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急急道:“我不要嫁人!”
平平接道:“我也不要嫁人。娘,等我们长大,能洗动厚衣服,家里的活都交给我们,别让我们嫁人好不好?”
杜春分:“我当然想留你们一辈子。等我和你爹还有你爷爷老了,还省得请保姆。可以后的事谁也说不准。我们总得做两手准备吧。
“好比你们上学。不能因为爷爷能让你们进宣传队,就不上学。你们好好上到高中,能写会算,万一去不了宣传队,咱们也能去话剧团当个编剧导演啥的。对吧?”
这点杜局跟几个孩子说过。即便进了宣传队,要想更进一步,不光得有文凭,肚子里也得有墨水。否则凭杜局的关系给她们弄个官当当,底下人也不服气。
考试的时候,邵甜儿一点不念姐妹之情,每次都把姐妹们甩在后面,就是想跟她爷爷一样当大官。
当了大官才有钱,有了钱才能买溢价物啊。
杜春分此话一出,四个孩子想到这些,无不赞同她说得对。
可安安还是想说:“娘,我不想嫁人。”
杜春分道:“娘怀疑你在故意岔开话题。”
安安一时没听懂。
杜春分:“刚才说到哪儿了?”
小美:“娘的工资。”
杜春分道:“对啊。你们上学不是给娘上的。娘赚的钱却是给你们花的。这家务活还是帮我做的吗?”
甜儿尴尬地笑着承认:“给我们自己做。”
“算你还有点良心。”杜春分瞥看她一眼,“你们也别担心,不论洗夏天的衣服,还是以后和面擀面条,娘都会看着你们。”
刷锅刷碗炒菜,四姐妹通力合作,做习惯了也不累。
随着立夏,天气一点点变热,衣服一天天薄,洗的衣服越来越多,四姐妹觉得累了。
学校放暑假,杜春分不用上班,一天早上吃饭的时候,甜儿就找杜春分缠:“娘,我觉得我中暑了。”
杜春分挑眉看她一下:“然后呢?”
“没法洗衣服。”
杜春分:“那就让小美帮你。明天好了你帮小美洗。”
小美不禁说:“我的衣服还没人洗呢。”
杜春分:“那就跟平平和安安商议。”
平平叹了一口气。
邵耀宗笑道:“内衣你们自己洗,其他的爹帮你们洗?”
四姐妹可是听到“你们”二字,异口同声地问:“真的?”
邵耀宗:“别指望我天天洗。你娘不上班,我可没休息天。”
甜儿伸出一根小拇指:“一天,一天就行。”
邵耀宗好笑:“你们才洗几次?我和你娘洗了十来年有抱怨过吗?这几年你们大了,知道干净还好点。以前五六岁的时候,不论冬天和夏天都得一天一次。还记得吧?”
不止五六岁,七八岁了,邵甜儿也没怎么干净过。
得亏杜春分和邵耀宗天天给她换衣服,否则早虱子满身爬。
甜儿嘿嘿笑道:“以前不是小,不懂事吗。”
邵耀宗:“现在懂了?”
“懂了,懂了。”甜儿转向杜春分,“娘,中午你就静等着吃吧。”
杜春分:“我还以为你说,哪凉快哪呆着去。”
小美点头:“也行。”
杜春分没跟他们耍贫,但用实际行动告诉她们话不能乱说。
临近中午,院里没有一点阴凉地儿,杜春分就拿着针线筐出去。
她家前面还有一排房子,中午太阳照下来,房屋后面会有一片阴凉地儿。很多大人小孩都在,大人边聊天边做活,小孩边玩边写暑假作业。
甜儿姐妹几个也在,坐在地上,趴在板凳上写作业。
杜春分过去便说:“甜儿,该做饭了。”
甜儿不禁说:“难怪我的肚子开始叫了。娘,做啥吃?”
杜春分:“早上刚说过的话又忘了?”
小美想起来了,不让她娘教,她们自己做。
最近一两个月虽然也是她们自己做,但每次不是杜春分就是邵耀宗在旁看着。做之前还会把要做的菜提前准备好。
今年开春杜春分把院里的空地都种上菜不说,还在外墙根,也就是大门两侧种了很多豇豆。
以前在边防师杜春分也打算在外墙根种菜。可她一想有陈月娥那些人在,种再多都留不住。不是怕她们偷,而是担心她们偷偷拔掉。
刚拔掉的菜不会死,整个作案过程几秒钟就能完成,还不会留下证据。陈月娥真想使坏,杜春分即便知道是她,也不能确定她什么时候干的。
指不定过去一周她才能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