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奶奶，你们冷不冷呀？”月牙儿抬手擦掉墓碑上的积雪，“我给你们擦一擦哦，擦完就不冷了。”

顾辞浅笑的看着絮絮叨叨的月牙儿，以前每次过来他心情都特别沉重，今年有姜念和月牙儿的陪伴，心情轻松许多。

他伸手握住姜念的手，两人十指相扣的，“爸妈，她是念念，我很爱她。”

姜念怔怔的看着他，没想到他会主动说这些。

顾辞看着姜念，继续说：“我们很快就会组建一个家庭，你们不用再担心我们了。”

姜念听到这话眼眶瞬间湿了，她转头看向住在这里的长辈：“我会替你们好好爱他的。”

外间天冷，她们没有在墓地待太久就回了车上，离开的时候月牙儿已经和爷爷奶奶熟稔得约定下次再见了：“爷爷奶奶姑姑，我下次给你们带礼物过来，你们等我啊......”

顾熙回头看了眼自己母亲的墓碑，吸了吸鼻子，“我下次会和妹妹一起亲手做你爱吃的蛋糕给你的。”

月牙儿补充着：“还是草莓蛋糕。”

顾熙点点头，“还要加很多巧克力。”

“爷爷奶奶，你们吃了记得刷牙哦。”月牙儿仔细叮嘱完才跟着顾辞往山下走，等上了车后她揉了揉眼眶，“妈妈，我现在哭爷爷奶奶还能看见吗？”

坐在副驾驶位置上的姜念回过头看着月牙儿，“难过？”

月牙儿点点头，“好难过。”

“我一直忍着忍着。”月牙儿拍了拍心口的位置，露出伤心欲绝的模样：“这里很难受。”

姜念将纸巾递给她，“那哭吧，哭一下好一点。”

“呜呜......”月牙儿拿着纸巾哭了起来，一边哭一说：“我舍不得爷爷奶奶......”

顾熙被月牙儿悲伤的情绪感染，他的眼睛里也氲满了泪水，“妈妈......”

月牙儿把纸巾递给顾熙，“哥哥别哭，姑姑看到会心疼你的。”

“可是我也忍不住。”顾熙自有记忆开始就是跟着舅舅生活，生活里没有父母的痕迹，可有时候看到别人有爸爸妈妈，他也很羡慕。

羡慕之后就会难过，经常偷偷藏起来哭，他不敢让舅舅知道，觉得特别丢人。但这一次不一样，有月牙儿在，他和她一起哭舅舅肯定不会嘲笑他的。

顾熙吸着鼻子说：“我哭一会会儿就好。”

“那好吧，我们一起哭。”月牙儿透过车窗望着墓地的方向，不知怎的突然想到一个事情：“爷爷奶奶可怜，住在那么小的房子里，不可以给他们换个大房子吗？”

姜念一脸惊悚的看着小家伙：“......不能。”

月牙儿不解：“为什么不能啊？”

姜念解释：“因为一开始就选好了，不能随便再搬家了。”

月牙儿似懂非懂的哦了一声，“那我以后在上面给爸爸选一个大房子。”

“......”开车的顾辞差点开沟里去。

顾熙惊得都忘记哭了。

姜念警告小家伙不要乱说话，“月牙儿不可以胡说，那个地方是去世了才能住的地方，不是什么人都可以去的。”

“爸爸对不起，我不该乱说话。”月牙儿吓得立即捂住嘴巴，小脸上写满了懊悔，爸爸是她等待好久才找到的爸爸，她不该乱说话的。

顾辞轻咳一声，“没事。”

虽然爸爸说没事，但月牙儿还是不开心，低着头坐着反省自己，一直emo到了市区。

姜念回头看向不怎么高兴的月牙儿，“还难受呢？”

月牙儿点点头，难受。

“既然难受那咱们就直接回家了吧？不去玩具城选礼物了。”马上就过年了，姜念答应带两个小朋友去选新年礼物，今天出来就刚好去转一圈。

月牙儿立即不难受了，蹭的一下坐了起来：“......要去。”

姜念问月牙儿，“不是难受吗？”

“因为难受，所以才要去，这样会开心一点点。”月牙儿顿了顿，“如果还不开心就要多要几份礼物。”

姜念轻呵了一声：“......你想得倒美。”

月牙儿小声嘟囔着：“妈妈小气。”

等顾辞把车开入停车场后，几人全副武装下车，然后坐电梯进入了A城最大最豪的玩具城。

玩具城里简直就是小朋友的天堂，里面有不少小朋友正在里面开心的挑选礼物，月牙儿和顾熙人狠话不多，直接一人推着一个购物车往里面跑，去挑选各自喜欢的新年礼物。

顾熙是男孩子，他喜欢的都是炫酷的乐高、汽车，遥控飞机以及一些科技感十足的东西，而月牙儿最喜欢的还是粉粉嫩嫩的玩偶、芭比娃娃或是一些闪闪发光的东西。

于是两个小家伙兵分两路，迅速开启了扫货模式，等一会儿工夫两人就装了满满的一购物车。

月牙儿还试图去拿一个购物车过来，“妈妈，我还没有买够。”

姜念觉得已经拿了很多了，习惯性的让她控制自己的购物欲：“下次再来选。”

“不嘛。”月牙儿指着运动专区货架上的滑冰鞋，滑动的时候还会闪闪发光，“妈妈，我想要那个。”

姜念无奈的看着她，“你又不会玩。”

月牙儿眨了眨眼：“我可以学。”

姜念提醒她，“你一个人敢学吗？学这个会摔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