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子不要问那么多。”夜潇寒冰凉的声音无故那样柔和
阮珞回眸见到夜潇寒站在她身后,那一成不变的黑衣是很熟悉的身影。
阮珞的指尖有模有样的搭上夜潇寒的手腕,夜潇寒一只手给她把脉,一只手给自己倒水,午闵府后院的小花园中,小圆石桌旁他俩对坐,夏日晌午的风很热,很安静。
“看出什么了吗”夜潇寒问道。
阮珞气定神闲的端起自己面前的茶水喝了一口,神在在道“实不相瞒,其实我是一个算命的。”
夜潇寒瞳眸一亮,抬眸看着面前那个如玉般干净的小丫头,“那,你算出什么了”
“你五行缺教主”阮珞一本正经的托着下巴,“教主可以解毒。”
夜潇寒扯了扯嘴角,抬手拉过她的手臂,拨开半截衣袖来,细细打量着那半截胳膊,似乎在犹豫着从那里下口。
阮珞有一瞬看他的目光愕然,脑子里一闪而过那天她梦中见到的离王府,和离王府中的他。
夜潇寒看出她的不对劲来,松开她的手腕,白皙的指尖拨开杯中的茶叶,蘸湿了指甲,夜潇寒敛眸沉声问道“那天,你梦见什么了”
阮珞单手托着下巴,一只手玩儿着茶水,犹豫道“你和一个女人,在红床的纱帐里面,没有穿衣服”
十五表示他还站在身后,他是存在的,不过没关系,你们可以选择无视我
夜潇寒平静的点点头。。
天辉帝都皇城之中,早朝已经乱成一团,朝中几波势力都持不同意见,纳兰乐坐在垂帘之后,精致的凤眸微闭,扶额揉着太阳穴,一脸的沉闷之色,夜睿人在朝堂心不在,众臣都要在朝堂之中打起来了。
“砰”,一声闷响,纳兰乐一手拍在桌子上腾的一声站起来,怒声呵斥道“够了”
铁青的脸色阴沉沉的。
大堂瞬时一片安静,夜睿也一下子回了神儿,正了脸色端坐在那里。
侍婢掀起珠帘,纳兰乐缓缓走出,众人都垂头不吭声,夜睿想说些什么,被纳兰乐瞪了一眼便又不敢说话了。
“太皇太后,詞苍不准我天辉人士入境,这是藐视啊”一大臣字字铿锵有力的不满这种行为。
“国难当头,离王本是去消灾,但却消失的无影无踪,这和逃兵有和无异,置我天辉皇族于何地应当”
“离王这种举动根本就不配”
“离王或许是有难言之隐”
“”
那些所谓肱股之臣一言一语的斥责,纳兰乐脑子嗡嗡作响,竟一下子昏在了朝堂之上,夜睿意味深长的看着下面唇枪舌剑的数十个人
慈宁宫宇中,侍婢垂下纱帐,太医缓缓站起身来“太后娘娘这是急火攻心,稍加调养休息便好”
夜睿脸色始终很平静,侍婢将太医带下去开药方,韩月匆匆忙忙的跑过来,神色慌张的问“太后怎么样了”
夜睿平静的看着眼前床上仍在昏睡着的那个女人,淡淡道“母后她没事,”夜睿疲惫的站起身来,看了她一眼“朕累了,先行回去了。”
“是”韩月屈膝行礼。
夜睿一走,韩月掀开纱帐看了看睡着的纳兰乐“太后她怎么样”
太后身边贴身的丫头恭敬道“多谢月妃娘娘关心,太后娘娘无碍”
“嗯。”韩月转而问道“今日到底出了什么事儿”
韩月平日里与纳兰乐走的不是一般的近,丫头也觉得没什么可瞒的,便如实回答道“今日朝堂之上,众臣都在声讨离王与詞苍,甚至斥责太后当初不该放任离王去赈灾,”丫头戚眉看了看纳兰乐,接着低声说道“现在离王殿下找不到,谣言又传成那样,民心动乱,太后娘娘日夜难眠,也难免累到了”
韩月眸色暗了暗,日夜难免正常,她要是能睡好觉就不正常了。
纳兰乐身子动了动,丫头忙将她扶起来,韩月倒了一杯茶水送过去,服侍她吞下一颗黑色的药丸。
纳兰乐沉声问道“皇帝呢”
丫头如实回答“皇上他回去了。”
纳兰乐脸色又黑了几分,韩月轻笑着帮她揉着脑袋,婉转道“太后别担心,不要累着自己,皇上虽年幼,但还是懂事的,刚刚一直在这儿守着您呢。”
韩月的声音婉转甜糯,听着舒服,纳兰乐挥退了一屋子人,抬手拉着韩月的胳膊,要她坐下,韩月生来就像是冰美人儿,一颦一笑一举一动无不彰显大家风范。
“月妃怎么看这次传言”纳兰乐凝声询问。
韩月笑着扯了扯被子,关怀道“太后娘娘今日还是多多休息吧。”
纳兰乐眸色霎时间沉了下去“哀家的身体,哀家自己知道。”
韩月手一顿,“是”
纳兰乐缓缓闭上眼睛,接着问“你猜,离王会在那里”
“臣妾不敢妄加揣测。”韩月的声音虽甜软,但冰凉。
“无碍”纳兰乐正视她缓声道“哀家已下令,全国搜捕离王,以祭祀天神平息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