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看什么?”陆淮暄问。
“那、那位小姐,不跟我们一起回去吗?”
“不跟。”陆淮暄言简意赅地回了这么一句,“快走吧!”快他一步先走了出去。
“哦,哦!”张助理连忙跟上,心里同情了一把那素未谋面的女人,跟了陆总这种冷漠无情的男人,可真是……
殊不知那可怜的女人正窝在陆淮暄的大衣口袋里,抱着陆淮暄的一根手指头在玩呢!
陆淮暄不舍得让他的小可爱闷在口袋里多一刻,一上车就迫不及待地吩咐张助理把前后排的挡板升起来。
张助理简直不敢置信,他经历了前几天的事,不放心找司机开车,这才亲自开车来接的他,陆总他把自己当真正的司机就算了,居然还要用挡板隔开,这是连看见自己的脸都已经觉得厌烦了吗?
“我不。”他大胆地拒绝。
“嗯?”陆淮暄威严地表达了疑惑。
“那个,陆总,昨天晚上您在忙,还没来得及向您汇报,我们一边走我一边跟您说一下那边的情况吧!”
许嘉瑶也很想听听八卦,便摇了摇他的手指。
“说吧!”
“那个,已经调查清楚了,四年前的事情,确实跟田夫……跟姓田的有关。”
四年前的车祸和这次的阴谋都是田淑敏让她大哥找人干的,其实做得并不算是很周密,只不过四年前根本就没有人往不是意外这方面去想,所以没有查出来而已。
这次有了陆淮暄的司机这个人证,再把相关人等带回去一调查,田淑敏禁不住吓,一下子什么都说了,这下可好,她大哥除了这两次车祸,还干了不少其他伤天害理的事情,这一下全都牵出萝卜带出泥,查了个底朝天。
他们甚至还曾经设计过想要绑架撕票陆晓澈,好在陆淮暄和英姐这边看得紧,才没让他们得逞。
之前给陆晓澈下药的事,查了一半就查不下去的,这次也查清楚了,确实就是田家兄妹俩安排的。
田淑敏被关在看守所里还怎么都想不明白,事情怎么就急转直下突然变成这样了,大声哭闹嚷嚷着要见陆铭胜。
陆铭胜自从上次被陆逸川的事气得入院以来,一直都还躺在病床上动弹不得呢,再听到这个消息,刺激之下,居然坐起来了,让人推着轮椅把他送到了看守所与田淑敏见面。
田淑敏隔着桌子整个人扑到了陆铭胜的面前,死死地抓着他的手:“老爷,你救救我呀,老爷,我不想坐牢。”
“是他,是陆淮暄那个野种,他先是害了阿川,现在又来害我,他就是在一步步地要将我们所有人都弄死,好名正言顺地继承陆家的家产啊,老爷,下一个就轮到你了啊!”
陆铭胜死死地盯着她:“你老实说,逸鸣的事,是不是真的是你干的?”明明警方都已经有了定论,他却还是不肯相信,非要听到田淑敏亲口承认。
不是因为相信她,而是因为,不肯承认是自己引狼入室,害了自己最疼爱的孩子。
陆逸鸣确实是陆铭胜最心爱的孩子,也是从小带在身边,手把手教他,培养他成为继承人的唯一一个孩子。
陆逸鸣的死,是他人生中最沉重的一个打击。
这些年他陷在田淑敏的温柔乡中,未尝不是对痛苦的一种逃避。
田淑敏以为他是来帮自己的,没想到却问出这样的问题,她当然不想承认,但陆铭胜的目光太可怕了,如烈火一般灼灼在她的身上燃烧,否认的谎言一时便说不出口:“我……”
已经不用她再继续说下去了,陆铭胜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重重的一个耳光甩到了田淑敏的脸上,陆铭胜因为太用力,连身后的轮椅都重重地晃动了一下,而田淑敏更惨,直接被扇到了地上,艰难地爬起来的时候,甚至吐出了一口血,血里还有一颗带血的牙齿。
她也要疯了:“你打我,你凭什么打我,陆铭胜,我跟了你二十多年,做牛做马伺候你没有一点怨言,可是你是怎么对待我们母子俩的?陆逸鸣是你的儿子,我的川儿就不是你儿子吗?他们相差才几个月大,可是你是怎么对陆逸鸣,又是怎么对待川儿的?为了你的名声,你甚至不敢承认川儿是你的亲生儿子!”
“就算陆逸鸣已经死了,你也要把陆家的家产全部都留给那个什么都不懂的小丫头,一点都不愿分给我们母子,你这么狠,不就是因为陆逸鸣是程司淼那个贱女人生的吗?你以为当年程司淼真的看得上你这个穷小子?她宁愿自己去死也不愿意多看你一眼!”
陆铭胜怒不可遏:“住口,不许提她的名字,你这个贱人,你连替她提鞋都不配。”
“是啊,我不配,难道你以为你就配吗?你也就配跟我这种人在一起而已。”
只有真正知根知底的人,才知道说什么话最能戳人心肺,田淑敏的这些话无疑是踩到陆铭胜的底线了,他整个人从轮椅里扑了出去,扑倒在田淑敏的跟前,一手撑着自己,另一只手拎着田淑敏的头发,把她的脑袋拎了起来就要狠狠地往地上撞:“死贱人,我打死你。”
可惜还没来得及撞到地上,就被看守所的民警们及时地拦住了,田淑敏被迅速地带走,陆铭胜也被赶了出去。
陆铭胜一身狼狈地坐在轮椅上,跟着他的都是近些年才跟在他身边的人,根本不知道发生过什么事,一个个地只是心惊肉跳,却什么都不敢说。
“老先生,我们送您回医院吧!”
“不,回大宅!”陆铭胜嘶哑着嗓子说。
陆淮暄听完张助理的汇报心情非常好,以至于回家的脚步都显得轻快起来,路过一楼大厅的时候,忽然听到有人喊他的名字。
声音苍老嘶哑,他都有点不敢相信,这是陆铭胜的声音。
他顿住脚步:“爸,您怎么回来了?医生说可以出院了吗?”
陆铭胜冷笑:“我再不出院,这个家就要变天了。"
“如果您指的是田淑敏的事,那想必您也已经知道,她是因为什么原因进去的了,我为大哥讨回了公道,我以为您应该高兴才对。”
陆铭胜阴测测地盯着他:“你已经扫清了两个障碍,那接下来是不是就要轮到我了?”
陆淮暄用怜悯的目光看着眼前的男人,他软弱无力地坐在轮椅上,头发花白,四肢干瘦,脸上都是憔悴的皱纹,跟仅仅一个月前比起来,老了十几二十岁都不止。
早没有了往日的意气风发,红光满面。
如今在他面前的,不过是个站在失败的深渊面前惶恐的想要抓住一切救命稻草的虚弱老人而已。
但这所谓的失败深渊,不过是他自己想象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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