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玉笑道:“唐妙丹出手,却没有害死人,过后反要被治罪,依着她的性子,只怕不会甘心的,没准会令孟来潜进来杀掉我们。”
王正卿摇头叹息道:“唐妙丹丧心病狂了!”
甄玉道:“她所做一切,不过想引起皇上注意罢了!杀掉我们,朝政自然要乱上一阵,皇上自然也会手忙脚乱一阵。”
王正卿说着话,扶起甄玉道:“走,换个房间安歇去,这里等着瓮中捉鳖。”
夜深沉,王家各人皆安歇了,庭院静悄悄的,这个时候,一个黑影翻墙而进,潜至甄玉房外,轻轻推窗,跳了进去。
黑影才落地,房中突然光线大盛,史铁手和众侍卫揭了蒙在灯笼上的黑布,提起灯笼照着孟来,嘿嘿笑道:“首辅大人料着你会来,你果然来了!”
孟来大惊,知道中计,一时待要回身跳窗而走,窗边早有人守住了,王正卿的声音道:“擒下,不要让他走脱了。”
一阵刀剑交鸣声后,孟来很快被史铁手等人活捉下了。
甄玉在厢房中听得活捉了孟来,一时吁口气道:“唐妙丹啊唐妙丹,这一回,皇上也护不得你了。”
夏初柳听得是史铁手领人活捉孟来的,却着急,问道:“史大哥有没有受伤?”
立夏笑道:“手腕被划了一道口子,只是轻伤,没有大碍的。”
夏初柳一时松了口气。
甄玉听得夏初柳的话,瞥她一眼,微微一笑。
第二日,密探呈来唐妙丹的罪证,王正卿拿了罪证,押了孟来,带了清风庙老主持并夏初柳进宫见皇帝,把事情前前后后说了,又呈了物证,道:“郡主一再害玉娘,这回证据确凿,请皇上主持公道!”
唐晋风一下变了脸色,忙令人去传唐妙丹进宫。
唐妙丹很快进宫了,待她款款进殿,唐晋风倒是怔住了,有些愣神。
众人看过去,见唐妙丹头戴凤冠,身穿嫁衣,眼波如水,红唇嫣然,却是一副新娘子装扮,一时也有些愕然。
“见过皇兄!”唐妙丹含笑行礼,看定唐晋风道:“不知道皇兄喊我过来,有何吩咐?”
唐晋风本来怒火奔涌,这会见着唐妙丹的样子,想起自己抚养她一场,却不能令她走了正路,且性子越来越古怪,行事不按常理出牌,免不了有些自责,一时叹口气道:“你跟甄氏有什么仇,非要下毒害她?”说着让人呈了物证,又指指清风庙老主持并夏初柳和孟来道:“人证物证皆在,你还有什么话说?”
唐妙丹不屑看那些证据,只去看孟来,见孟来被缚了手脚,神情萎顿,不由叹息道:“你跟我一样,是一个可怜人啊!”说着转向唐晋风,为孟来求情,“皇兄,他不过听令办事而已,求皇兄免他死罪,发配千里罢!”
孟来这个时候倒开口了,低声道:“郡主,一切事是属下自作主张,郡主不必担在肩上。”虽证据确凿,但若皇上想护下郡主,还是能把罪责推在我身上的,这是我能为郡主做的最后一件事了。
唐晋风喝唐妙丹道:“你倒担心别人的生死,却不担心自己的生死么?”
唐妙丹走近唐晋风,抱怨道:“皇兄,你从前并不舍得喝骂我,如今为了一个外人,就这般高声喝我了?”说着声音渐低,“不过也是,皇兄如今心中只有别人,哪儿还有我?”
唐晋风正要再说,却见唐妙丹嘴角渗出一股黑血,身子一软,倒在地下,他不由大惊,出了宝座,奔到唐妙丹跟前,扶了她起来问道:“妙丹,你这是?”说着又醒悟过来,忙忙抬头喊道:“传御医!”
“没用的,这是七步封喉毒,待御医来了,早已毒发。”唐妙丹抬手去抚唐晋风的脸,轻声道:“皇兄,你那时接我到王府,是承诺过,会照顾我一辈子的。可是你后来变了,不想照顾我了,一直想把我嫁出去。”
唐晋风不让唐妙丹说话,只一迭声问道:“御医呢,怎么还不见人?”
唐妙丹只觉身子渐渐发冷,一时求道:“皇兄,你抱紧我!”
唐晋风见唐妙丹嘴唇已发紫,唇角黑血越涌越多,一时大恸,把唐妙丹抱在怀中,悲声道:“都怪我,没有好好教导你,才致你今日这样。”
唐妙丹倚在唐晋风怀中,只觉心满意足,轻轻吁口气道:“能死在皇兄怀中,心愿已足!”说着合上眼睛。
“妙丹,妙丹!”唐晋风喊了两声,低语道:“你这个傻孩子!”
王正卿等人骇然无语,孟来闭了眼睛,滚下泪来。
作者有话要说:加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