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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珩已经脱下了绛色的礼服,身上只着了一件白色的中衣。看来,他已经洗浴完毕了。
对于司马珩去而返回,刘意映有些意外,对着他问道:“驸马,你怎么回来了?”
闻声,司马珩转过脸来,看着站在门前的刘意映,他不禁一怔。此时的刘意映已经将面上的脂粉洗净,整个人看起来无比清丽出尘。
见司马珩望着自己发呆,刘意映仰起脸,微笑着叫道:“驸马?”
听到刘意映叫着自己,司马珩这才回过神来。他冲着她扬了扬眉,说道:“今夜乃臣与公主的新婚之夜,难道公主认为臣不应回来?”
刘意映一愣,随即觉得有些尴尬。她确实以为他不会回来,因而才会觉得意外。可这话不能跟司马珩说,她只好对着他笑道:“驸马多心了,我只有没有想你如此快便回来了。”
司马珩应道:“族中长辈本就打算离开了,臣只是与父亲一起送客,花不了多少功夫的。”
“哦。”刘意映点了点头,抬脚走进了屋里。
看着站在屋中的司马珩,又想到今晚便是自己与他的洞房之夜,她的心便扑咚扑咚跳个不停。虽然这司马珩有着天人之姿,可是,他不喜欢自己呀,而且皇兄还抢了他的心上人,说不定他心里还恨着自己呢。想到这里,刘意映心里便更没底了。
可这洞房之夜,自己总归是避不开的,总要去面对的。
想到这里,刘意映转过脸来,对着秋霜、冬雪说道,“你们俩退下吧。”
秋霜、冬雪一听,互相看了一眼,然后对着刘意映躬身一礼,便退了出去。
秋霜走到门外,回过身将门关上。
这一次,屋里真的只剩下刘意映与司马珩二人了,而且两人要共度一晚。
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压抑之感再一次向刘意映扑了过来。她深深吸了一口气,仰起脸对着司马珩笑了笑,说道:“驸马先歇着,我去梳头。”
“公主随意。”司马珩对着她笑了笑。
他一笑起来,颊上两个浅浅的酒靥便浮现出来,引得人心神荡漾。
这男子,怎么长得比女子还好看?
刘意映连忙转过脸,将自己乱蹦的心压了下来,快步走到梳妆台前,对着铜镜坐下,然后将绾成髻的头发放了下来。墨玉一般光洁柔滑的头发,瞬间便披洒在她的肩头。
她伸出手,将头发拢到胸前,执起妆台上的犀角梳,慢慢梳起头发来。
透过铜镜,她看见司马珩坐在榻边,似乎甚为无聊,正用手摆弄着榻边小几上放着的一对瓷鸳鸯。
似乎感觉到了刘意映的目光,司马珩抬头望了过来,正看见铜镜中的刘意映定定看着自己。
两人的视线就这般通过铜镜中交织在了一起。
刘意映一怔,依稀有一种被人捉赃在手的感觉。她赶紧转过眼,避开司马珩的目光,没话找话地问道:“驸马已经洗漱完毕了?”
他唇角一勾,应道:“都好了。”
“哦。”她回了一声。然后似乎又无话可说,于是她继续用犀角梳梳着头发。
司马珩继续摆弄着那对瓷鸳鸯。
刘意映不知道接下来自己应该怎么办才好,感觉有些手足无措,只好一遍又一遍地梳着自己的头发。突然,她从铜镜中看见司马珩放下瓷鸳鸯,站起身,向着自己大步走了过来。她惊了一下,忙站起身转过脸来看着他,一脸戒备之色。
见状,司马珩嘴角轻撇,对着刘意映躬身一礼道:“公主,无需如此。你若是不惯臣在此处,臣可以去别处歇息的。”
闻言,刘意映一怔。原来,他看出自己是在拖延了。
刘意映咬了咬唇。不管这司马珩是出于何种考虑,毕竟他今晚主动来了自己屋里。若这时让他离开,司马曜那老贼肯定是认为是自己薄待了他儿子,将他赶了出去,还不知会出什么招来让皇兄下不了台。
想到这里,她仰起脸,对着司马珩挤出一个微笑,说道:“今日可是我与驸马的新婚,驸马还想去哪里?”
闻言,司马珩抬起眼眸,定定地看着她,目中似有火花轻轻摇曳着。
刘意映望着他笑了笑,将自己手中的犀角梳放下,抬起头,对着司马珩说道:“驸马,我梳好头了。”
听到她的话,司马珩似乎怔了一下。这时,他倒有些不知所措了。
其实,刘意映心中也是紧张至极。她红着脸走到他跟前,轻声说道:“驸马,我们这便歇息了吧。”
司马珩微微一愣,望着她的眼神有些许的怔忡。
刘意映见他不动,也便低着头不说话。
半晌,听到他开口问道:“公主,你真愿意我今夜留下?”
刘意映自然明白他留下来是什么意思。此时,她只觉得自己的双颊烫得吓人,低着头轻声回答道:“今夜是你我新婚之夜,驸马自然应该歇在此处的。”
闻言,司马珩深吸了一口气,对着刘意映揖了一礼,红着脸说道:“公主,臣以前,从未与女子在一起过,一会儿若是,若是冒犯了公主,还请公主恕罪。”
刘意映一呆。
这司马珩居然之前从未有女子?
一般世家公子十四五岁时,家中便会安排暖床侍女。这司马曜可是丞相,自然不会苛待儿子不给他安排人的。那他又是怎么回事呢?
突然,刘意映想到之前雒阳城中关于司马珩与李仪韵的传说,她似乎明白了什么。他没有过其他女子,是因为李仪韵之故吧?因为心中有人,所以,才会为她守着身。
见刘意映呆呆地愣着,司马珩轻轻唤道:“公主?”
刘意映这才回过神来,也不敢去看司马珩,只低着头轻声问道:“那驸马可有看过闺戏图?”
“有,有看过。”司马珩难得有些结舌。
看司马珩如此紧张,刘意映倒轻松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