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和卫生间的间隔材质是透明玻璃。
荆觅玉想起了,孙燃和巩玉冠好像是同房,那这透明玻璃——
阿弥陀佛。
她摇摇头,打断心中的遐想。
晏玉拉开窗帘,窗户斜对芜阴江河,“风景不错。”他目光再转至卫生间的玻璃墙,“这道风景也不错。”
荆觅玉又想起孙燃和巩玉冠来了。
孙燃那身材,不是她吹,只要一脱,谁移得开目光,她给谁跪。
巩玉冠身形瘦削,肌肉比不上孙燃的刚硬,但也不差。
她突然等不及他俩的到来了。
“你是想男人想到这么猥/琐的吗?”
晏玉的声音拉回她的思绪,她低了低头,掩饰说:“没有。”说完才发现,他近在咫尺。
他倾身而来,“今天差点忘了问你,一夜情考虑好了吗?”
“……”还是躲不过这句话吗。她抬眸,“我坚持己见。”
“固执。”晏玉退了一步,“早点休息。我得走了,我小妈给我补得只差没去叫/鸡了,再多待几分钟,我就饿狼扑羊了。”他目光沉沉,“但你渴望巴巴被我强,哪能让你如愿呢。”
荆觅玉想笑,却又觉得不合时宜。抿着唇角看看他,差点咧开了嘴,“今晚谢谢你了。”
“答谢最好的方式就是以身相许。”
“我要休息了。”
晏玉笑笑离开。
荆觅玉关上了门。转身走到窗前,推开玻璃。大风卷进来,凌乱的长发遮住了她的脸。高塔的灯光已经熄灭了。
她伸手向前抓握,握住的只有空气。
沉寂了几分钟之后,她拉上窗帘去洗澡。
瞥见卫生间的玻璃隔断,她奸笑两声。要是两只小鸡崽在里面光秃秃地洗澡,那可真是盛世美景呐。
脑海中充斥着污秽念头的她,晚上含笑而眠。
但梦中有血,染红了芜阴的蓝天。
荆觅玉惊醒在床上。
坐起之后,她把所有灯都打开,半靠在床头叹气。
她想起了晏风华的收藏。
荆山之玉的线索缠缠绕绕,她竟一时不知从哪根线头开始抽起了。
没一会儿,老周以前的话又跳了出来。“你的人生目标,是找到荆山之玉。但是人生很长嘛,时间大大的有。我觉得,你首先要把重心放在婚姻上,找个能干的对象,让他给你找。多省事啊。”
夜半时刻一想,老周这话不无道理。她自己找不到,可以拉人入伙嘛。
胡思乱想到凌晨五点多,她又睡了过去。
七点半起床,窗帘一拉,芜阴灿烂的阳光晒到了床上。她给晏玉微信道早安。
也许正如老周所说,觅玉不是最重要的。她需要的是一个活下去的信念。哪怕花上一辈子时间寻找荆山之玉,都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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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觅玉换好衣服,下楼吃早餐。
早餐店的老板是位老人,用着蹩脚的普通话和她说话。
芜阴老一辈大多讲方言,年轻人普通话交流的多。
她笑笑,“我听得懂芜阴话。”但她不会讲。
付了钱,荆觅玉坐到小店的角落。
地势不平,油光发亮的木桌有些倾斜。大碗的鲜鱼粥歪向一边,溢了出来。她赶紧低头舀起。
这时,邻座的一个清朗的声音响起,“哎哎,要溢出来了。”
她被烫了一口。
男生二十出头,染了金黄的发色,额前的刘海垂到了眼。一个杀马特,却异常温软地和旁边的女生说:“小心烫。”
这把声音,让她毫无抵抗之力。她时常忘了,自己曾经也是有过一段美好爱情的。
正如外婆的那一句:“爱情就像贪得无厌的奸贼,偷走了我的千娇百媚,再将我打得万念俱灰。”
荆觅玉放下勺子,留下一碗满满的鲜鱼粥,离开了早餐店。
她坐在路口的树墩,发了一阵呆。
芜阴绿荫遮阳,微风轻拂,鼻息间都是清新的空气。一座如此美好的城市,竟然成了她的噩梦。
让她清醒过来的,是晏玉的电话。
她告诉他,“我在街口坐。”
他笑问:“坐那干嘛?”
这时,她远远看到了他。
老周说晏玉危险。但她不把他当敌人,他自然就不可怕了。
晏玉越走越近。
树下的她半眯着眼,阳光透过枝叶缝隙,在她脸上踩着星星点点的光。
他看着她扬起笑容,上排整齐的八颗牙齿,勾起半月弧度的笑线。电话传来她的声音:“坐这里等你啊,晏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