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至今日,姚梦诗还是看不透,她看不透自己这一生如此悲苦的命运,所以,之前她还常常在怨恨,为什么她总是会比别人过得辛苦?为什么不幸的事情总是降临在她的身上?她甚至怨恨命运的不公平,然而,现在坐下来想想,这又能有什么用呢?命运本来就是不公平的,但同时又是公平的,就如同你无法选择你自己的出身,但是上天赋予了你改变自己命运的能力,这个权利命运是赋予每一个人的,能不能掌控,不是在于命运,而是在于你自己。
看到这一幕,同样深有感慨的人不仅仅只有姚梦诗,布诺斯同样也是内心充满了感叹,不知道为什么,布诺斯忽然觉得,冷振这个人其实让他有些尊敬,虽然作为男人他也不是很赞同他之前的做法,但是上天赋予了每一个人都有爱的权利,谁规定结婚之后就不能再爱了?这个社会现实得让人感到疼,结了婚还可以离婚,爱上一个人情难自禁,他布诺斯也曾经爱过,现在也还在深爱着,他现在的老婆就是从别人手里抢过来的,横刀夺爱来着,因为他自信,他能给自己的老婆更幸福的生活!你看他们公婆两还不是照样幸福快乐的生活着吗?
少爷说过,喜欢就要拥有,而且必须得拥有!
少爷说过,只有懦弱的人才会信奉所谓的牺牲奉献精神。
为了那样费尽心思才促成的婚姻谈什么忠诚?那简直就是个屁!这事情要放在他布诺斯的身上,他保准那陈芳早就被他弄得死去活来了,哪会这么客气?要少爷的话说,冷振这个人就是考虑得太多,放不开!跟他们的少夫人一样,不是操心这就是操心那的,一点也洒脱利落!
而对于姚梦诗这个女人,说实话,布诺斯只觉得她有些可怜,有些佩服她的勇气,如此而已,并不见得有什么样的好感,相比起来,他心里的天平也跟少爷而少夫人一样,都微微往冷振这边倾斜了过来了,可能是因为跟冷振接触得比较多,比较了解冷振吧。
说实话,能找到像冷振这样的痴情的人不多,这么多年的拼搏,他为的是什么?以他现在的身份,完全可以把姚梦诗他们统统抛弃一边置之不理,那样生活多么的惬意洒脱!这个世界上,那样的人多了去了,别人都能那么舒坦,那么心安理得,为什么他就不行?就是因为他这心里头惦记着姚梦诗,惦记着孩子们。
恨能管用吗?恨姚毅就能活过来吗?不!不会!死去的人若是看到这般情况,恐怕也会自责得再死上一回吧?
人啊,总是只记得别人对她的伤害,却很少明白,很多时候,这个人伤害了你,同时他也伤害了他自己,然后还要承受她反过来的伤害,于是这个人就要承受双重的伤害,还要承受别人的怒骂指责,然后这个被伤害的人总以为自己伤得有多深,有多难过,为了所谓的执着与恨意,坚决永远也不见,于是悲剧总是就这样的产生了!这在布诺斯看来,当真是一种悲哀,很少有人明白,如若对方不是深爱着你,对方又怎么可能给你机会伤害到他呢?
其实每个人都是一个导演,导演着自己的生活,戏怎么演,都是看自己怎么把握罢了。
深深的吸了口气,布诺斯这心里也在为冷振跟姚梦诗的事情担心着,事情远远比他预想的,要艰难很多,看来,是应该给少爷少夫人建议一下,是不是让云秀给姚梦诗开导一下了,那样的话,也许很多工作都会好做很多了。
“老夫人,人都走远了,我送您上车吧!”
布诺斯低声的开口道,一边朝车便走了过去,给姚梦诗打开了车门,随行的黑衣保镖也很迅速的将行李怎么的,都放进了尾箱之中。
姚梦诗缓缓的收回了眼神,神情似乎有些恍惚,看到布诺斯已经给她打开了车门了,才欣然点了点头,“好,谢谢你,那我就先回去了!”
布诺斯点了点头,一把关上了车门,朝前方的司机做了个手势,司机才发动了车子,缓缓的离开了机场。
☆、213一点点爱上
一场春雨确实持续得足够久了,比往年还要绵长上好几天了,整个锦阳城都是弥漫在一种灰色的天地之中,空中到处飘荡着一股浅淡朦胧的湿气,不知怎么的,总让人感觉有些淡淡的忧郁,春风徐来,一股清新的青草香伴着这道浅淡的忧郁吹得那纷纷的细雨都拉开了好大的一口子。舒榒駑襻
锦阳城外通往锦阳城里头的坑坑洼洼的有些颠簸而泥泞的路上,几辆黑色的车子一辆紧挨着一辆的开着,中间是两辆警车,后面还跟着一辆救护车,不过都没有鸣笛,一排过去,一看就知道应该是往城里去的。
其中的一辆黑色的轿车内,一名清冷淡漠的女子正熟练的把着方向盘,清眸锐利如鹰,谨慎而专注的盯着前面那坑坑洼洼的路,冷风不断的从她身旁那半开的车窗灌了进来,纷纷的雨丝也跟着潜了进来,略微沾上了她那瘦弱的肩头,将她的那头藏在黑色的遮风帽下的秀发吹得凌乱不堪。
“老大,还有多久才到城里啊?这路好难走啊,颠簸的很,让我更加觉得饿了!妈的,折腾了两天没想到最后还是让四大金刚给跑了!这托马斯真不简单!连一个手下都有替身!更不用说他本人了!唉,不过这次谢谢你了老大,不然我这条小命早就交代在深山老林里,赶上明天你们就得去拜祭我了!老大,你那胳膊真没事吗?划了那么大的一口子!”
坐在副驾驶座上的老莫忽然感慨道,然后又是感激而崇拜的望了身边那个清冷漂亮的黑衣女子一眼。
闻言,清冷的女子那洁白清淡的脸上乍然扯过了一道淡淡笑意,声音清冷而又沙哑,“大概还有二十来分钟就可以到城里了,既然是捷径,路自然是不好走的,至于托马斯,我早跟你们说过他不是一个简单的人,以前在黑三角的时候跟他交手好几次都险些吃亏,人跑了就跑了,四大金刚本来就是行踪诡秘,让人捉摸不定,你以后跟他们交手一定要注意一点,下次说不准就没有那么好运了。”
云舒淡淡的解释道。
是的,这一路人正是云舒他们,坐在旁边的,正是老莫。
云舒之前就是接到老莫信息,得知托马斯已经整了一批货进来,所以才匆忙的赶回来的,没想到老莫之前到底还是打草惊蛇了,要跟老奸巨猾的托马斯周旋,老莫明显就不是对手了,所以她只能硬着头皮上了,先把这批海洛因给缴获了再说吧。
一听云舒的话,老莫连忙点了点头,脸上依然还是一副惊恐未定的表情,“是啊,一定得小心了,妈的,他们竟然还有那么厉害的狙击手,老大,幸亏是你当时不顾一切的扑向我,不然我真的就是要交代在那里了,想想我现在都还觉得两腿发软,第一次觉得自己离死亡那么近,这次真的是我太疏忽了,还让老大你的手臂被树枝划了那么大的一口子!真对不起啊老大!”
老莫说着,眼里的感激也是越来越浓郁了。
“行了,这些客套的话你还是留着吧,要真的感激我,改天请大伙去大排档吃上一顿吧,这片山路你们都不熟悉,回去之后,你们一定要多花一点时间把锦阳城附近的地形山路什么的都要弄熟了,这也是我为什么不放心让你们自己过来的原因,想来这次应该只是托马斯试水的把戏,下一步还不知道他打算怎么走,还有,你们的警觉性应该要提高一下了。”
“是!老大!明白!回去一定好好的磨练磨练,不过,这托马斯也正是舍得下本,那么几公斤的海洛因就是为了试水?这批货,那得好几百万吧,老大,越是听你这么说,我越是觉得这托马斯可怕了!你看看刚才他们手里拿的那些武器,想想都让人觉得毛骨悚然的。”
老莫说着,还禁不住缩了缩身子。
“嗯,所以才让你们要加倍小心,对付像他这样的人,必须要小心再小心,不然把自己给搭上了,那就不值了,他从事的不单单只是毒品生意,军火生意也是他生意的重点,不然,你以为边境那边会投入那么大的人力物力决心将他的势力给粉碎了?”
“那也是,不过还好缴获了这么一批巨大的毒品,不然这要是让它流散出去,不知道又要祸害多少人了!”
老莫沉声道,“唉,就是可惜了,到底还是打草惊蛇了,不然能将他们一举拿下,该有多好啊!忙活了好几个月好不容易才……唉!真是可惜了!我还是太莽撞了!”
“好了,你也别在自责了,这一行收获也算是不错了,缴获了那么大的一批货,大家也都没事,这就好了。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线索断了还可以再重新找,人要没了,那就真的没了,没有什么东西比生命更重要,以后不管做什么事情,我都希望你们也要注意自己的安全。”
云舒说这话的时候,忽然就有些忧郁了起来了,望着眼前这么一片春意盎然的景象,心里只觉得难受得厉害了起来,一时有些失神,一个不注意,车子又颠簸了一下,胳膊上立马传来了一阵剧烈的疼痛,让她不禁微微皱起了眉头了。
“老大,你没事吧?依我看还是先让后面的医生给您换上一些药吧,我看伤口挺深的,说不准挨缝针呢!要是恶化了就不好了,老大,你停车吧,我来开!”
老莫很是担心而自责的开口。
云舒舒了口气,淡然道,“没事,小伤而已,干这一行的,谁的身上没挨上几道伤的?快到城里了,等下你们先把人直接押回警局吧,我要去办一点事情,对了,我的手机没电了,你的手机拿给我一下。”
其实这两天里,她也是挺想念男人的,在深山里头信号不好,想给他打给电话也难,刚刚出到外面还想给他一个电话的,然而,这时候才发现,手机已经没电了!
“我的手机也没电了,刚刚想给我老婆打个电话都没有办法!”
老莫也有些无可奈何的扬了扬自己手里的手机。
“嗯,那就算了,今天把事情处理完就早些回去吧,大家都忙了两天了,想必也累了,好好的休息一下。”
云舒不禁一阵无奈了,有些头疼的吸了口气,朝自己的手腕上看了一眼,发现时间已经差不多三点了,依稀记得好像今天他要举行什么记者招待会吧?那货还特意跟她说让她一定要过去看看什么的,也不知道要弄些什么事情了!
于是也没有想太多了,叮嘱一旁的老莫坐好,然后便加大了车速……
回到锦阳城的时候,已经是三点了,云舒让老莫人后面的车回局里,自己则是开着自己那脏兮兮的黑色大众朝记者招待会的地点疾驰而去。
——《假戏真婚》——
记者招待会就在帝都的大礼堂里举行,还没有到时间,那诺大的大礼堂里早就挤满了人了,布诺斯一赶到,就立即开始主持工作了,会场两边清一色的整齐的站满了黑衣保镖,一排排整齐的阶梯座位上也是坐满了人,后面是专门拍照的,或者没有抢到座位的记者,主席台就被设在前方的舞台之上,现在已经收拾的很干净而简约。
整间大礼堂是分成两层设计的,一条大大的白色大理石阶梯一直从前方舞台跨空而过,通往二楼,整个大礼堂装饰得简约而不失豪华,月色为主色调,给人一种很梦幻般的感觉。
gu903();看着时间已经差不多了,布诺斯便在几个黑衣男子的陪同之下来到了主席台前,而这时候,喧哗的众人顿时也安静了下来了,将所有的焦点都投在了主席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