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想与王厉讨论太多关于长姐的事,只能仰头主动亲了上去。
连双双都送上门了,王厉也就不再在意连贞娴送来的银票。
他少年时觉得“江南第一美人”的名头挺响亮,光明正大地去拦下人见了一面,结果大失所望,只觉不过如此。
自那以后,他就彻底对所谓的江南第一美人失去兴趣。
若不是连双双在淮南侯府养得越发水灵,他也是瞧不上眼的。
在王厉看来,连双双如今出落得这样勾人,全靠他养得好。
既然全是他的功劳,那连双双自然归他所有,与连家半点关系没有。
王厉钳住连双双的腰,饶有兴致地和她说起当初她在淮南侯府大门前可怜巴巴求他收留的模样。
他咬了口连双双圆润可爱的耳垂,语气里满是兴味:“那时候你真像只被人扔掉的瘦小猫儿。”
那可怜又无助的模样,便是他这种无法无天的混账也生出几分罕有的怜悯来,把她捡回府里当猫儿养。
“那天还下着雨。”王厉俯首亲了亲她温热的脸颊,又亲了亲她微凉的嘴唇。两人亲昵得气息仿佛都交融在一起,王厉嘴里的话说出却满含敲打意味,“你浑身湿淋淋的,瞧着怪可怜的。那时候你这阿姊在哪儿?”
连双双说道:“阿姊她不在家里……”她想为连贞娴辩解一二,却感觉腰上的手掌缓缓收紧,似是要把她的腰掐断。她只能低低地道,“那都是以前的事了。”
王厉虽不满意连双双的回应。
可人都乖乖在他怀里待着了,他也没有追究到底,只说道:“对,确实是以前的事了。我就是怕你会忘掉,所以帮你回忆回忆。”
他不喜欢她心里对别人怀揣着不切实际的期望,她能仰仗的永远只有他,也只能是他。
别的乱七八糟的家伙,凭什么让她惦念着?
连双双转了话题:“我有一个好友在清雁书院念书,正好过两日休沐,我想出府去和她见一面。”
王厉盯着连双双,目光有些不悦。
连双双道:“长公主殿下让我到时候避着些,我就想着出府去算了。”她抓着王厉的手,仰起头与王厉对视,“我已经与她约好了。”
王厉反扣住连双双的手掌问:“好友?男的女的?又是一个青梅竹马?”
“不是。”连双双飞快否认,“清雁书院是女子书院,怎么会是男的?”
王厉听到是女孩儿,不甚在意地说道:“我又没把你腿绑上,你爱去就去。”
连双双主动说道:“我出门时会多带些人的。”
见连双双一脸认真,王厉不由调侃:“怎么?我还会怕你跑了不成?”
连双双平日里衣食住行都是最上等的,淮南侯府没人能越过她去,她只要不是傻子就不会犯傻。
王厉捏玩着连双双细长的指头,嗤笑道:“给你十个胆子,你也不敢跑了去。”他顺势恐吓连双双,“说起来上次那个姓刘的富商逮着逃跑的小妾,竟把人卖去当最下等的娼/妓。那小妾你也见过的,特别会唱那什么临江仙的那个。”
连双双当然记得。
那小娘子自缢了。
“菜都要凉了。”
连双双转头提醒。
王厉暂且放她一马,与她分吃了一桌子饭菜。
第8章
两日转瞬即逝,也不知王厉是不是有意的,昨儿竟是可着劲在她颈边留下几个殷红的咬痕。
连双双早起坐在梳妆镜前遮掩那暧昧的红痕。
王厉睡到日上三竿才起来,瞥见连双双穿着薄薄的碧罗裙坐在妆台前忙活,也不急着穿衣,赤着脚便走过去,伸手去捻她颈上抹的粉,乐道:“你这是傅粉三斤出门?”
连双双看了眼好不容易遮掩住又被王厉弄出来的痕迹,有些埋怨地抬眼看向王厉,眼神里颇有点儿嗔怪的味道,偏又不敢明明白白地说出口。
王厉凑上去亲了连双双还没涂口脂的嘴唇一口,尝了尝后觉得挺喜欢还没沾上红脂时的清爽味道,又肆意地亲了个够本。
眼看王厉马上要拉着自己胡来,连双双忙推拒道:“你快去穿衣吧,一会殿下那边又该派人来寻你了。”
王厉也没非拉着连双双回床上去不可,径自去换上小厮送进来的衣裳。
少了王厉在旁边乱来,连双双很快把颈边的痕迹遮掩住了。好友见面没那么多讲究,她随意地把眉和唇染好,对着镜子看了看,叫宜冬取了面纱过来戴上,以免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连双双点了几个人随行,带上宜冬出了门。
天色还早,还没多少人来公主府赴宴,只一辆马车在不远处停下,看起来又娇客要下车。
连双双低调地从侧门出去,没去看来的到底是哪家姑娘。只不过她虽不爱张扬,身后缀着的一行人却挺显眼,毕竟里头还有几位淮南侯府的亲卫,个个都高大挺拔,等闲人家可雇不着这样的从人。
那家姑娘下了车,好奇地望了一眼,便瞧见一抹浅碧身影被众人簇拥着消失于转角处。
作为京城中长大的姑娘,她一眼认出那浅碧罗裙的不凡,本来青绿都是贱色,寻常百姓最爱用,可今年吉祥斋展示了一匹有价无市的新布料,名唤“和春住”,价格贵得惊人,偏还只卖一匹,说是织染不易,不会再卖。
那料子取的是“山色有无中”的意趣,那料子裁成罗裙穿在身上,行走间翠色在浓淡之间变幻,远远瞧去宛如春山出云。
刚才一闪而过的那抹碧罗裙,可不就是让无数京城女眷心心念念的那匹“和春住”吗?
当初那匹“和春住”是王厉出去玩儿叫人送回来的,说是偶然瞧见了觉得挺适合她就买了,是以连双双自己也不知道随意选的“素雅”罗裙有多贵。
她很快领着人来到提前预定的包厢里头,却发现好友已经坐在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