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正自顾不暇呢。”
荣亚深看了他一眼,垂下眼眸:“是吗那就好。”
日子一天天过去,刘家赵静宁有孕的消息终于传了出来。
荣亚听到这消息时愣了下,果然呢。
赵静宁处境非常不利,她能依靠的只有自己,想改变处境,想保命,她唯一能做的就是怀上刘家子嗣。
最初荣亚给她用了商城里的药,是想让她自己去生,别打别的女人的肚子的主意,但后来事情发展太快,赵昌业这边彻底垮了,荣亚颇有些可惜用在赵静宁和刘瑞林身上的药。
但现在看着,还是起到了一些作用的,刘家现在应该气坏了。
刘瑞林的母亲确实气坏了,她恨铁不成钢地看着儿子:“你去她的院子做什么你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我给你安排啊,那么个药罐子,你、你也”
刘瑞林自小不敢反抗母亲,等她骂够了,才小心道:“阿宁既然怀了我的孩子,就解了她的禁,她毕竟是我原配嫡妻,这个孩子不正是您最期盼的”
柳氏气闷,放在从前,她自然是恨不得赵静宁赶紧生孩子,越多越好,可是现在怎么一样一个失去了娘家支持,名声也不好,身子骨还病歪歪的儿媳,她可看不上,更无法担任宗妇的重担。
但刘瑞林说的也对,这个孩子确实是她盼了很久的,儿子三年之内不能和别的女人生孩子,但赵静宁生的话,却是名正言顺。
盼孙子盼了多年的柳氏最终还是妥协了,刘瑞林得到松口,十分高兴地去赵静宁的院子了,他盼这个孩子也盼了很久了
柳氏看着他的背影,眼神微冷,她是想要这个孙子或者孙女,但妇人生子可是一道鬼门关,赵静宁那个病秧子,生孩子时出个意外,没人会觉得奇怪吧也不可能有人替她撑腰。
她端起茶碗轻啜一口,她的儿子,必须有一个对他有所助益娘家显赫的妻子
赵静宁终于做回从前那个刘家少夫人了,身边伺候的人又多起来了,虽然都是生面孔,院子里也不再是从前那副荒凉景象,各色补品好物,流水一般地送进来。
但她不敢放松,陈妈妈说,怀上孩子才是第一步,生产才是真正的凶险,她完全有理由相信柳氏会在那个时候动手脚。
好在赵静宁现在身体变得很好,怀孕了也丝毫不觉得累,她有信心自己可以安全顺利地把孩子生下来。
赵静宁有信心,但荣亚没信心,赵静宁现在看起来健康,其实只是一时的假象,她当然不会给她吃真正的好药。
到时候赵静宁撑到生子,一命呜呼,刘瑞林得了孩子死了老婆,转头高高兴兴又娶一个,一举两得,那可不是荣亚想看到的。
她想了想,在又一次祝修成带她出去夜游的时候,将自己乔装打扮一番,来到了一个牙婆的住处,将自己的要求与她细细一说,然后给了四十两定金。
那牙婆被从床上叫醒,原本惶恐不安,得到这两锭银子,眼睛比银子还亮:“大人放心,老婆子一定把事办好”
从牙婆住处离开,祝修成笑着看向把自己乔装成一个男人的荣亚,荣亚取下脸上的面巾和头上的兜帽,又从鞋子里掏出增高垫,整个人顿时缩水一大截,她看向祝修成:“想笑就笑。”
祝修成忙道:“不敢不敢。”
逢五,陈妈妈又出门了,现在赵静宁吃的安胎药还有其他入口的药,她都要自己去买来药材自己配,她不放心任何人。
然后这次她买了药出来,无意间就听到巷子里有两个女人在说话,哭哭戚戚的那个是个大肚子女人,她恰巧说到婆婆看不上她,从进门起就对她百般挑剔,若生产时婆婆做手脚该如何
另一个是个上了年纪的,声音尖利而透着一股阴狠:“这有什么你怕她对你动手,那你就抢先对她儿子动手,给她儿子下毒,到时候告诉你婆婆,你若有个好歹,她儿子没了解药就等死吧”
少妇一惊:“这、这能行况且必然伤身,我、我家里那个,对我还是不错的。”
“对你不错能让你婆婆欺凌你”老妇人恨铁不成钢般,随即说道,“罢了罢了,你不肯用,蛊总可以了,有一种蛊毒叫做子母蛊,你将母蛊种在体内,将子蛊种入你丈夫体内,你若死了,你丈夫必将跟着毙命,而子蛊不发动时,对人体是无害的,这样如何”
陈妈妈听得一阵恍惚,她隐隐也是想过这个办法的,但觉得下毒不保险,很多大夫都能诊得出来,刘家就养着两个医术非常高明的大夫,但如果蛊的话
她是知道这个东西的,她幼时便是在南方长大,去过苗寨,认识了一些人
她回去后踌躇一番,还是将这个提议和赵静宁说了说,赵静宁听罢确实眼睛闪亮:“这个好便是柳氏不在那时向我下手,也不保不在其他时候下手,况且生产到底凶险,凭什么我豁出了命替他刘瑞林生孩子,他刘瑞林只用舒舒服服在那等着就行了。我要他和我同命,我若有个好歹,他也别想活”
陈妈妈心情复杂,赵静宁从前是多爱刘瑞林啊,不然也不会闹出这后面一系列事,可是她现在醒了,不仅清醒了还因爱生恨。
当一个女人孤立无援危在旦夕,当她发现夫家上下对她充满敌意,而丈夫万分靠不住时,她会不甘会怨恨也是正常的。从前越是对丈夫满怀期待,现在就越是失望心寒。
赵静宁已经有些魔怔了。
但比起一颗心全托在一个男人身上,要死要活,这样也不错。
陈妈妈答应帮赵静宁去弄子母蛊。
她也是有能耐的,几个月后果然弄到了子母蛊,赵静宁自己种了母蛊,又成功地给刘瑞林种了子蛊,只觉心头大定。
然而这个时候她却越来越觉得身子沉重、疲惫。此时她的肚子已经很大,压得她坐着难受躺着难受站着更难受,夜里睡不着,白天吃不下饭,还要频频如厕,整个人非常煎熬。
她怀疑是柳氏在她的吃食里动了手脚,明明之前她身体已经很好的,怎么会这么快败坏下来
其实这是荣亚给她用的药效果过去,健康的假象消失了,但赵静宁和陈妈妈都怀疑上了柳氏。
赵静宁决定和柳氏摊牌,这样下去不行,但还没等她去摊牌,她就先发动了,此时怀胎才七个月。
她惊恐万分地抓着陈妈妈的手:“他们害我,妈妈,他们害我,柳氏,刘瑞林,他们都有份”
陈妈妈急得不行,让赵静宁先安心生孩子。
但在柳氏和刘瑞林来的时候,她冷着脸把子母蛊的存在告诉了他们。
母子俩大惊失色,尤其刘瑞林更是面无人色。
陈妈妈冷笑道:“你们想害了姑娘另娶一个,夫人,我看只换儿媳不太够,索性连儿子也一并换了吧左右你不止一个儿子。”
柳氏气得发抖,那些儿子都是庶子,能和她亲生的相比吗不对,重点应该是这个老东西竟然敢害她儿子,按个赵静宁也是个贱人,谋害亲夫,她竟敢
各种念头在脑海中纷杂,柳氏头脑胀痛晕眩,尖声命令稳婆下人全力救赵静宁,哪怕舍小保大也一定要保下她的命,一面赶紧叫人喊大夫过来给刘瑞林看诊。
而刘瑞林已经懵了,脸色惨白,低喃说着阿宁不会害我,阿宁怎会害我,一面说我是不是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