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婧之看着荆觅玉出了会场,平心静气地问:“这是你的朋友还是祁玉峰的?”
晏玉怡然,“谁给她的门票算谁的。”
葛婧之冷笑,“祁玉峰的票可都是我这儿出的。”
“那是你的朋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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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别来宾之后,葛婧之和晏玉往休息室走。
她一个拳头捶上弟弟的肩膀,质问:“主持人的台词怎么回事?”
“台词怎么了?发布会很成功啊,碧鸦犀未来接班人非你莫属。”他像拍马屁一样。
“少来贫嘴。花开及春前面的形容词,是不是你改成荆山之玉的?”
晏玉轻轻一笑。“算是。”
“你小子!你知不知道这四个字把我吓死了,我以为提词卡出故障,多担心主持人接不下去。你敢这么玩你大姐?”葛婧之越捶越狠。
晏玉不痛不痒,“这都是女强人必经的小插曲。”
“为什么改?我用的词明明是随珠和璧。”
“你给的台词本,我落车上了。告诉你肯定挨骂,只能自己瞎编了。”
“你瞎编我就不骂了吗?坑爹、坑娘、又坑姐。”葛婧之将弟弟的手扭了扭,终于消了气,“我先换衣服了。”
晏玉退出休息室。
“晏玉。”祁玉峰倚着栏杆。
晏玉回眸。
“我送婧之回去。”祁玉峰问:“你要一起回家吗?”
“我不了。”
祁玉峰见晏玉转身要走,又唤住了他。
晏玉眉梢挑起,“有事?”
“你和荆觅玉成朋友了?”
晏玉否认说:“不是。”
“她是我的朋友,希望你不要伤害她。”
晏玉看了一眼休息室紧闭的门,“我姐跟她分别是红玫瑰和白玫瑰吗?”
祁玉峰避开了这个问题,“你姐呢?”
“祁玉峰。”晏玉讥嘲,“守好你那点男人劣根性。”
“荆觅玉是个好女孩,她值得拥有比你我都更好的男人。”祁玉峰的态度还挺真诚。
晏玉这下是真笑了,“你自嘲别拉上我。”
祁玉峰轻叹,感慨说,“我以前不知道伤她那么深。前几天才听说,她来北秀之后一直和名字带玉的男人交往,这一年有九个了。”
走廊装饰墙的花架上,碧绿花瓶中有一束鲜艳的文心兰。
晏玉先是望了一眼宛若少女起舞的花朵,“所以?”再转向祁玉峰,“她连换男朋友是因为你么?想太多要早秃的。男未婚,女未嫁,交多少任又关你什么事。我先走了。”
他走到楼梯口。
葛婧之拉开了休息室门,她深深看一眼祁玉峰,叫住了弟弟,“晏玉,爸给我打了电话,让我今晚一定抓你回去。”
晏玉停住了脚步,“他又来北秀了?”
“我的第一次发布会,他当然来捧场。”
晏玉轻哼一声。
这一声,隔着一段距离的葛婧之和祁玉峰听不到。
三人上了祁玉峰的车,葛婧之笑道,“爸说台词的那句荆山之玉改得特别好。”
晏玉戏谑,“你邀功了?”
葛婧之差点又捶打弟弟,“哪敢啊,连忙把你捧出去。我一生的恭维话都帮你给说了。”
晏玉奉承,“谢谢大姐。”
祁玉峰听着两姐弟的打闹,静静将车子驶入津洺岛,停在了一幢环江别墅前。
晏玉先下了车,头也不回往里走。
葛婧之在车里亲吻祁玉峰,“小心开车。”
他握起她的手,“今天你站在台上的时候真的很美。”
“谢谢。”葛婧之抽回手,推开车门。
“婧之。”
她回头。
祁玉峰温柔陈述,“我和荆觅玉只是普通朋友。”
“我知道。”她的笑容无懈可击,看着车子离开后,转身进去。
“荆小姐。”刁争柯感到无奈,“北秀市说大不大,你的下一任男朋友交游广阔,行迹遍布三教九流。我觉得就算他认识你的一、二、三、四、五到十的前男友,都不足为奇。”刁争柯内心补了一句:说不定还能来个大联欢。
“这么说——”她慢下语速,“你给我的这份资料,起码缺了一半的内容。”
刁争柯不急不缓地说:“老周只交代我查清晏玉的情史,其他的不在我的工作范围。”
“这笔账我暂时扣着了,你什么时候完善工作了我再付。”荆觅玉不待他回答,切断了通话。
她半趴在工作台,右手的指甲停在晏玉照片里的唇角处。
他拍照时应该没笑。但是唇形有小小的弧度,看起来又是在笑。
早些年听外婆说,上唇主情,下唇为欲。这上唇薄、下唇厚的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外公就是这种面相。
外婆初见外公时,就断定他是凉薄寡情的性情。但逃不开命运,与外公纠缠了一生。步入中年之后,外婆时时告诫家中女性,薄幸的男人不可托付,能避则避。
荆觅玉铭记于心。
但她已是一滩死水,早就不在乎终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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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暗里的东西,我仍然称之为江湖。”
偌大的赛场人声鼎沸,场上互殴的两位选手一来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