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百无聊赖的转过头,看见的是我那buick一个华丽转身,然后飘逸无比的倒进了两车之间的车位中,行云流水如同表演——唉,十三少这家伙啊,装得一脸冷漠却又心细如发的家伙…这朋友,我交定了!
“辟云身后突然传来桑榆的声音,估计已经看见我了。
我心中叹了口气,转过来看着桑榆那张俏脸,夜风吹拂她的长发,乱了几许青丝,被卷起的一抹长发在面颊上拂动,却挡不住那比夜色还黑的双眸,眼若寒潭碧波浮现几许薄雾,竟让人一时之间有些迷醉其中了。
我微微一呆,似乎心里有千言万语,但最后出口的居然变成了这么一句…“王小姐,你好。”
桑榆眉头微微一蹙,似乎对我的话很不满意,但是她却没有像往常一样不假思索的发火,而是变成一种很客气、很小心翼翼的作答:“刘先生。今天听说你们在都江堰和鬼道众打了一仗,能给我讲讲么?”她随后给走过来的十三略略点头打个招呼,“嗨,十三少。”
我心里很快打好了主意,等十三少和桑榆打完招呼就这么说:其实这一切我不是很清楚,全部是十三少的功劳,具体情况也只有他才了解,要不然你问他?呃,这样罢,我建议你们去找个地方坐坐详细讲讲,我就先上去了……然后速度遁走,把一切留给他。
完美!
“你好,桑榆十三少点点头径直开了口:“其实这一切我不是很清楚,全部是辟云的功劳,具体情况也只有他才了解,要不然你问他?呃,这样罢,我建议你们去找个地方坐坐详细讲讲,我就先上去了。”说完转身就走…
……
夜晚的成都很安静,我俩就这么站在夜风之中,一时间居然被种古怪而困惑的气氛弄得不知道怎么办好…客套话都不知道怎么说了。
最后还是桑榆干咳一声打破了僵局:“呃,今天月色不错。”
我抬头看了看那乌黑一片的天空,“是啊…”
“呃,呃,天气真不错。”
我继续点头:“是啊…”马上一阵风吹过来,我俩一起猛打哆嗦。
“呃,呃,呃,我买了车子。”
我很专注的看了看那不知道开了多久的阿斯顿马丁,郑重的点头:“是啊,好车。”
“谢谢你
“……”
她突然说了这一句,然后我俩一起呆住了。
这层窗户纸一被捅破,一切都简单了起来,我们对视良久,她突然清晰而平淡的开了口:“不管怎么说,我还是要谢谢你救了他!谢谢她那犹如凝脂的脸庞在淡淡的灯光下宛如明月,已经取代了整个世界的星光而独自明亮,虽然,虽然只在我一个人的眼中!
她替他谢谢我!这简单的一句话却犹如雷霆一般在我耳边响起,瞬间让我居然有些站立不稳——我出口的声音嘶哑的厉害:“不用,都是法门中人,我自然、自然该出一份力
不待她再说话,我已经是转过了身,“夜深了,王小姐还是回去吧,别着凉了——我,我走了。”话毕我已然拔足而行,逃也似的离开了。
我甚至不敢回头,怕一转身就陷进那深深的眼眸之中。
但是就在我进入楼道的瞬间,我突然听见了身后传来的一阵脚步声,细碎而急促,转眼一眼桑榆飞也似的跑了过来。
我心头慌得厉害,连忙迎上去:“桑榆…”
第一百六十九节万圣节
桑榆喘息几声,低着眼盯着脚下的水泥地,声音几欲不可闻:“如果,我是说如果,你知道是他被人袭击了…你还会不会,恩,会不会…”说到这里她已经无声,只是抬起头盯着我的眼睛,一切尽在不言中。
话虽然很简单,但是我已经了然。
我站了很久很久,终于什么也没有说,只是深深一笑。
夜色如水,我那笑容在风中摇曳,说不尽的凄凉悲切,说不尽的情非得已,宛如落花流水,带来了无边的寥落,风中黄叶落下并非本意,一切只是天注定。
桑榆顿时明白了我的意思,有些不相信似的看着我,睫毛忽闪几下,浮出一抹难以言表的感激——
“谢谢你
我看着桑榆转身离去,突然长长得呼出一口气,一切心结在那句话中已经释然。
只为了她的笑靥,所有都已足够。
天地从此恒古,只为她过得好!
※
折腾了半宿都困得不行,这一觉又是下午才醒,手机在枕头边隔几分钟就哔哔一下,我拿过来一看,好几个未接电话,师傅、三爷、铁子…咿?铁子?
这时候才想起昨天把丫给扔都江堰没带回来,当时那情况谁也记不住。不过一想也对,就算是哥给丫创造机会了——不行,要是没事的话得看看去。
师傅那边倒是没事,就是问了问我昨天的事情:比如怎么确定是鬼道众啊、鬼道众是不是真把朗基努斯之枪的矛头带走了、我有没有受伤…诸如此类的事情。末了,师傅在电话中给我说了一句话,没头没脑没前没后:“一号晚上我这里请王自传和老谢吃饭,你到时候过来。”
“呃,谁?要不要带酒水什么的?”
“嘟嘟嘟…”一片忙音。
老爷子这话嘛意思?他口中的老谢我知道是谁,但是那王自传就不知道何许人也了——想不通,师傅这么多年还很少请人吃饭,要请也是些老朋友,这个王什么的从来就没听说起过。
三爷铁子的电话都打了,三爷只是一般的聊天,问我水陆大会的情况,最后才说什么他侄女已经治好了,现在一心跟他学习,“能请你吃顿饭不?”
这家伙在我心目中典型一铁公鸡,请吃饭估摸没好事,所以我毫不犹豫的推辞了,任由他说得天花乱坠,我还是很坚定的把手机红键轻轻一按——于是,整个世界清静了。
最后是铁子,结果电话一通丫就在里面嚷:“资哥,我给你说声,我不回来了…”“嘛?”那声音透着兴奋震得耳鼓痛,就没有听清楚。
“哎呀,我的意思是就留这边了,”铁子在电话中又这么嚷了声,接着一句‘有事,我不说了’就把电话给我挂了。
打完电话手头一空就开始觉得肚子饿,看表已经是下午四点过了,正准备把十三少弄起来,结果却听见十三在外面叫我:“辟云,起来没?”
gu903();我打开门一看,这家伙穿的是一身正装,那架势活脱脱要出门砍人的,不由得奇了:“哇,十三,你这是干嘛?难不曾你小子在成都有什么仇家情敌之类的,准备现在去找丫单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