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节(1 / 2)

阮薇素有耳闻,朗行舟是朗赞的亲叔叔,传媒公司老总,家里还有一个二世祖儿子叫朗珣。

阮世聪脸色铁青:“你妈妈嫁进我们家先前,就是和这个朗行舟在一块儿。”

阮薇从来不知道他们与朗家还会有这层关系,老一辈的故事,她不曾听闻一丝风声。

“你父母出事那天晚上……就是为了和这个叫做‘朗行舟’的男人见面!”

阮世聪知道阮薇自己问不下去,他试图平缓语气,安抚孙女:“你那时候年纪小,很多事我没法告诉你,现在你也大了,也有自己的想法,那些我都没法瞒你。”

阮薇:“那他们……”

爷爷语重心长着:“我不知道你爸出事前在搞些什么鬼东西,但我知道……他收到过‘威胁信’,他们出事前早就被人警告过。”

阮薇不胜惊恐,勉力稳住情绪,才问:“爷爷你是说,我爸妈出事和朗行舟脱不了关系?”

阮世聪不敢断定,但这男人又着实有嫌疑:“你妈妈当初和朗行舟是不欢而散,听说闹得很僵,朗行舟后来都被送进了疗养院,这人是疯的,什么事做不出来?”

何况,当时阮思涵与苗知慧的后事处理仓促,医院根本不让他们有过多接触,各个方面也早准备好证据,说他们酒后驾车还蹭了别人的车子,媒体没有过多报道,当年网络也已有监管封锁。

阮薇心头一团乱麻,这样说来,她也同样怀疑父母的死不是事故,而是人为,特权阶级总能轻而易举地兴风作浪。

一夕之间,她的世界天翻地覆,仿佛一直所看见的、所相信的都是假的,而现在,这一层美好的假象都被生生地撕裂,露出了那最不堪的事实。

当初究竟发生过什么,朗行舟难道是害她父母身亡的罪魁祸首。

朗赞,他又知不知道曾经有过这些事?

阮薇不由自主联想起这个男人,忽然脸色发白。为何一直以来朗赞对自己关怀有加,她想到一个最有可能的答案:

因为,他是朗行舟的侄子。

17chapter17已越雷池

chapter17

有些情绪,诸如悲伤、仇恨、愤怒,就像烧不尽的杂草,在人心里生根发芽,姑息一时,却不一定就代表它会枯萎,只要机会一来,点燃些许星火,它们就会占据整个灵魂,然后你看着它们疯长,漫漶成灾。

阮薇只要遇上与父母相关的往事,便会失去所有理智与冷静,那是她无法承受的极限。

她答应爷爷,会好好处理与朗家的关系,自己做出判断。阮世聪知道孙女有主见,也不多加干涉,隔天离开南法市去探望阮薇的叔叔。

阮薇只觉得这一日格外地漫长而难熬,她在公寓睡了一刻,醒来后决定去找朗赞。

她已经不怕这会对自己的事业产生影响,因为,如果一切是最糟糕的,那还有什么好失去。

原本也不知道能不能见着他本人,幸好阮薇在少董办公室门口碰上他的秘书符雄。

他推着鼻梁上的眼镜:“阮小姐?”

“符秘书,您好。”阮薇仍然很有礼貌,只是面带一丝仓皇,“我有事找朗总,能不能见他?”

“阮小姐以后喊我‘大雄’就好。”

阮薇现在没心情,当然也不会发现符雄的行为多少有些无事献殷勤。他让阮薇在门口稍等片刻,通报一声后很快就说朗总有空了,请她进去。

朗赞坐在巨大的桌子背后,神色有与生俱来的桀骜和生冷,眉峰微蹙,大约先前是在处理公务。

阮薇似乎是难以启齿,低着头好几次都不知要如何开口,他也不着急,翻看手头的合同,就这么若无其事般地候着。

等了半晌,她终于问:“朗总,你为什么总是特别照顾我?”

朗赞面不改色,心里却默默一惊:莫非是韩启东那家伙对她说了什么……

他心虚地遮掩道:“你不是该在剧组拍戏?”

阮薇却问得直截了当:“朗赞,你知不知道朗行舟与我们家的事?”

朗赞脸上仍然毫无表情,刹那间,内心却紧紧一揪,好吧,这和他猜想的有点远。

“我知道。”他镇定地答。

阮薇直到这一刻才做出最后的判断,原来朗赞对她的细心,真的是因为朗行舟。

她曾经还自作多情地以为,是自己有些地方特别,是可塑之才,他才一直对她照顾周到。

如今真正明白了,她在朗赞心中到底是怎样的存在。

回想起他把她喊去办公室,说她没有团队观念;回想起那个温暖的夜晚,他带她去吃大排档;回想起在她被卓伦硕要挟的时候,他给了她臂膀;回想起她受伤的时候,他独自来医院探望她;回想起她手指被扎了刺,他亲自为她挑出来。

所有的画面跑马灯似地在脑海深处闪烁。

阮薇不禁自嘲,她怎么会奢望,他在芸芸星辰中发现她的闪亮。

她怎么能对他有一点点不切实际的想法。

她怎么还能相信在这个行当顶峰的男人,会想要与她当朋友。

她怎么还学不会。

“朗行舟和我们家发生这样的事,您不仅没封杀我,还处处照顾我这个小明星,您真是仁慈。”阮薇就这么盯着他看,目光动也不动:“就不知,是真看我可怜顺手帮一把,还是你们……心里有鬼。”

朗赞眉峰一抖,接着却是笑了:“我为什么要封杀你?还有,朗行舟是有托我照顾你,但这不能算是‘可怜’。”

“那晚要不是他邀我父母见面,他们也不会出事……难道你要我相信整桩意外与他无关?”

“他和我谈过。”朗赞抬头看她,回答的非常清楚:“你父母的死,不是他动的手脚。”

“会承认才荒谬。”阮薇觉得可笑,笑罢又说:“凭什么要人相信他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