厌烦。可她摸不清云姨娘的意图,便只浅笑着略说了一二句。

云姨娘却似是对她这样的反应极满意,指了一旁的凉亭说道:“春光正好,不如我让人备些点心,一起去亭中赏花如何?”

罗纱本想转身离去,转念间想到若这次拒了,便更是不知道这人是什么想法,倒不如凑了这个机会看她是何意图。

这样想着,她望向那亭子,见它所处的地势稍高且四面皆未有阻挡,在外面的人可以将亭内情形看得一目了然,便笑着颔首说道:“好。”

两人在亭中坐下,云姨娘热情地让罗纱自便。罗纱望着她那俨然以主人自居的样子,只静静看着,一言不发。

“世子夫人怎的不用些吃食?可是觉得不够好?”云姨娘说着又要人重新去上些其他东西来。

罗纱说道:“这些日子赶路,身子略有不适吃不下,姨娘不必如此麻烦。”

云姨娘却不听她的,依然吩咐人重新上了其他茶点。

可东西拿来后,罗纱依然一口水未饮一口点心未吃。云姨娘目光闪了闪,勾唇笑道:“世子夫人还是不满意?我再让人重新去做。”

罗纱制止了她。

“姨娘果然是不信我的。”她淡淡笑着,“自家府里的东西,我怎会觉得不好?”她轻轻转着茶杯,垂眼看着杯中水荡起的浅浅波纹,说道:“就算是不合意,我想要什么样的,自会去吩咐她们。我想,我的话,她们应当还是会听的,也会信的。”

云姨娘听了她这话微微哽了下。片刻后,她复又笑了,“世子是我看着长大的,自小与我极其亲近,我待他真心实意,待夫人的心,自然也是一样的。”

她这话,也不知是试探还是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