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辰醒来时,是一个靠着竹林的小阁楼厢房,浑身打了麻药一般的疼,床靠着窗户,竹窗半开,外面萧风瑟瑟,雪化水凝,竹翠半林,深幽半径,西辰身上没有任何不适,只是有些头疼。
房间不大,却很精致,西辰下了床,伤口都被处理好了,他到底昏睡了多少天?
宽松干净的白色的里衣正好合身,床边放着叠整齐的浅蓝色外套,西辰穿好衣服打开门,院里凉凉的,西辰抬眼看了看满目的绿,现在……应该是二月多了吧,他竟昏睡了两个多月~
翠竹的梯子树立,西辰缓步走下,院中有一白衫男子,西辰越看越觉得他背影很熟悉。
“白子一?”西辰怔怔的开口。
白子一煮茶的手顿了顿,回眸见他气色好了很多,不禁淡笑“你醒了?”
西辰诧异的走过去“怎么是你?黎宁呢?”
“张姑娘和北护法在一起,你大可放心。”白子一纤白玉手骨节分明,茶水清翠绿透,叶子纤薄嫩滑,茶香扑鼻,沁人心脾,西辰慢慢坐下,恍然觉得自己睡了十几年一般。
“大病初愈的人可不能喝茶。”白子一盖着茶壶,茶香一下子就断了,小七从厨房出来,看见西辰不禁愣在那里,白子一扯了扯嘴角“怎么?活的就不认识了?”
“主子?”小七激动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扑通一声跪在他身边,西辰昏睡这两个月,他天天都在盼着他醒,西辰笑了笑,扶起他,拍了拍他衣服上的土“辛苦了。”
白子一仔细搭上西辰的脉搏,“你醒了就无大碍了,收拾收拾回帝都吧。”
北夜处理完云浮圈地的事,大笔一挥给这块地赐了一个名字,叫冥宫,它的正常运作和无阡地一样,都是培养死士暗卫等人往木月山上送,北夜从暗殿里面调出几个师父来教知识和武功。
一切都处理好后,张曦兮的身子也在慢慢调养直至恢复正常,北夜觉得西辰和张曦兮这一路走来,真特么是不容易。
北夜懒得在这里呆,看着张曦兮的身子好的差不多了,便准备收拾收拾回帝都,东凡来信说西辰人在珞霞,或许路上能碰见。
夜潇琛上位,纳兰乐被逼得无处可退,她的母国詞苍也是在风雨飘摇的境地,那里有时间顾得上她?被夜潇琛逼的紧了,她居然带着大量银财逃掉了,夜睿被夜潇琛送了出去,不知道圈禁在那里,纳兰乐带走的,还有那个本体为饲养流红用的赵太后。
朝政里面有四分之三的大臣都是夜潇寒受命臣服于夜潇琛,夜潇琛用来打天辉的珞霞越王莫景森的兵力,也都是夜潇寒一手安排的,包括夜潇琛许诺给莫景森的城池以及银两,全都如数落进夜潇寒的口袋,夜潇寒此次回帝都,如果他愿意,立刻就会成为天辉的新帝君。
而苏沫,一直在东凡夫妇手中,苏沫给东皓下了至毒,一时半会儿解不了,就只能一直在东凡手里呆着,而她的哥哥苏宁康,现在正忙着收拾苏宁阡,排除一切威胁……
苏宁康几乎要全军覆没无路可退的时候,才想起了用毒,才想起了自己的妹妹,鬼焲毒医苏沫。
悔之晚矣,他连苏沫现在何处都不知道,那三本书又莫名失踪,江千雅偷了玉玺投奔苏宁阡,之前帮他打天下的海淀和云浮,拿走了苏宁康承诺的城池土地,金银财宝后,便在也没趟这趟浑水,将苏宁康逼的投河自尽!
苏宁康一死,苏宁阡上位,也是飘摇动荡的詞苍江山,夜潇寒烧了那封信纸,阮珞抬眸,看了看马车外的天色,东皓拿着毛笔在练习写字,小家伙认真起来特别可爱,夜潇寒有些郁闷的看着阮珞“阿珞今年十六了吧?”
“嗯。”阮珞掰着云吞糕,小块小块的往嘴里塞,掉了东皓一纸的渣渣,东皓嫌弃的往旁边挪了挪,“教主姐姐,你别吃了,你看你弄得我纸上都是渣渣,最过分的是你吃也不给我吃,我这么勤奋练字,你都不给我吃……”
阮珞扯了扯嘴角,掰了一大块塞他嘴里,堵住他止不住的话头“甜不甜?”
“嗯~”东皓嚼了嚼,干脆不写了,跟阮珞守着那一桌子零食在夜潇寒面前吃的开心,夜潇寒特无语,你们是都没吃饭吗?
纳兰乐逃了,闵靖在庆阳的任务就自然而然的解除了,现在谁还顾得上她们,闵胜金本来想着太皇太后赐婚来着,现在看来,没那个必要了,跟夜潇阳俩人还是天天吵,吵了一路几乎就没消停过,夜潇寒要不是顾念兄弟情,东凡要不是守规矩知上下懂礼节,他俩早就把夜潇阳给火化了……
你丫能不能给老子安静点儿?
“媳妇儿,别吵了,我们又不可能离婚,这么吵来吵去的没意思。”
夜潇阳很认真的对闵胜金这么说,闵胜金瞬间被治愈了,火气消了大半,
去途洲的路上,三月春暖花开,路过云山,夜潇寒依稀记得,云山后山是一片花海,此时正值三月,桃花盛开,满目琳琅,洋洋撒撒,漫天遍地,应该很漂亮,夜潇寒正想要不要在这里停留一下,住几天。
天辉乱国,众民心慌,朝堂混乱,新帝江山之际,举国上下也就夜潇寒这堆人有这种闲情逸致用来游山玩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