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叩——”
正想着事儿,一道熟悉的叩窗声传来,楚书灵立时心头一惊,一星半点儿困意都跑光了,还未及坐起身,男人便已轻车熟路地开窗进来,如鬼魅般悄无声息,瞬息间来到她的床幔外头。
“灵儿?”
他以为她已睡下,轻唤了一声便伸手欲撩开床幔,不料里面躺着的人更快,几乎是用扯的力道将床幔拉开,翻身下来便要把他往窗边带。
“灵儿……灵儿!”萧绎不明所以,一手扣住她手腕,将她拉进怀里,另一手顺势环上她的腰,锁紧,声音沉了下来,“为何赶我走?”
这下她是完全动弹不得了,好心被当成狗肺,气得她捶了他胸膛一下,瞪圆了眼,压着喉咙道:“哥哥今日回来了,你……你还不快走,就不怕被他发现?”
以前是哥哥不在,而墨白一向不管她的事,可如今不同了,万一叫人发现他夜闯她的闺房,让哥哥晓得了,莫说提亲的事,指不定当即将他拎出去军法处置了。
瞧小姑娘急得冒烟的模样,萧绎有些想笑,但终归还是忍下了,毕竟某些事仍未到该说之时,只得低声安抚道:“无事,只要你莫声张便可,其余的不必担心。”
楚书灵哪里肯信他,一味欲将他推到窗边去。
萧绎没辙了,抚上小姑娘后脑,便压着吻了下去,百般追逐缠绕,直将她吻得气喘吁吁,双眸迷蒙,才松开人喘气。
这个坏蛋,每回拿她无法便用这招……
而且,自打她答应他以后,行为举止是愈发不守规矩了,若非她一直铁着心,不让他得逞,恐怕哥哥回来后,第一时间便要直接宰了他了。
“饮酒了?”他横抱着小姑娘坐到桌边,抬手给自己斟茶,啜饮一口,又递到她嘴边让她饮两口。
她嫌弃地撇撇嘴,轻推开了,才不饮他饮过的茶水:“饮了一点儿。”
一点儿?
方才他尝到的酒味,可不止“一点儿”。
“饮酒了,怎不早些歇觉?”
她微瞪了他一眼,蹙着眉,皱了皱鼻子,一副“还不是怪你”的表情。
“好,怪我。”萧绎眼里带着丝丝愉悦笑意,长指抚过她的侧脸,最后落在那张刚被吻过的嫩唇上,轻点了点,“怪我太想见你,才摸黑夜闯,吵醒了你。”
她听得耳根发烫,回想起刚发生的事,更是小脸滚烫,羞得埋进他的胸口,咽呜了几声。
小姑娘的反应惹人得紧,萧绎又逗了她两句,才将羞红了脸的人儿抱回床榻上,扯过锦被给她盖好:“天不早了,真没有话与我说,我便走了。”
她扭着头不理他,他也不在意,俯身在她额上印下一吻,便要离开。
“等……”袖角被一只白嫩的手扯住了。
他撩开床幔:“怎么?”
“你……”小姑娘轻轻收回手,不安地绞着手指,“你何时来府上提亲?”
萧绎听后一怔,但面上依旧毫无表情,正忐忑的人儿也未曾留意到他眼底的微澜,只听他似是调侃道:“灵儿……这般急着,嫁予我?”
到底是姑娘家,楚书灵一听这话,更是羞窘了,猛地翻了个身背对他道:“哼,快走快走。”
“好。”
他最后深深看了她一眼,不再逗留,身形一动,眨眼间便不见了人影。
如同来时一般,悄无声息。
******
楚长歌回京后,却是日日繁忙非常。
是日下朝后,萧景再次将他单独留下,召去御书房商讨要事,他心知皇帝欲问何事,若非于礼不合,他几乎想丢下一句“没有消息”便扭头走人。
可惜不能。
即便再不耐烦,那人终究是高高在上的皇帝,只要他有所求,作为臣子,便必须有所应。
走入御书房,一眼便瞧见萧景面前摊着本奏折,手里握着的笔仿佛已定住许久,笔尖的墨迹都微微发干了。
“参见皇上。”
楚长歌刚要跪下,萧景已然回神,免了他的礼,扬声道:“赐座。”
下人们进出利落,摆好椅子与侧边的高脚小茶桌后,甚至还奉上了茶。
待他落座后,萧景也沉不住气了,如例行公事般,问起近来日日重复的问题:“爱卿,事情查得如何?”
“微臣无能,暂时还未有消息。”楚长歌的回答亦是如前几日一样,毫无变化。
“混账!”一连数日没有半点儿结果,他心里来气,一甩袖将手边的奏折扫落在地,还不解气地一掌狠拍在案上,“当真是混账!”
“皇上恕罪。”楚长歌立刻离座下跪。
他知萧景气不在他,不过是,凑巧当了回泄愤的对象。
回京第二日,萧景便与他说了禁卫军几位统领死于非命之事,勒令他即刻展开调查,揪出幕后黑手。
说实话,几位统领是在他离京后才上任的,有几面之缘,交情却谈不上,几乎连对方是怎样的人都不甚了解,颇有种无从下手的无力感。而且,他不明白,自己不过是区区一介武夫,带兵打仗是很在行,可查案却甚少涉及,为何皇上宁愿信他,也不愿将此事交予大理寺处理?
何况,皇上有他私下建立的暗卫,楚长歌并不认为,这些常年暗中游走各处的暗卫都查不到的事,他会查到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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