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念眉心跳了跳，身上还不够你贴吗？

同为母亲的贺兰看得出姜念的崩溃，而且那是租的房子，贴满了很难收拾的，她笑着帮忙解围：“糖糖，你妈妈马上就来接你了，暂时就不去月牙儿家了，等下周末你再过来找她玩。”

贺兰没撒谎，自己妹妹的确已经在来接人的路上，等下她们一家都要出去吃饭，“坐沙发上看会儿动画片，我接着给你放小吸血鬼乔治。”

糖糖也想回家了，点点头说：“那好吧。”

“大姨，我已经看到五十集了。”

贺兰：“好，马上给你放。”

姜念笑着和贺兰打了声招呼，然后带着月牙儿回了家，屋里暖气十足，小姑娘脱掉鞋后光着脚往卫生间跑去，爬上板凳对着镜子左看看右看看，“真好看呢。”

“小心别摔着。”姜念看时间不早了，便去厨房准备晚饭，在她没工夫照看小姑娘时，小姑娘又拿着从糖糖那儿拿回来的小贴纸贴了一脸，眉毛、眼睛、脸颊、耳朵，贴完了还不忘撩起袖子和裤腿，凡是能贴上都贴上。

贴纸上有一些金光闪闪的亮片，在灯光折射下显得特别耀眼，月牙儿盯着镜子里的自己满意的点点头。

她扶着洗漱台小心翼翼的跳下板凳，哒哒哒的跑去厨房，兴奋的喊着：“妈妈，我好看吗？”

姜念正在切肉丝，低头看着满脸小星星的月牙儿，深吸了一口气，“怎么脸上都贴满了？”

月牙儿拍拍小脸，“好看。”

“行，你觉得好看就行。”姜念继续切菜，“你别再往身上贴了，小心撕不下来。”

“可以撕下来。”月牙儿抬手就把手上没有黏好的贴纸撕了下来，在姜念眼前显摆几下后又重新将贴纸贴了回去，还不忘记拍几下，以免再掉。

姜念叹气，“......你开心就好。”

姜念继续做菜，一会儿就做好了，今天有青菜小炒肉和清炒胡萝卜丝，另外还配半个粗粮红薯，荤素搭配，膳食均衡营养。

“月牙儿，过来吃饭了。”姜念叫上月牙儿上桌吃饭，等吃饱后看一会儿电视，姜念便带着月牙儿去洗澡洗头。

“妈妈，不要洗掉了。”月牙儿护住手背上的星星，“留着好看。”

姜念蹙眉，“你确定明天要这样去幼儿园？”

月牙儿点点头，“好看。”

“好看也不能贴得满脸都是，你看幼儿园的小朋友有在脸上贴的嘛？”姜念将月牙儿的脸上和手上的贴纸一一撕下来，贴在光滑皮肤上的还好，轻轻一撕就撕了下来。

但是黏在头发上的就很难收拾，她每撕一个月牙儿就疼得龇牙咧嘴。

月牙儿捂着脑袋说：“妈妈，好疼。”

“知道疼啊？让你往头发上贴这么多？”姜念轻哼了一声，“这下看你长不长记性。”

月牙儿委屈的咬着嘴巴，她都疼了妈妈还凶她。

妈妈是不是不喜欢她了？

姜念训了月牙儿几句，然后放柔了动作，用热水打湿头发，等贴纸软化一些再慢慢给她弄头发，“太难洗了，以后不许再往头发上贴了。”

月牙儿吸了吸鼻子，“我不贴头发了。”

姜念给先用热帕子包住她的头发，然后给她脱洗衣服洗澡，不脱不知道，一脱吓一跳，月牙儿手臂、小腿、肚子上面都贴着帖纸，“你怎么还往身上贴这么多？”

月牙儿弱弱的说：“好看。”

“哪里好看了？”姜念反正欣赏不来。

月牙儿低声解释：“她们是小公主。”

姜念哦了一声，继续撕。

“妈妈，可以留下一个么？”月牙儿伸出一根指头，小心翼翼的祈求着：“我只留一个。”

“为什么非要留一个？”姜念问月牙儿，“身上干干净净的不好吗？”

月牙儿揉了揉黑乎乎的大眼睛，“糖糖说贴了贴纸，我、我就会变成小公主的。”

可是妈妈都给她撕掉了，撕掉了她就做不成小公主了，月牙儿越想越难过。

“想当小公主呀？”姜念看着月牙儿耷拉着脑袋不吭声，无奈的揉了揉她的头，“贴了贴纸还不算是小公主，要穿和公主一样的衣服才会变成小公主的。”

月牙儿愣了愣，“穿公主的衣服？”

“对啊。”姜念拿着白雪公主的贴纸，“等妈妈赚钱了给你买这个同款的裙子，穿上裙子咱们就演一天公主好不好？”

月牙儿眼睛亮了起来，“我想天天当公主。”

“天天当公主也没有意思的，穿着裙子不能去滑滑梯，不能去攀岩，不能去骑小马......”姜念知道每个小女孩都有一个公主梦，但也要认清事实，她们家可不是每天都能当公主的人家，“你要每天都当公主吗？”

月牙儿认真思考了一下，权衡利弊后说：“不要。”

比起当公主，她更想游乐区玩蹦床和海洋球，“我想当的时候才当。”

姜念看了看时间，幼儿园接下来要过几个节日，小朋友都需要打扮一番，她就给月牙儿买两套公主裙就够了：“好，等下周妈妈带你去买公主裙。”

月牙儿开心得不行，妈妈对她真好。

“好了，这个就撕掉了。”这次月牙儿没有再表示抗拒，姜念撕贴纸撕得很顺利，撕完后再撕头发上的贴纸，全部撕完后再给她好好洗了个澡。

等洗干净后，姜念拿浴巾包裹着她抱去房间里，给她换睡衣擦香香，然后再吹头发，“你在屋里待会儿看画册，妈妈去洗澡。”

月牙儿乖巧应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