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霄喉间溢出一阵低声的沉笑,带着薄茧的指掌抚摩她滚烫的脸颊,嗓音沙哑至极,“放轻松,安安,我是你的。”
他的掌心有点微微的凉意,触摸上火烧一般的皮肤,安抚鼓励一般,稍稍舒缓了她内心疯狂的焦灼和忐忑。而他轻描淡写有低沉有力的四个字,瞬间令她无比动容与悸动。
他说,他是她的。
一阵难言的感动和酥麻从心尖一路蔓延至四肢,她的唇角抿起一抹羞涩的笑颜,第一次从这样的角度俯视身下的男人。英俊完美的五官,充满力量与野性美的高大身躯,这是,她的男人。
安安心头一热,深吸一口气吐出来,然后极缓慢地,十分不安地埋下了头。
片刻的功夫,封霄喉咙深处漫出一声压抑的低喘,她听见了,心头顿时升起一股极大的满足感,然而还没等她得意洋洋,他就一把将她捉了回去,牢牢压在了身下。
“……”卧槽这种眼神是什么鬼……
田安安瞬间下成了狗,在他沉重的身躯下挣扎推搡,两只纤细的小胳膊牢牢护在胸前,赤红着双颊磕磕巴巴道:“封先生,冷静冷静,世界上没有什么事是不能靠嘴和手解决的!你镇定点!”
他的眼神幽深浑浊,直勾勾地看着她,令她心惊肉跳。未几,他开口了,语气居然很轻很平静,宣布:“我要吻你。”
“……”吓卷了,还以为要干嘛呢,吻她干嘛一副要吃她的表情……
“哦。”安安闻言松了一口气,定定神伸手抱住他的脖子,将红艳艳的唇微微撅起,很乖巧道:“好啊霄宝贝,想亲哪儿?”
经过这一晚的实践,田安安倒是没得出什么真知,反而又发现了她和封霄之间的一个交流障碍。泰迪精再次证明了人与动物之间很有代沟,他说的吻她,根本不是单纯指嘴唇,脖子,或者任何一处。
而是,她的全身。
直到次日清晨将近八点的时候,泰迪精才意犹未尽地将怀里的小东西放开。田安安用打仗一般的速度收拾好自己,接着便头也不回地冲出了封宅。
太可怕了……她已经决定了,这几天必须回家住,死也必须回家住。封霄对她的蹂.躏已经到了令人发指的程度,亲亲摸摸动手动脚就不说了,竟然还不许她睡觉!简直是不能忍!
至于那个什么十小时的规定……呵呵,见鬼去吧。
面对这种连姨妈期群众都不放过的反动势力,屈从就意味着狗带,她必须再次扛起反抗的大旗……为自己争取好好睡个觉的权力==。
拼死拼活赶到公司,田安安仍旧十分悲惨地迟到了几分钟。意料之中,王慕涵将她劈头盖脸批.斗了一顿,之后,安安耷拉着脑袋去了趟洗手间。
洗完手照镜子,里头的女人穿着一袭束腰连衣裙,腰胸的线条被勾勒得纤毫毕现,白里透红的脸蛋,氤氲雾气的眼眸,看上去妩媚而娇艳。她谨慎地整理衣领,将点点嫣红的吻痕全都藏好,这才转身回自己的部门。
吕希遥今天没来公司,明天早上要飞x城,开始宣传他即将上映的一部新电影。安安战战兢兢,生怕突降一个让自己随行的通知,然而生活对她还不算太绝情,一个上午过去了,毒舌男连个屁都没放一个,看来是不会让她陪同了。
安安有些庆幸又有些忐忑。昨天才被从小黑屋放出来,今天如此安静,总有种黎明前暴风雨的感觉。有点不详,又有点,古怪。
由于gay闺双蜜都不在,所以午餐时分,安安有些孤苦无依,随便让彭研嘉打包了些食物就随便解决了。吃完午饭,她开始尽心尽力地伪装大粉鼓舞粉丝,怂恿大家去给吕希遥的新电影n刷票房,正聊得不亦乐乎,朱莹莹的微信就发过来了。
戳开一看,率先映入眼帘的就是个奸笑的表情,配字:怎么样,前方战事如何?
“……”安安一阵无语,她捏了捏眉心,想起自己昨晚是怎么被封霄扒得只剩内内,怎么被他亲吻过每一寸肌肤,顿时欲哭无泪,只能有气无力地回复:呵呵,粮草被敌人烧毁殆尽,我方元气大伤。
朱莹莹:Σ(°△°|||)︴如此凶猛!!!
她发了个哭泣的表情艰难扣字:〒▽〒泰迪猛于虎。
接下来是朱莹莹的一段语音,严肃又宽慰的语气:“傻福别怕,书删完了没关系,我马上给你传几个avi!”
话音袅袅在大厅里飘荡,田安安的嘴角开始疯狂抽搐,因为所有在午休的同事全都被最后三个字母震慑了,纷纷抬眼,极其诧异又暧昧地看向了她。
安安默,几秒钟后,她给朱莹莹发了个手动再见:谢谢你的好意。
泰迪连她看文字里的其它男人都不允许,如果被他知道,她背着他看成人电影,那估计脚盆国的支柱产业会被封霄直接血洗一遍。
安安勉强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顿时毛骨悚然,ohno,xx满天飞,太血腥了。
那头田安安无所事事,封宅里的人们却丝毫不及她的悠闲。徐梁大清早就和李昕一道被派回了纽约,一同离去的还有不少封家的精英,于是b市这边的老宅人手大减,原本就冷清的宅院显得更加冰凉森寒。
迪妃坐在客厅的长桌前,垂眸快速浏览着内网上的一系列动态,十指敲打飞快,眉头越皱越紧,脸色看起来十分不好。罗文又点了一支烟,叼在嘴里朝黑衣美女走近几步,递过去一支,“抽不?”
“别烦我。”迪妃眼也不抬,声音出口冷冽入骨。
罗文高高挑眉,一面将烟收回烟盒一面在她旁边坐下来,吊儿郎当道:“我告诉你,要不是看你长得漂亮,又是流光的女人,老子早就动手收拾你了。”
迪妃报之以一声冷笑。
“哎,我说你这女人怎么这么狂啊?”感受到她不加掩饰的蔑视,罗文霎时恼了,皱紧了眉头瞪着她,“一个女孩子家家的,成天腰上绑一排刀,生怕谁不知道你有暴力倾向还是怎么?先生说入乡随俗,在中国就得守这儿的规矩,你看哪个中国女人像你这样?”
“我从不炫耀。”迪妃侧目瞥了他一眼,“但我的身手是最好的,这点毋庸置疑,也不允许任何人轻视小看。”
“没人敢小看你。”罗文漫不经心地摸了摸银色唇环,目光透过落地窗看向外头的天地,入秋了,青山的苍翠已经逐渐淡退,沾染上几丝凋零的金黄,他吸了口烟又吐出来,袅袅烟雾后的唇开合出声,有些疑惑,“先生来中国有些日子了,最近纽约出了那么大的事,咱们是不是也得准备回去了?”
迪妃摇头,“先生的事不是我们能过问的。我们只需要服从,其它的一概不用管。”
罗文听了微微颔首,将烟头戳熄在烟灰缸里,道,“也是,没什么差事轻轻松松,就当度个假。”说着一顿,又道,“我喜欢东方脸,中国的妞普遍都比美国的正,这儿还是挺好的,就是有点儿无聊。”
“你觉得无聊?”
“……对啊。”罗文扫了她一眼。
迪妃思忖了会儿,然后扣上了笔记本电脑,面色从容淡定,起身,右手极快地从从腰间摸出一把瑞士军刀,十分平静地看向满脸震惊的英俊男人,语调淡漠:“正好。我现在很担心流光,心神不宁,来,转移转移注意力。”
边说着,她将锋利的匕首往上方抛起,转了几个圈儿又接回来,稳稳握住刀柄。
罗文戏谑的眼神掠过一丝诧异,蹙眉起身,谨慎地朝后退了三步,有些不可思议:“你开玩笑的吧?”
“不是。”她神色沉稳而冷静,眼风一扫看向庭院,拿军刀指了指,眸子睨向罗文,“是男人就跟我出去。”
罗文觉得自己有点儿倒霉,一面从马丁靴里拔出匕首一面感叹,“你担心流光,关我什么事?我招你惹你了?”然后扫一眼各自手上的武器,表情更加古怪,“赤手空拳就得了吧,还动刀?”
迪妃正要开口,一阵脚步声却从楼梯的方向传来,沉稳有力,不疾不徐。两人面色微变,几乎是下意识地将手中的武器收了起来,神色恭谨而严肃,上前几步,用英文喊了句:“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