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节(1 / 2)

也许是受到了他情绪的影响,顾蘅愣了愣,在这股情绪扫过去之后才略有些怔愕的说道:“你觉得我的方式是对的?哪怕我和他们不一样?”

她有一句话没说出口:你是哪儿来的对我的信心?

我对自己都没有这个信心啊!

她不过是个新手监狱长,也只是个没什么特别能力的普通人---哪怕能听到他们的只言片语,这听心的能力一天也只有一句,像19号那种没有生命的东西,她的能力甚至根本就不起作用。

她的疑惑落在医生眼里,让他忍不住轻轻的叹了一口气:“是的,您已经有了小鸟和浴缸,这是历任监狱主花了比您多十倍百倍的时间都没有做成过的事情。我很期待,您能拯救这监狱里的所有人。”

顾蘅抿了抿嘴唇。

医生用的词是“拯救”。

如果这监狱里的异灵都是杀人狂魔,像手册里写的那样,都会造成大量的人类伤亡甚至已经造成过大量的破坏,那拯救这个词就很可笑了。

但医生却用了拯救。

她没有继续问下去,而是暂时的,把这个问题压在了心底。

顾蘅敛下眼帘,忽然跳转了话题:“既然你说信任我,那就从42号和43号开始吧。本来说好要等三天的,但我不想等了。”

“……”医生的眼眸里写满了无声的谴责:我说相信你的夸奖,可不是让你忽然提前搞事的啊!

说好的等我不疼呢?

顾蘅无赖的笑了笑,完全无视了无声的谴责,她一把拉住了医生的手,往42号和43号房间走去。

第26章26我要开一场演唱会

在前往42号和43号之前,顾蘅在房间里一层又一层的仔细裹上了外套。

她把自己穿的像一个要过冬的熊---从最里面早就已经穿好了的的排汗层到中间的保温层,再在最外面套上防水透气的大外套,这么一层一层的穿完,在这个天气里顾蘅已经硬生生的出了一层白毛汗。

就在医生讶异的朝着她投来注视目光的时候,在忙忙碌碌的把自己裹成熊的监狱长却塞过来一小叠薄薄的小东西,他还没来得及仔细看,就听监狱长略带惆怅的说道:“更好用的汤婆子热水袋是没有了,保暖起见,我只找到了这几张暖暖贴,你贴上了我们再上去。”

这么几张小东西……医生的手指不由自主的微微收紧了:事实上对于42号制造的低温环境而言,她穿的再多也不会过多,准备的再齐全也未必足够。

他的瞳孔缩了缩,接过了这几张暖贴,按照顾蘅的意思贴在了自己的脖颈和腹部,然后监狱长才满意了,拉着他去了42号。

在42号房间门口的走廊上,顾蘅打了个哆嗦。

现在的情况是:在42号和43号房间之间像是有一条泾渭分明的线条---雪人的房间外面是一层肉眼可见的寒气,而隔壁房间门口却是滚滚热浪。

“现在进去吗?”在得到了顾蘅点头的肯定答复之后,医生伸出手准备推门。

但就在他的手指将要碰到还挂着冰棱的42号房门的时候,顾蘅却比他更快一步。她的手按在冰寒刺骨的门上,因为不适而倒抽了一口冷气,在医生来得及说话之前她就已经咬对着他严肃的摇了摇头道:“你的身体不适合进42号,那样会加重痛感的。在这里等我一会儿,我会很快出来的,好吗?”

问是问好吗,她关门的速度却是话刚说完就一声“砰”。

“……”在医生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之前,房门已经无情的在他面前阖上了。她是如此迫不及待,连门板都像是在嘲讽差点被它打到鼻尖又吃了闭门羹的医生。

医生磨了磨牙:这种优越的照顾待遇,竟然在他来得及拒绝之前就唰的掉在他脑袋上了!

算了,虽然这一次看不见监狱长想要怎么样对待42号和43号,让他的观察少了一些样本资料,但能等在门口也算是第一时间知道结果了。

顾蘅迫不及待的关上门,稍稍看了一圈就因为寒冷而打了个哆嗦:房间里的状况比她上一次隔着门能感受到的更糟,凛冽刺骨的寒意扎穿了她用三四层衣服才最终堆叠出的保温效果,这让她几乎是立刻就意识到,42号雪人已经陷入了非常糟糕的狂暴状态。

雪人几乎在她进入房间的一瞬间就在飞舞着的雪片里睁开眼睛看了过来。

和它对视的一瞬间,顾蘅注意到了它的眼珠子是一种幽深冰冷的蓝色,在这双眼睛看着人的时候,有一种无机质的冰冷感---这个雪人的身体相当的精致,之前在外面的时候隔着一道墙看不清楚,但现在顾蘅能看到:这个雪人的眼珠子是由蓝宝石所做成的,而它的身体里,隐隐约约闪着一种暗红色的光泽。

它的手和脚都做的很稳当---这是一种普通的雪人身上很少能看到的稳当感,就好像一个人长手长脚的稳稳站在地面上,重心被好好的撑住了。

顾蘅在雪花当中眯着眼睛想要看清雪人身体里的红色到底是什么:她有种预感,当她弄清楚那个颜色的时候,她也就明白了雪人的真相。

房间里的雪花越落越急。

也许是因为对监狱主进入房间的排斥,也许是因为应激反应,雪人立刻就表现出了相当强烈的攻击性行为,而转瞬之间,房间里的雪就已经没过了顾蘅的脚背,越堆越高并且有着向她的膝盖再往上方攀升的架势。

顾蘅抖了抖手上提着的小鸟,她命令的对小鸟说道:“你变回原形,过去啄一口雪人!快去!”

小鸟“啾啾啾啾”的抗议的叫了起来。

顾蘅听的清清楚楚,它说的是:“虽然我只是一只鸟,但这个房间里实在是太冷了!我才不要啄一嘴雪呢!会冻坏了我甜美的嗓音的!”

“快点!”顾蘅催促道---漫天飞舞的雪花打的她的视野都模糊了,如果不是因为积雪几乎在瞬间就已经妨碍了她前进的步伐,她是不会把希望寄托在这只懒洋洋的不想干活只想唱歌还想着保养嗓子的小鸟身上的。但是小鸟的速度比她快多了,于是她只好开出了一系列丧权辱国的条件,“这事儿办完我给你搞一场演唱会,可以吧?”

小鸟眼前一亮,得寸进尺:“至少得有……十个听众!”

你是不是忘了咱们现在加起来也没十个人?

顾蘅看着这只得意忘形的小鸟很想给它个镚儿告诉它一下十个听众的要求有多不合理。

但她到底还是忍住了自己发痒的手,磨了磨后槽牙---反正想到19号,小鸟的要求还是有可能实现的。

她咬牙切齿:“答应你答应你!”还好这只小破鸟对契约精神不算太了解,没再得寸进尺的约定演唱会的最后期限,要不然顾蘅不保证自己不会在小鸟面前扮演一场变脸。

得到了演唱会的允诺,先前还就在啾啾啾着表示要保护嗓子不想啄雪片的小鸟从顾蘅手边腾空而起,那一道流光一样的影子几乎是在转瞬之间就扑到了雪人身上,一声“啾啾”,精准的啄下了雪人身上的一小片雪层。

顾蘅听到小鸟兴奋的声音:“雪人芯子全是木头!”

它急迫的说道:“还是上好的橡木呢!”

在它曾经生存过的森林里,也有过这样好的木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