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卿惊叫:“母亲。”急忙想要去扶,手却被独孤后紧紧的攥在了手里。
紧急之际,突然一个身影闪过,竟是宣文帝,他纵身一扑,趴在石阶上,伸手及时握住了宫夫人的胳臂。情况真是惊险之极,此处刚好是一个拐角,宫夫人若再是多滚一个台阶,便要摔到石阶外。
“夫人没事吧?”
宣文帝站起身来,想要扶她,忽然又觉得不合适,这时,两个宫女已经抢步上前,扶起了宫夫人。
“母亲你没事吧?”宫卿吓得声音都有些抖了,急急忙忙地上手去摸宫夫人的胳臂和腰身。
宫夫人笑了笑:“没事,我皮实的很呢。”然后对宣文帝长施了一礼:“多谢皇上。”
宫卿也谢道:“多谢父皇相救。父皇没事吧?”
宣文帝并未回答,指了指宫夫人的手。
宫卿才发现母亲手掌里都是血,大约是被那摔烂的宫灯扎破了手掌。
“云卉,快去请太医来。”
独孤后几步走过来,问道:“皇上你没事吧?”
江王妃和睿王也都关切地询问,宣文帝挥了挥手:“没事,回去吧。”
一行人速速回到行宫,刚进万寿宫的殿门,独孤后赫然发现,宣文帝用手紧紧地捂着腹部,他今夜穿着一件月色的家常便服,此刻那手掌捂住的地方,已是一片猩红。
☆、62
众人惊慌失色,立刻围了上来。
独孤后脸色惨白,颤着声道:“快,快叫薛林甫。”
宣文帝除了脸色不好之外,神色还算镇定如常,对众人道:“没事。”
很快,薛林甫带着手下的几名御医疾步而来。
“快将皇上扶进去。”
独孤后也想跟进去,薛林甫道:“请娘娘止步。”
独孤后焦急万分地在外殿转悠。江王妃和睿王,阿九宫卿等人守在外殿,心情都异常地紧张不安。宫夫人更是忐忑不安,因为宣文帝的伤是因自己而起。
李可简为宫夫人包扎好手掌之后,宫卿低声问:“我母亲脉象如何?”
李可简道:“夫人无碍,请娘娘和夫人放宽心。”
听到这儿,宫卿这才舒了口气。宫夫人心有余悸地摸着肚子,心道,这幸亏穿的厚实。
过了许久,薛林甫这才从里面出来,银盘上托着一支尖锐的琉璃渣,上面染着血迹。独孤后一见便身子发软,果然是这个东西,怎么就那么巧。
她咬了咬牙,吩咐内侍:“去将那几个掌灯的宫女杖毙。”
阿九问道:“我父皇情况如何?”
“此物扎进了腹腔,微臣取出之后已将伤口缝合,皇上用了麻醉散,此刻还在昏睡中。”
独孤后点了点头道:“那就好,看来皇上也没什么大碍。都各自回去吧,今日之事,不得外传。”
江王妃道:“让昭律留下来侍候皇上吧?”
独孤后冷静地扫视了众人一眼:“不必了,都回去吧,这里有薛神医,皇上绝不会有事。”
众人散去,独孤后这才道:“薛林甫,皇上的情况究竟如何?”她内心一直防备着睿王母子,所以方才才刻意将宣文帝的病情说得轻描淡写,但自己做的事,自己心里有数,那灯里暗藏的琉璃渣有多锋利尖锐她最是清楚,此刻唯一庆幸的是当时没有在琉璃渣上淬毒,否则真是不堪设想。
薛林甫跪倒在地:“回禀娘娘,微臣已经尽力,但皇上前些时候受过一次损伤,身子很虚......”
独孤后听到这儿已经明白宣文帝的情况很严重,当即厉色道:“皇上的病情不得对外说出半个字。”
“是。”
“你们几人彻夜守着,一旦有事便来禀告。”
“是。”
独孤后转身吩咐:“明羽,去叫定远侯来。”
“是。”
独孤铎连夜从京城赶来行宫,已经是夜半时分。他尚且不知道什么情况,见到独孤后一脸沉肃便小心翼翼地问道:“姨母有何吩咐?”
“你将这封信派心腹之人立刻送往安西都护府,亲手交给太子,切记。”
“是。”
“连夜启程,昼夜不息,顺便将霍显叫来见我。”
独孤铎走后不到一个时辰,霍显来见。
独孤后将一份密信交给他:“你带着秘司营即刻启程,去迎接太子,这份密信,要亲手交给太子。”
“是,微臣领旨。”
把一切都布置妥当,独孤后这才舒了口气,缓缓地靠在椅上,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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