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索马里接着他的话茬,“也就是说,一旦击毁引起爆炸,肯定会炸死不少无辜的居民。”
“那要是不击毁呢?”
“40吨的石油,一根火柴下去,就相当于一门重炮。如果他们以自爆方式冲向军队营部,那后果也是不堪设想的。”
果然进退两难。
舒尔茨道,“这一带附近塔利班活动猖獗,非常不平静,我建议你们暂时停止授课。”
索马里非常不满地哼了一声,“你们赶尽杀绝,所以现在他们打算拼个鱼死网破。”
舒尔茨转过头,那对蓝眼珠子闪过一丝精光,林微微以为他会反驳,可他最终什么也没说。
大家心情沉重,都没有攀谈的欲望,最近这么乱,在外面多等一分钟都觉得心慌,林微微只想赶快回去洗个澡睡一觉。然而,就在他们登上装甲车打算回营的时候,又有新状况发生。
突然,毫无预警地有人从角落里冲了出来,同一时间,几个德军士兵立即全身警备,拉上枪膛进入战斗状态。
看清来人后,索马里急忙叫道,“别开枪,是我的学生米露!”
米露模样狼狈,全身上下染着血迹,触目惊心的。脸颊也布满乌青红肿,显然刚遭到了暴.力.虐.待。看见她,大家不由神色一凌。
她受到了严重惊吓,像一只无头苍蝇,见到索马里就扑了过去,拽着她口齿不清地哭诉,“他们抓走了我姐姐,要枪决她,快去救她!”
索马里听得一头雾水,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米露一边抽噎一边道,“他们说姐姐和隔壁邻居的哥哥有不正当男女关系,要让他们偿命,还剁了我的手指头……”
说着便举高了手,只见那只鲜血直流的手上仅剩下了两根手指头,中指、无名指和小指全没了,血肉翻滚,露出森森的白骨,模样可怖。索马里吓了一跳,不由自主地后退一步,捂住嘴,眼里充满惊慌。林微微没好去哪里,只是看了一眼,就不由背脊发凉,一阵反胃。她们都不是反恐精英,没受过训练,第一次撞见这种血腥的场面,难免震乱阵脚。
米露只是个十几岁的女孩,却惨遭这样的毒手,施暴的人简直没人性可言。别说是两个姑娘看不下去,就连这些德军士兵也满是震怒,舒尔茨皱着眉峰,问,
“为什么?他们为什么砍你手指头?”
米露哽咽,脸上委屈和痛苦交织,“因为我涂了指甲油,他们说小惩大诫。”
她的话让微微耳边轰的一声,就像一颗炸弹在身旁爆炸了似的,一种自责深深地袭击了她,不禁失声叫道,“天,那瓶指甲油是我的……”
闻言,舒尔茨回头看她。
撞上他的视线,微微心里乱成一片,心慌意乱地道,“如果那天我没拿出来涂指甲,如果当时我告诉大家指甲油被偷,就不会这样,是我害了她啊!”
见她情绪激动,舒尔茨伸手按住她的肩膀,道,“谁也没想到会这样,不是你的错,镇静下来。”
他的安慰并没起多少作用,所谓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就算没有直接责任,作为一个有良知的人,也会心里不安。
脑中越是胡思乱想,胸腔里的心就跳得越快,在毒辣的太阳下,她头晕眼花地脚一软,差点摔倒,幸好舒尔茨在旁边顺手扶了她一把。
一般来说,装甲大队都配有一个医护人员随行,医护兵取出紧急医药箱,先给米露包扎止血。她死里逃生,眼里满是恐慌,一把抓住那医护兵的袖子,连声追问,“你们会救人的是吗?是不是?”
医护兵不知道怎么回答,便将目光转向舒尔茨。
“现在我们怎么办?”阿里问。
很棘手。舒尔茨走到米露面前蹲下,问,“抓走你姐姐的都是些什么人?是不是塔利班?”
她摇头,“不知道。”
于是,舒尔茨换了种方法又问,“是不是村里的人?”
“不全是,不少陌生人。”
“大概多少人?”
“十多个。”
“多少人有武器?都是些什么装备?”
米露想了想,道,“我不确定,当时只顾着逃,但他们肩上背了一种细长的铁管。”
闻言,舒尔茨双唇一抿,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追问,“是不是头很大,很尖?”
她用力点头。
不用他点明,大家都已经明白了那是什么,反坦克火箭筒!
“看来他们是故意放米露过来传达消息的,这是个陷阱。”
“那跳不跳?”阿里问。
舒尔茨站了起来,道,“我们到达阿富汗的时候,军规第一条,不得介入当地冲突。”
言下之意,就是不插手。
索马里心一沉,几步冲到舒尔茨面前,道,“那可是一条活生生的人命!”
舒尔茨斩钉截铁,“他们人数众多,我没把握,不能拿同事的命做抵押。”
“所以你决定见死不救?”她咄咄逼人,“你可是ksk精英!”
舒尔茨在她的逼视下有点沉不住气,不敢看她的眼睛,转开了头,“我必须为德国人的生命负责。”
“德国人……”闻言,索马里差点没被他气爆,“难道就你们德国人是人,阿富汗人就是狗?活该受死?你们德军有二十个人,居然怕几个塔利班,你来阿富汗是干什么的?只是为了烧毁这些罂粟?截断村庄的退路吗?你们维和部队到底为当地人付出了些什么?”
她现在情绪激动,说话自然口不择言,舒尔茨没和她辩论,走到米露面前,面带愧疚地道,“对不起,我们帮不了你……”
“不是帮不了,是不想帮!舒尔茨,见死不救,你还是不是男人!?”索马里一双眼睛里含满了眼泪。她是阿富汗人,这里是她的家是她的根,况且还每日和这些孩子相伴,自然和他们这些外国人的感情是不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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