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穆一怔,说:“我拦下了,总要问清楚你的意思,若是,若是你……认同,我自然是什么都无比乐意的,祖父自然会进宫同皇帝说。”
梁希宜吸了吸鼻子,变得沉默不语。
她自然晓得嫁给欧阳穆可以令祖父安心的离去,那么然后呢,祖父孤零零的一个人,谁蘀她守着呢,谁蘀她守着她也放心不下,心里总是有遗憾的。
欧阳穆似乎知道她在想什么,忽的从远处走了过来,坐在她的床边,说:“我,我近着你说话,可是会让你觉得逾越了。”
梁希宜一怔,方想起此时二人居然在她的闺房同处一室,而且衣冠不整。
她的呼吸突然急促起来,结巴道:“嗯,你,你有什么想说的?”
欧阳穆抬起头,凝望着她,一字字道:“你如今犹豫不决,可是不放心祖父的后事?”
梁希宜红着脸,琢磨片刻,坦诚的点了下头,说:“祖父待我不薄,最后他走的时候我却连戴孝都做不到,总觉得愧对于他对我的疼*和付出。”
欧阳穆嗯了一声,说:“其实我早就想好了,就算你我成亲,我们也可以为祖父守孝,而且我陪着你一起守孝,可好?”
梁希宜诧异的看着他,从没听说男人给媳妇祖父守孝的!而且欧阳穆身有官职,若要守孝岂不是需要丁忧,靖远侯府几位长辈活的好好的,欧阳穆要是丁忧了,怕是会有人变得非常不好吧。
老子还没死呢,儿子就丁忧了,你丁忧守孝个屁啊!
☆、90章
梁希宜慌神的望向欧阳穆,这家伙说话到底靠谱不靠谱!
“希宜……”欧阳穆突然启口,声音里带着几分颤抖的粘度,他往前蹭了蹭身子,右手抓住了梁希宜放在床边的柔夷,道:“我是说真的,我肯定带你去给国公爷守三年孝,好吗?我记得国公爷祖籍河北,咱们回国公爷老家,结草为庐,架木为屋,我们什么事儿都不管,只一心为你祖父守孝,让他灵魂超脱,坠入轮回时不会受苦。”
梁希宜眼底溢满了泪水,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她擦了下眼角,哽咽的说:“欧阳穆,你若是真能这样,我即刻明日嫁了你都是可以的。”谁对她的祖父好,她便对谁好。
欧阳穆顿时欣喜若狂,这还不好说吗?他本就无意仕途,而且老皇帝活的活蹦乱跳暂时死不了,他才懒得留在京城享受这表面上的荣华富贵。
他的重生便是为了梁希宜,此时梁希宜乐意同他走,他有什么不能够的。他情不自禁的伸手一把拦住梁希宜的肩部,放入自个怀里,轻轻的说:“你已然答应我了,便不许后悔。”
梁希宜一怔,忍不住笑了,道:“反正我是注定要为祖父守孝的,你要是说了大话做不到,日后我就再也不想理你了。”
欧阳穆急忙紧了紧手臂,说:“我说过今生护你一世,若是连这点事儿都做不到,还哪里说的上照顾你,你放心吧,希宜,我去同我祖父说!”
梁希宜被他搂的喘不过气,忍不住推开了他,玩笑道:“说什么,说丁忧呀!”
欧阳穆一愣,唇角微扬,说:“我祖父怕是会生气,不过老皇帝巴不得我赶紧离开京城,他定会被我的“孝义”感动,然后极力促成此事儿。所谓规矩,还不是他一个人说了算。”
梁希宜见欧阳穆言辞诚恳,不像是忽悠她的,心里不由得分外感动,从枕头下拿出一个荷包,递给他,道:“早就绣好了,一直没功夫给你。”
欧阳穆受宠若惊,小心翼翼的捧在手里,闻了下放进怀里,柔声道:“我必是日日带着,嗯,即便入睡也不离身。”他盯着梁希宜,眼底跳动着莫名的光彩。
“无耻。”梁希宜骂他,破涕而笑,说:“你赶紧走吧,稍后还有值夜的人过来呢,倒是再撞破你我,可真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楚。”
欧阳穆贪心的盯着梁希宜消瘦的脸颊,道:“你千万别再折磨自个,守孝的问题解决了,接下来……嗯,你要……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