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坐上马车的五皇子闭目养神的靠着垫子,回想起陈诺曦回眸淡笑,又满是自嘲的笑脸时,胸口处涌上一股痒痒的感觉。
一名蓝衣侍卫忽的拦住马车,焦急的禀报道:“殿下,陈诺曦派人去官府了!”
五皇子身子一僵,猛的睁眼,清明的视线隐约透着一股寒意。
“报!”又一道声响在马车外响了起来。五皇子点了下头,蓝衣侍卫示意下面的侍卫上来。
“陈诺曦派人报官是因为兰秀园刚才出了匪徒,劫持了秦家二姑娘,”
五皇子微微一怔,原本阴暗的目光亮了起来,咬着下唇,呢喃自语:“好你个陈诺曦,不过就是给你添了点小乱,就使小性子吓唬人玩,不过,这小性子使得真是让我对你放不下手,有些欲罢不能呀!哈哈哈哈哈~~~~”
作者有话要说:上一章梁希宜做的诗1是改编自柳宗元的《江雪》。补充说明。
☆、解救
梁希宜寻他?
梁希宜居然寻他?
欧阳灿不置信的同婆子确认再三,久久没有回过神来。
墨来是欧阳灿身边的大丫鬟,她虽然不晓得国公府三姑娘是谁,但是见少爷神色纠结的样子,想必是十分在乎的,不由得提醒道:“主子可是要出去?”
欧阳灿一惊,猛的想起梁希宜还在等他,急忙脱掉了白日见面时的袄袍,命令墨来重新帮他打理一番,就连头发都是新梳的,折腾了足足半个时辰方感到冬园门口。
梁希宜冲着他劈头盖脸就是一顿抱怨,道:“不是说一会就到,怎么磨蹭到现在!”
欧阳灿脸颊红扑扑的盯着梁希宜发怒的神色,支支吾吾的解释不清楚。
梁希宜懒得再说,直接道:“我听说院子里进了匪徒,还挟持了秦家二姑娘,你们的人到底怎么护卫大家的啊!”
欧阳灿眉头成川,若知道梁希宜质问的是这档子事情,他宁愿在房子里躲上些时辰。
梁希宜见他神色古怪,联想到所谓的匪徒应该就是五皇子身边的人,不是死掉了吗?于是不由得大胆臆测道:“你怎么不说话?难道这事情和你们有关系!”
“你胡说什么!跟我是完全没关系的。”欧阳灿急忙撇清的说。
梁希宜抓住他的语病,迫切追问:“和你没关系,对吗?那和三公主呢!”
欧阳灿攥着拳头,他着实不愿意欺骗梁希宜,想了片刻,道:“你不就是要寻秦家二姑娘吗?”
“既然如此我帮你把人找回来就是了!”欧阳灿转身就要离开。
梁希宜跑上前一把拉住了他的袖子,质问道:“你怎么说的这般轻巧,是已经知道秦二姑娘的下落?院子里到底有没有真正的匪徒!到底为什么劫持秦家二姑娘,我和三公主的渊源是在秦府上结下的,莫非是见我不在才连累了秦家二姑娘,如果当真如此,我哪里有脸再见到她。冤有头债有主,你让三公主一切对着我来不成吗?否则就算是闹到太后那里我也不会让秦二姑娘替我如何。”
欧阳灿头大的望着凛然是将事情想歪了的梁希宜,有些不知所措。他感受到了梁希宜手指尖的温度,一下子浑身僵硬了起来。两只手干巴巴的甩开她的攀附,扶正了她略微颤抖的肩头,使劲按住,安抚道:“你别乱想也不要着急,总之这事真是和你没关系,我这就去帮你寻二姑娘,好不好?”
“那又是为什么?”梁希宜怎么也想不明白。
她最怕欠下人情债,秦家二姑娘年后就要嫁入李府,这时候遇到如此倒霉事情,陈诺曦居然还立刻报了官,这分明是居心何在,别有所图。
欧阳灿头一次如此近距离的观看梁希宜,那双仿若剪水似的双瞳正目光如炬的盯着他。墨黑色的眼底映衬着他刚毅的面孔,清澈透亮。
梁希宜发现欧阳灿目不转睛的凝视着她,忽的感觉到周边温度不断升高,浑身热了起来,急忙退后三步,慌乱道:“你赶紧去吧,时间拖的越长,对秦姑娘名声越不好。”
欧阳灿回过神来,尴尬的点了下头,飞一般的消失在了梁希宜的视线里。梁希宜摸了摸脸颊,甩了甩头不允许自己胡思乱想。欧阳灿虽然现在看起来满真诚可爱,可是太年轻了心性不定,以一个女子的衰老程度来说,她若是嫁给他,势必要承受早于他年老色衰,到时候感情淡了,欧阳家又正逢新皇登基,岂不是一堆人想要替换她呢。
她居然在思考嫁给欧阳灿的得失!
梁希宜自嘲的撇了撇嘴角,八字都没有一撇,她担忧个什么。搞不好还是自个太过敏感,误会欧阳灿了。人家不过是年轻气盛火力壮,是个女的就能让他脸红心跳呢?t_t
“希宜,希宜,小表哥怎么说?”白若兰一脸焦急的站在拱门处随时待命。
她从小到大第一次见到死人,第一次听说官家小姐居然在众目睽睽之下被挟持了!太可怕了。
“已经确认到秦家姐姐的位置,他去营救了,你切放心吧,同咱们遇到的不是一伙人!”
白若兰扶了扶胸脯,松了口气说:“还好还好。”她忽的转念一想,紧张兮兮的拉住了梁希宜的手,用力道:“天啊,是说这府里不只一波坏人吗?到底,到底怎么回事,我好想回家。”
“行了,你冷静点,稍后就都结束了。你要记住,今天!什么都不曾发生过!”梁希宜敲着白若兰的额头,一字一字的叮嘱的说。
“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白若兰可怜巴巴的吸着鼻子,眼眶用力的发胀。
兰秀园的大堂里,王煜湘,白若羽,三公主还有陈诺曦围坐在一起。三公主心情不错,眼底盈盈秋水般荡漾着愉悦的轻松,乐呵呵的说:“诺曦,京兆尹可是有什么回复,是否会派人过来?”
陈诺曦整理的试卷,弯弯的眉眼带着几分疲倦,道:“官府来不来人并不重要,总之秦宁兰被匪徒劫持足足将近两个时辰的事情是坐实了。至于匪徒是谁名谁,所图是什么,呵呵……”陈诺曦想起了刚刚离开的五皇子,笑道:“自会有人比你我着急,替咱们平了这事。”
三公主满足的点了下头,身子撒娇似的倒在了陈诺曦身上,道:“诺曦,谢谢你,只有你才能无所顾忌的为我着想,什么都肯为我做,我就怕李家不在乎名声继续履行亲事,怎么办?毕竟秦宁兰和所谓匪徒并未发生什么。”
白若羽忧虑的望着他俩,道:“孜玉,你不会还想真要发生点什么吧,秦二姑娘可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我们不能为了一己之私,逼她走上绝路。”
梁孜玉垂下眼眸,不高兴的说:“干都干了,我已经是蛇蝎心肠的女人,还不如做的更彻底。”
陈诺曦戳了下她的眉头,道:“好了好了,我们姐妹几个内部不要吵架,我也不建议将事情做绝了。以李家在朝堂上的风格,不管秦二姑娘发生什么都不会主动结束这门婚事。有这个功夫不如逼迫秦家自个退婚,或者再给她扣个帽子让她做不成正妻。”
“不让她发生点什么,她怎么可能自己放弃婚事。她若是放弃了李在熙,还会有肯娶她吗?”
陈诺曦拉住了她的柔夷,轻声道:“我晓得你心里的迫切,但是若匪徒奸污了秦二姑娘,那么他此次犯案的动机就值得商榷了。难道是专门为秦二姑娘而来?总会有细心的人愿意调查此事,还是不要节外生枝的好。我特意留了秦二姑娘一块贴身的手帕,这里又有她刚刚做好的诗词,若想给她弄出点事情实在是太容易了。她若是愿意嫁给李在熙就让她嫁,反正只要成不了正妻便好。日后你成了嫡夫人,处置个妾的权利还是有的吧,何况你可是我们大黎国的公主。”
梁孜玉被陈诺曦一番软语说的安下了心,忍不住一把抱住她乱亲起来,说:“爱死你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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