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希宜暗中鄙夷了一下,莫非是怕人知晓他有隐疾?
但是欧阳穆这隐疾似乎好了,否则也没法对她夜夜如狼,要的她身子骨都有些虚了,徐嬷嬷日日给她吨排骨汤,鱼肉汤,大补特补呀。
骆长青亦认真的打量着梁希宜的模样,见她皮肤温润如玉,唇角娇艳欲滴,眼眸慧黠灵动,举止端庄大气,第一眼看到自个时不过稍微惊讶了片刻立刻淡定如常,往过来的目光隐隐带着几分调皮懊恼,倒是实在是不让人讨厌的感觉。
梁希宜同她聊了一会,便见骆长青将目光落在远处的一个挂饰上,道:“这白色月牙形挂饰,可是出自小侯爷之手?”
梁希宜一怔,抬头望了过去,说:“恩,穆哥偶尔自个雕刻些东西。”
骆长青点了下头,垂下眼眸,感慨道:“小时候他便喜欢这个,还给我和若羽掉过塑像呢,不过后来他钟情于陈府大姑娘,就只为她雕刻了,据说现在老宅里还存着上百件呢……”她似乎察觉到自个失言,脸上爬上了一抹道歉的神情。
梁希宜知道她定是故意的,反倒是觉得淡然,笑道:“谁能没什么过去呢,骆姑娘不是还曾同我家相公定亲,最后不也是因为陈府大姑娘才没结成姻缘吗?”梁希宜挑眉看着她,说到陈诺曦这个阴魂不散的神奇女子,骆长青应该比她还痛吧,何必拿着陈诺曦来扎她呢。
骆长青尴尬的撇开头,不再多说什么。刚才她猛地提起欧阳穆为陈诺曦雕刻塑像,还存了那么多件,梁希宜是在乎的,而且是特别特别不舒服的,但是那又怎么样,她好歹不能在骆长青面前表现出分毫不快,否则人家就该同情她了。
女人就是这个样子,自个输给了谁,偏要拉着别人一起下马,这样才显得她不那么可怜吗?
但是好歹,她现在可是欧阳穆的媳妇呢!她骆长青又是什么,大龄未婚剩女罢了。
“是啊!”骆长青忽的长叹一声,略有悲戚的说:“当年欧阳大哥何尝不是对我们照顾有加,后来他心仪陈姑娘,再然后他钟情于您,人的感情,总是会变的吧。”
梁希宜微微一怔,如鲠在喉,欧阳穆当年对待陈诺曦情比金坚,宁可退亲离家出走做负心人也扬言非陈诺曦不娶,可是这才几年,再坚定的誓言都被风吹得支离破碎。
欧阳穆已经从陈诺曦身上移情别恋到她的身上,对待自己何尝不是当初面对陈诺曦时候的热略,所以说,不管欧阳穆此时待她如何,日后都保不齐再出现一个女人,让他怦然心动,立刻舍了自个转投他人怀抱。就好像现在梁希宜和陈诺曦,不就是他变心的最大铁证嘛。
想到此处,梁希宜胸口处仿佛堵了块石头似的憋气,随便敷衍了下骆长青,就送她离去。如果骆长青此次来是给她添堵的,那么骆长青真的做到了。她说的没错,欧阳穆有雕刻人像的爱好。
这三年里,他还雕塑了一个她的象牙白小塑像呢,然后放在怀里暖和着。
所以,欧阳穆老宅里或许真存着上百件陈诺曦雕塑不成,还都是他自个雕刻而的。
梁希宜莫名气恼,既然那般喜欢过的人,那么他口口声声鄙夷陈诺曦的言辞,又是什么意思。会不会有一天,欧阳穆面对新欢,也是用那种口气说起她梁希宜的不堪呢!
他当初娶自己,正值陈诺曦下嫁五皇子的时候。若是陈诺曦不嫁给五皇子,他可还会选择她呢。
真讨厌!
梁希宜不开心了,难免做事情心不在焉,见欧阳穆回府后也蔫蔫的,她想问问他,又害怕得到不好的答案,而且也不知道该如何启口,只要故意折腾欧阳穆。
不搭理他,说什么就反着说,不让他碰,不让他亲,总之是各种找不痛快。
欧阳穆一头雾水,特意寻来管事问话,方知道骆长青白日里来过,莫非是说了什么?但是他同骆长青清白得很,不管骆长青说什么,都不太可能中伤他的。
入夜后,欧阳穆从背后揽住梁希宜,轻声说:“怎么了?白日见过骆家大姑娘,所以不爽了?”
梁希宜淡淡的瞥了他一眼,怪里怪气的道:“骆家大姑娘长的很有风韵呢,你为什么不喜欢?”
欧阳穆一怔,道:“其实我都不太记得他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