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柳檀云转身,在何循唇上亲了两下,察觉到那铁杵此时才滑出她身子里,竟有些留恋,伸手揽住何循,笑道:“看来你这领悟也不深刻。”因才刚欢好过,这声音里就带着几分磁性。
何循伸手摸向她身后,笑道:“不是我领悟不深,是怕你受不住。”说着,一用力抱起柳檀云,到了床边将她放倒床上,就瘫着身子压过去,在她精致的锁骨上咬了两口,说道:“瞧见你这两根骨头,我就想啃了它。”
柳檀云摸着那铁杵,笑道:“你这宝贝我还想割下来藏箱子里呢。”
何循笑嘻嘻地说道:“割下来你也用不上了。”说着,也就不再说话,静静地跟柳檀云躺着。
过了许久,柳檀云问道:“我父亲跟五哥走了几天了?”
何循说道:“也有五六天了。”
柳檀云问:“莫家可有什么消息没有?敏郡王那边果然不是轻易好摆脱的,又闹着要娶了我大姐姐。戚家那边不明就里,往日我祖母的话在戚家里管用的很,如今戚家怕得罪了敏郡王,也不敢答应着这事。”
何循说道:“总有法子解决的,敏郡王跟安阳老王爷想从明面上帮助太子姐夫,盘算着叫太子姐夫发话叫他娶了朱太尉的侄女做正妻、你大姐姐做侧妃。至于莫家,如今还早,莫家哪有那么快知道消息。我盘算着八皇子、陛下都等着咱们这群人跟莫家说呢。”
柳檀云猛地起身,说道:“那太子的意思呢?若是安阳老王爷、敏郡王明着帮太子,许多事倒是省掉了许多弯弯道道,一时也能叫太子声势更大。但先不说这么着,我家怕会被安阳王府、敏郡王府处置了,只说太子,陛下年富力强,焉能不防着他?且指不定陛下以为太子妃皇孙们不吃御厨房里的饭菜,是因饭菜里有毒,单将他们一家子分出去,叫宫里其他人一起吃有毒的呢。”
何循说道:“是呢,太子姐夫倒是有些动心了,毕竟他原有我们家、国丈家做依靠,如今虽多了你们家、骆家、安阳王府、敏郡王府,却是不将这几家摆到明面来,许多原本只要一两句话就能办妥的事,却要非要许多功夫才能处置了。如此,太子姐夫心里难免会动摇。”
柳檀云开口道:“难不成是安阳王府、敏郡王府察觉到太子在利用骆家、何家偷了他们的权势?不然怎会有了这念头。”
何循说道:“谁知道呢,总归,以后这几日我是要忙着劝说太子姐夫将眼光放长远的,这宝贝放不到箱子里,你也别以为有人偷用了这宝贝。”
柳檀云嗔道:“就会胡说,谁敢用?我剥了她的皮。”说着,催着何循起来去洗身子。
过了两日,果然如何循所说,他忙得很,每日早出晚归。
柳檀云因听说他去做什么,便也不担心这事,虽有何三少夫人成日了嘀咕着事有反常必有妖,说什么何循先前是都是早早回家的等等,柳檀云也不理会她,只等着看何老尚书能查出些什么来。
何老尚书虽是一贯胡闹的人,但也算得上是说到做到,不出几日,就将宫里卜御厨的事查了出来,对柳檀云说道:“会做鱼面的就是卜厨子,那卜厨子自恃厨艺精湛深得陛下娘娘们喜爱,就很有些傲气,寻常人动不得他做饭的玩意。费了一些功夫,太子才叫个小太监探出这卜厨子下厨的时候用的就是西蓉石蜜。那卜御厨连着祖孙三代都在宫里头当差,家世清白的很,听着你的意思是他跟哪个权贵有了来往,这么一查,也没查出什么来。我又想着几十年前有能耐买来西蓉石蜜的人家不多,要不然,那没福气的娘娘也不会侍宠要西蓉石蜜。于是我就查了那会子能买了石蜜的是哪些人家,然后跟那卜厨子上下四代牵扯的人一一梳理一番,最后查出这卜御厨的祖母原是廖家里头的奶娘,因缘际会进了宫。这廖家原是大家,三王之乱前两年,因有王爷造反,被那王爷灭族,一族里只剩下几个人,虽是人口稀少,但因廖家一族的钱财都落到这几个人手中,是以这廖家人虽没有势力,却委实阔绰。许是因自知族里人丁不多,生怕引来歹人,这廖家人向来是凡事不显山露水低调的很。”
柳檀云说道:“那廖家人如今可在京里?”
何老尚书笑道:“说起来你也见过呢,可不就是骆家那老夫人。当初骆老太爷怜悯她成了孤女,就娶了她。”
柳檀云眉头一跳,这才隐约想起骆老夫人也姓廖,因廖家没有人跟骆家来往,且骆老夫人也不提廖家之事,满府老夫、老夫人地喊着,她竟是将骆老夫人姓什么给忘了,忙道:“廖老夫人手上也有银子?”说完,忽地想到何循说骆老夫人跟田贵妃十分亲近的话,不由地要骂自己一句,上辈子只当骆老夫人是要送孙女进宫因此奉承宫里众人,没成想……且骆老夫人原就是卜御厨的主子,也难怪卜御厨会听她的话将厨艺教给她。这么瞧着,骆老夫人是不怕给骆家招灾,不怕人对付骆丹枫,若是骆丹枫并骆大爷都没了,论起身份、能耐来,这骆家还当真要落到骆老夫人孙子手上。
何老尚书笑道:“你这又说的什么傻话,廖家就剩下那个几个人,骆老夫人当初又是风华正茂的少女,嫁给一个老头子,可不就是要求了骆老太爷做臂膀,求骆老太爷帮忙将廖家钱财抢来。廖家剩下的几个人,哪个敢跟骆老太爷相争。依我说,细说起来,骆家在三王之乱里头立了功封了侯,指不定还是因有了廖家的钱财呢。”
柳檀云开口道:“也便是说,骆老夫人拿了钱财襄助骆家,让骆侯爷封了侯。但这事之后,骆老太爷过世,就没人再提骆老夫人当初对骆家的功劳,反倒是口口声声说骆老太爷当初娶了骆老夫人是对她的恩情怜悯?”说完,心想骆老夫人那不显山不露水的模样,未必不是被骆家人打压之后做出来的样子。拿了银子成就了骆家的前程,自己的儿子孙子却只能跟着沾一些几乎没有的光,也难怪骆老夫人心怀怨怼,要这般迂回地陷害她跟骆丹枫。
何老尚书说道:“谁说得清楚呢,听说骆老夫人跟田贵妃好,兴许骆老夫人一直隐忍这么久,就盼着这会子将孙女嫁给八皇子扬眉吐气呢。”
柳檀云不由地失笑,心想果然谁家都有些盘枝错节的恩怨,但骆老夫人再怎样心里不服,也不该算计到她头上,况且如今柳绯月还在骆家,若是哪一日骆老夫人又故技重施……但上辈子八皇子娶的是唐家姑娘,可见,田贵妃也是跟骆家一样利用骆老夫人却不给她甜头,于是笑道:“何爷,我瞧着八皇子是要娶了唐家姑娘的,不如将这话先说给骆老夫人听听,也免得她竹篮子打水一场空,这人心里的火气要是越憋越多,最后指不定要做出什么伤天害理的事。”
何老尚书笑道:“也是,这唐家第一美人是慕儿的,就叫骆老夫人助了慕儿一臂之力,叫慕儿抱得美人归。”说着,闭着眼睛点了点头,示意柳檀云只管看着办。
柳檀云笑道:“那可不,绯月嫁进了骆家,这骆老夫人也是一家人,一家人就该帮着一家人。”说完,不由地想幸亏何家人还算厚道,没似骆家一般都克死了老婆,弄了一屋子填房进去。对着一群看似出身卑微的填房,谁能想到其中还有落架的凤凰。
120同舟共济
柳檀云虽不自视甚高,但心里也微微地觉得自己比之旁的女人眼界开那么一点点,此时得知自己上辈子死在被骆太夫人、骆夫人夹击下的骆老夫人之手,一时间就觉得有些哭笑不得。在她眼中,骆老夫人就是个骆家的附庸,为了攀龙附凤送孙女进宫,常年求着骆侯爷、骆大爷、骆丹枫查宫里的事……想到这,不由地又往自己头上拍了一下,心想兴许就是后来太子一系的人将骆家查过他们宫里的事并她会卜御厨的手艺联系在一起,才认定骆家人不安好心,毕竟连太子妃皇孙的病都查了,不可能没留下痕迹。
柳檀云不由地想骆丹枫最好这辈子给她供个长生牌位,不然这辈子欠着她的恩情下辈子定要做牛做马才能还的清,若没有她再活这么一次,骆家能有几个人看出骆老夫人是个老奸巨猾的祸害。这么着,少不得要去骆家一趟,叮嘱柳绯月一番。因如此想着,就向何夫人那边去。
到了何夫人门外,就瞧见两个姨娘恭恭敬敬地在外头站着拦着叫柳檀云迟些进去,柳檀云笑道:“家里来了客人不成?”才说完,就见屋子里何侍郎就出来了,忙屈身喊了声父亲,待何侍郎走了,又听里头何夫人传她进去,就向里头去,心里嘀咕着难不成何夫人跟何侍郎白日里也……这么想着进去了,瞧见何夫人红着眼睛,就觉自己新近太过不正经,就将何夫人也往不正经那地去想。
柳檀云问道:“母亲,这是怎地了?出了什么事了?”
何夫人忙道:“并没有什么事。”因见柳檀云看她,忙又道:“当真没有什么事,不过是叫你父亲替你三嫂子做主,让你三哥别领了乱七八糟的人回来。”
柳檀云看家何夫人面上并无多少伤感,便想定是何三少爷不肯将外头的女人送走,于是何夫人便用苦肉计逼着何侍郎发话。因这么着,就想若是旁人求着何夫人办这事,比如何大少夫人如此,何夫人定会觉得何大少夫人心胸狭窄气量不足;也就只有跟何三少爷感情淡薄的何三少夫人说这话,何夫人会为了一家的和睦替她着想。这么瞧着,若想得何夫人宠爱庇护,就该多叫何循多冷落她多去寻花问柳。
何夫人问道:“你祖父可吃过药了?”
柳檀云回道:“吃过了。”
何夫人点了头,又问:“那你过来这是……”
柳檀云说道:“绯月有喜了,我想去骆家瞧一瞧她。”
何夫人沉默了,说道:“若是你也有了身子,跟绯月冲撞了呢?”
柳檀云忙道:“不会有这事,耿妈妈才问过我,葵水才过去呢。”
何夫人暗道难怪这些天何循早出晚归柳檀云也没个怨言,说道:“若只是为了探望的话,不如等红叶嫁人的时候再去。也不差几天。”
柳檀云笑道:“红叶出嫁的时候想来有宫里人陪着,不如趁着如今去见见她。况且,除了探望绯月,还有些话要嘱咐她。虽说没有十足的把握,但宫里厨子的主子是哪个,如今差不多已经明了了。”
何夫人忙问:“到底是谁?”
柳檀云说道:“一个是旧主骆老夫人,一个是新主子田贵妃。想来骆老夫人跟田贵妃是早有勾结的。”说完,心想细说起来,只怕这骆老夫人跟田家也未必没有关系,毕竟廖家早先既然是大家,跟京中权贵就该是有些来往的。
何夫人闻言,不由地一愣,若说田贵妃,她并不惊讶,只骆家那老夫人在她眼中不像是个会搅合那些“大事”的人,于是开口道:“既然如此,你就去吧。”
柳檀云说道:“多谢母亲。”说着,才要走,又见何夫人有话要说,就坐着等何夫人说话。
何夫人说道:“非要慕儿去勾……唐家吗?今日你父亲说唐尚书见着他,就说自己无德无能指点不了慕儿,你父亲打着哈哈说唐尚书过谦了。这么瞧着,唐家压根不乐意跟咱们家来往,叫慕儿常过去看人脸色做什么?况且考试之期将近,该好好温习功课才对。”
柳檀云原也没想何慕一去唐家就成了唐家的东床快婿,笑道:“初生牛犊不怕虎,慕儿如今哪里会觉得人家是给他脸色看。咱们这样的人家进了考场就必定要金榜题名的,还在意考那个试做什么。叫慕儿早早历练一番,学会看人脸色,知道怎么进退,这不比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的强多了。”
何夫人迟疑道:“叫他成日里打扮的油头粉面的去人家家里,总不是正经人的行事。若传出什么话来,这可怎么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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