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君冷笑:“你这个大伯啊,最是自私凉薄,当然是死道友不死贫道了。”
老太君一语成谶。
翌日,赵昌业便开了祠堂,表示他母亲弟弟都做错了事,辱没了赵家名声,他这个族长虽然心痛,但不得不做出表率,于是他让母亲去家庙思过,把弟弟出继到一个没有后嗣的旁支的旁支去。
荣亚不知道她是怎么和周氏还有赵三老爷说的,反正两人听说是比较平静地接受了这件事,就是找三老爷举家搬出赵府的时候,赵三太太扑到赵昌业身上抓挠,险些将他耳朵咬掉。
而相应的,赵家也开始帮赵昌业洗白,对外说法则是不存在逼侄女为妾,只有猪油蒙了心的老太太偏心嫡长孙女,被嫡长孙女回家一哭两哭,便决定让三孙女去做妾,所有事情都是她自作主张,三老爷碍于母名,不得不服从。
赵大老爷,赵家族长干净得跟块白布似的。
这种说法说也是说得通的,但相信的人有多少就不知道了。赵昌业再在公众场合声泪俱下地哭诉几声,说自己如何痛心,又如何不孝,要母亲为自己的女儿犯下糊涂事云云,总之赵昌业的名声是勉强刷回来了。
而这对赵家整个家族都是有好处的,毕竟族长犯错和族长的家人犯错族长大义灭亲,那是不一样的,前者于整个家族都不好听。
当然了,赵昌业也只是名声上稍有挽回,这件事中他失去的东西太多了,一个嫡长女,一个出色的女婿,一个强有力的亲家,还有支持自己的母亲,以自己马首是瞻的弟弟
太多太多了。
赵昌业只觉得苍老了二十岁不止,满心疲惫,看着空空荡荡的府邸,他咬咬牙,对着院中道:“给我打,狠狠地打往死里打”
那处被仆人死死抓着的,正是赵敬延。
109、我对姐夫没兴趣八
事情都解决了,赵昌业自然要追根究底整件事是怎么爆出来,然后几乎不用他怎么查就发现源头竟然是这个赵敬延。
然后他差点被其吐血
“小兔崽子中山狼忘恩负义要不是我,你能从一个快揭不开锅的寒门小子成为二房嗣子,结果你就是怎么报答我的”
“打,给我狠狠地打”
赵昌业从得到消息开始,心里就憋着好大一团火,他气赵静月不肯好好听话,气赵静宁不省心,气母亲不管事不替他兜着点,气弟弟没用出了这么大篓子,还气家族落井下石。
但这些对象他统统不能对他们做什么,他快把自己憋成变态了,唯有这个赵敬延,他还是能动的,这也是他最恨的对象。
成吨成吨的愤怒砸下去,啪啪的板子声在院子里响彻,赵敬延惨嚎得厉害,但他一边惨嚎还一边高叫着:“我是二房嗣子,我要保护父亲的女儿,我要保护姐姐”
赵昌业气极反笑:“看不出来你还是个孝子,好啊,你不是孝顺这个爹吗想来是一点都不顾念生身父母吧”他高声叫自己的常随:“赵德,去,把这些年这小子从府上捞出去给那户人家的东西都给我讨回来,弄不回来的都给我砸了”
常随赵德没有立即动,在赵昌业又暴怒地催了一句的时候才领命而去。
当然不能就这么去,赵德找了一群混混,让他们去赵敬延从前的那个家里讨债。
这债务从何而来
赵昌业自然不可能掏心掏肺地对赵敬延好,他是要将这个便宜侄儿牢牢捏在手心里的,他看出赵敬延对从前的家人颇为在意,表面上纵容赵敬延接济他们,私底下也让人给那家人置办了一些产业,但这些都是写了欠条的,这几年利滚利的,他不追究则已,一旦追究那家人裤子都得赔给他。
原本他没打算过用这招,比较赵敬延一直很听话,但现在既然不听话了,也没必要再留情面了。
那些混混拿着白纸黑字的借条。
每一张上面都有亲笔画押。
有的是当家男人画的,那钱是给家里买田的;有的是家中大哥话的,借来钱开铺子的,有的是家中二哥画的,买房用的;也有女主人画的,拿钱是给孙子添置好东西,给女儿添置嫁妆用的;还有已经出嫁的姑奶奶画的,拿来放印子钱的。
总之一合计,本金带利息,竟是有上千两银钱。
“这、这是我儿子孝敬我的”当家女主人被混混逼上门要债,一看这些借条就慌了。
小混混吊儿郎当样:“你儿子孝敬你的你哪个儿子这么有钱啊,说出来听听啊啧啧,这么好的二进院子,你们这群人也住得起,我怎么听说你们十年前住的还是两间破茅草屋啊”
那妇人噎了半天也说不出来,已经出继的儿子,就不再是她的儿子了。她想让当家的说句话,但当家的一听说欠了那么多钱,腿都软了,再看儿子妹妹妻子在自己不知道时候拿了那么多钱,又气又急,眼一翻就晕过去了。
其他人顿时大乱,混混们可不管这些,他们是拿了钱给人办事的,本意就是要闹这些人,于是不理会这家人的阻拦,直接进屋抢东西、砸东西,一时间闹成一团。
等混混们离开,这家人家里如同强盗过境一般,所有值钱的东西不是被搬走就是被砸烂,而对方说明天还要来,直到他们把钱都还上为止。
他们想去找赵敬延,但赵敬延自身难保,想去求赵昌业,但赵昌业根本不见他们,找赵家其他人,但其他人根本不管这事他们儿子又不是过继到他们家。
短短几日,他们被混混闹得根本不得安生,最后只好把房子天地都买了,还去已出嫁的那个姑奶奶家里闹了,两家人甚至打了起来,最后讨回来一部分银钱,再向亲友东拼西凑,终于把所有钱都还上了。
但他们此时也是身无分文,无处安身,十年前至少还有两间茅草屋,现在连茅草屋都没了,且几个儿女都是好几口人,拖拖拉拉一大家子,吃饭都成问题,最后还是族里划了一个小破院子给他们,他们一家子以后做一些苦力攒钱付房租还钱。
荣亚听说这件事一点波澜也没有,这家人靠着赵敬延发家致富,但赵敬延没有尽到他这个嗣子应尽的义务,他靠着赵昌业,赵昌业吸赵静月的血,等于赵敬延和他的原生家庭也在吸赵静月的血,现在受到这样的惩罚,也算连本带利还回来了,她不觉得有什么问题。
至于赵敬延,听说被赵昌业打残了,毕竟是嗣子,赵昌业不敢真的打死了,就弄成是赵敬延自己在外面喝醉摔残了。
赵昌业出了一部分恶气,把府里事情料理好,几个儿子也都安顿好,便要赶回任上,长时间离开岗位是要出事的。
然而就在他要启程时,赵家那些族老将他拦下了,他们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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