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太后娘娘!”镶平王与太后跟前的宫女不由的惊呼出手,“你还是不是人?”镶平王愤怒的想要走上台去,瞧瞧皇帝的心究竟是什么做的,是不是,坐在龙椅上久了,便是连自己的亲人也不认识了!可是,他终究是被人挡着,无法上前!
“好,你要你放了试儿,哀家便给你你想要的!”太后仿佛平静了下来,声音里却也恢复了以往的平稳,手却将那簪子放了下来,眼睛直直的盯着皇帝,这便是她养的儿子,到头来却是连她都算计了,若非他提起庆国公府,自己却还是无法相信,他如今便成了这般的摸样!
“好,那便多谢母后了!”皇帝冷冷的一笑,对于这个母后,他到底是没有过多的感情,自小他便是觉得,太后更是喜爱镶平王多一些,“传朕旨意,镶平王即可起身回封地,非诏永世不得回京城!”皇帝的声音落下,太后的面上微微的苦笑了一声!
“好,很好!”太后的身子一颤,却是让人扶着转身离开,那背影似乎也苍老了许多,连那步履都有些个蹒跚!
纳兰静知晓这个消息的时候,便只是淡淡的不说话,面上瞧出,似乎赢的只有皇帝,不仅仅是收了宫府的权利,却是连杨府也尽在掌握,如今又成功的将镶平王赶出了京城,连太后都被他逼得不踏出慈宁宫半步了,这天下仿佛再没有谁能与他抗衡!
若是自己猜的没错,皇帝本来就没有杀镶平王的意思,毕竟镶平王有他的死穴,一个贪恋美色,又无后的人,又如何能威胁到皇位,而且,镶平王毕竟是救了京城的百姓,若是将镶平王处决了,便是怕让百姓寒心啊!
纳兰静倒了杯清茶,眼微微的眯了眯,这一仗其实都输了,皇帝失去了一个忠心不二的爱将,而太子?纳兰静微微的皱眉,他当真要狠的多,如今,不仅仅是恢复了皇后在宫里的地位,还除掉了一个没有能力帮助他的人,还可以陷害到别人,何乐而不为呢,纳兰静甚至可以断定,便是边关起乱,也与他有关,他竟然可以用他外祖父的安慰做赌注,当真的绝情的厉害,不过这一招置之死地而后生,倒也用的妙,不过,日后皇帝终有想明白的一天,那么,太子又要面临什么!
“小姐,宫里下的帖子!”这日便是阳光明媚,便是秋月手里头拿着一张帖子让纳兰静瞧出!
纳兰静微微的皱眉,原是宫里头修建了避暑山庄,便是宫里头的主子,到了数暑的时候,不用再去河北避暑了,这山庄修建好了,便是有习俗,便是要在这山庄里头热闹热闹,如后才能住进去,便是寓意为将众人的火气聚集在一起,将新院子里头的阴气赶一赶!
“去告诉哥哥,嫂子有了身孕,便是最好避开这些个宴会!”纳兰静微微的皱了皱眉头,她总是觉得此事并不这么简短,这京城刚平了这些个乱子,皇帝怎么还有心思来想这些个事情,纳兰静却是不知道这一次究竟是不是有事一次鸿门宴,便是小心一点总是没错的!
这宫里头的宴会大多都是到晚上了,可是,这终究是与往日不同,是要早些个去了,纳兰静穿着一袭镂空的荷花裙子,那轻盈的裙摆,仿佛是能够随风飘动,头上便也只是简单的梳了一个堕马尾,便是从后头斜斜的插着一根用珍珠镶嵌的大荷花,那圆润的光芒,却是让纳兰静整个身上除了灵动之气以外,更是多了几分个雍容华贵!雨儿将纳兰静与纳兰轩送出去以后,便回去了,纳兰静心里还不放心,便让纳兰轩再多派些个人保护雨儿的安全!
到了这避暑山庄的时候,便是已经到了不少人,这些个男官员便是聚在一起,而这女子一边,便都闲坐在那里,静静的等待着皇后娘娘,纳兰静瞧了一圈,瞧着韵宁郡主还没有过来,便带着秋月与流翠站到一边,细细的瞧着避暑山庄的格局!
这从进来,便能感觉出阵阵的凉意,那丝丝的泉水,便是围绕着整个避暑闪光,亭台楼阁,应有尽有,便是那垂柳立在河边,纳兰静微微的走进,却是能清晰的感受到,迎面而来的清冷,这山庄却是建的不简单,用那升起来的水意,挡住那浓烈的暑热!
“这不是韵贞贵郡主吗,怎么就只有一个人站在这里了!”纳兰静却是在心里头感叹这设计山庄之人玲珑的心思,却是听到身后有女子尖细的声音响起,纳兰静不悦的皱了皱眉,却是转过身去,却瞧见安影雅,孟瑶,安影丽,却是正朝这边走来,不用想,刚才那声音定然是孟瑶传来的!
纳兰静却是瞧了她们一眼,也不说话,只是站在那里,虽说这安影雅贵为王妃,可是也不过是个挂名的而已,若是严格的说起来,她却是个没有诰命的,这剑魂虽然被封了王,却是个没封号的,而且镶平王却是已经被压回了平城,这安影雅的存在,仿佛就是个笑话罢了,而且,她既然每次都与自己挑衅,纳兰静却也觉得没必要再做个守礼的,既然她们没有向自己行礼的那份心思,自己也没有必要与她们做那么多讲究,而且,她们屡次出招,若是再不还击,倒显得自己是能让旁人随意的欺了去的!
第九十七章反击,陷害是个技术活
“韵贞贵郡主怎一个人在这里,瞧我的记性,想来是在等韵宁郡主了!”孟瑶声音异常的尖细,脸上却是带些个幸灾乐祸,这宫府没有了兵权,便是在她们眼里,也不过是空有郡主的位分罢了,自然是不放在眼里!
“孟姑娘不仅聪慧,还是个知礼的!”纳兰静索性便站在那里与她说教几番,以往便是没有这个心思的,如今,多少人都盯着瞧的,怕都是看笑话的,看看没有宫府的支持,自己却是有多么的狼狈,若是今日躲了去,怕也会有旁人,与其这般,倒还不如坦然的面对!
“那是自然!”孟瑶到底是没个心机的,便是听了纳兰静这般一说,以为她到底是没有势力了,便是言语中会带着讨好的对自己说话,便是微微的扬起头来,仿佛是有些个不屑的与纳兰静答话!
旁边的小姐们便是注意到这边的动静,瞧着孟瑶那沾沾自喜的样子,便是不由的摇了摇头,这纳兰静那里是夸她的,不过是在讽刺她,一个没有诰命的女子,见了堂堂的贵郡主都不行礼,还大放阙词,哪里能瞧出一点的知礼!
安影雅瞧着孟瑶那样子,便是不由得白了一眼,若非瞧着她还有些个用处,自己何须费尽心机的讨好她,却不想是这般没脑子的,连这纳兰静的话里头讽刺都听不出来,悄悄的用手拉了一下孟瑶,微微的咳了一声,便是给安影丽使眼色!
“见过韵贞贵郡主!”安影丽瞧见了安影雅的眼色,便是从后头往前迈了一步,声音清脆利索,只是那眉宇间却是有化不去的忧愁,即便是在人前强颜欢笑,那股子的哀怨,却是怎么也掩盖不住!
“安小姐赶紧的免礼,安小姐倒是与我见外了!”纳兰静轻轻的一笑,虚手一扶,面上便是带着一丝的坦然,只是,她的眼神扫过安影丽的面容时,微微的变了变脸色,却是笑意更浓了,原她是存了这份子的心思,自己倒是会让她得不偿失!
众人瞧着安影丽的样子,不由的撇了撇嘴,这安影丽倒是个有眼力劲的,这不是明显的给孟瑶暗示吗,若真存了那份心思,又何须等到说了一会儿个话才行礼,这能进的皇宫的人,哪个不是跟人精似的,心里头便是清明的很!
孟瑶的脸色闪过一丝的恼怒,她虽然是个没心机的,可却也不是傻子,安影丽不可能突然行礼,这细细的想来,却是知道纳兰静却是在讽刺她,她瞧着旁边那些个小姐们,似乎都捂着唇笑着,脸上便是火辣辣的热,“韵贞贵郡主倒是个心思宽的,都出了那么些个事情,还可以站在这里,却是勇气可嘉!”孟瑶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却让强让自己冷静,便是暗指这宫府都倒了,这纳兰静又是被赶出纳兰府的,便是骂纳兰静是个没脸面的,出了这些个事情,却是还敢在外头露脸!
“孟小姐到底过誉了,所谓的勇气可嘉,比起孟小姐来,我倒是自叹不如!”纳兰静微微的一笑,脸上却也不恼,声音里软软的,却是回过去刚劲有力!
这京城的人谁不知晓,这孟瑶先是被二皇子讽刺是个长舌之妇,又在宫府的院中被人发现与纳兰烨华有不干不净的关系,后来又在纳兰府的丧礼上,想要陷害纳兰静不成,倒是将自己的心思暴露的,而且,本就是个庶出的,自己的姨娘是个不守妇道的,右相为了遮羞,便是将她姨娘贬了位分,即便是将她记在了嫡母的名下,这庶出便就是庶出,永远更改不得的,若是论起没脸面来,这孟瑶当真是无人能及!
“你!”孟瑶的脸一阵红一阵白的,她虽然每次都忍不住的挑衅纳兰静,可是每一次都被纳兰静顶了回去,可是,她却瞧见纳兰静便又忍不住!
“孟姑娘,我们便从那头瞧瞧去,看那头的泉水,倒也不俗!”安影雅却是瞧着孟瑶要发怒,赶紧的拉了拉她的衣袖,让她暂且的冷静!
“倒也是,那我们便过去的瞧瞧,省的在这里瞧见碍眼的!”孟瑶瞧见安影雅不住的给自己使眼色,才想起了她们的计策,便只是冷哼了一声,眼里却是闪过浓浓的兴味,不过,她倒是不甘心就这般的离开了,便就是往那头走去,却也还要在叩头上占个上风!
“小姐,这倒是奇了,倒是不像孟瑶的脾性了!”流翠瞧着安影雅她们离开后,不由的说了一句,毕竟,这孟瑶每一次都是不到最后的失败,是绝对不离开的,可是,这次这般轻易的离开,却是让人有些个惊叹了!
“不过是还有更高的目的罢了!”纳兰静浅浅的一笑,便是转过头去瞧那潺潺的流水,刚才孟瑶经过她的身边时,眼里却是带着一丝的得意,一丝的兴奋,仿佛是即将要发生什么,纳兰静微微的垂着头,任由那轻风吹起流苏!
“秋月,你盯着安影丽!”良久,纳兰静的思绪一片的清明,似乎所有的尽在掌握,便是微微的勾了勾嘴角,安影丽孟瑶能想到的,根本不足为据,只是,自己终究是不能忽视安影丽的,那不合适宜的愁容,倒是让不由的给自己敲了一个警钟,她的眼神暗了暗,却又吩咐了秋月几句,却又才安心!
“咦,我的珠子呢?”纳兰静这头刚说完,便是听到不远处安影雅的声音微微的抬抬,纳兰静转过头去,瞧着已经有不少人围着她了!
“怎么办,这可是从北海祈福回来的,黑色珊瑚珠,刚才还好好的带在这,为何突然不见了呢?”安影雅瞧着众人都过来了,声音越发的响亮,仿佛是要让所有人都听到!
“莫不是掉在哪里了?你先莫急,我们便是回去找找!”孟瑶似乎很善解人意,她便是说完,有几个热心的,便也迎合了起来,倒也觉得孟瑶说的是个理,这个珠子若是掉了,定然是掉在了她刚刚走过的路上,这黑色的珊瑚珠本就不多见,更何况是在北海祈福来的,自然是名贵的很,这带在身上可以辟邪保平安的,若是掉了,当真是不吉利的!
安影雅似乎着急的很,听了众人的话,便是觉得有理,一行人便浩浩荡荡的往回走了去,便是好心的小姐们,也是帮忙寻来!
“韵贞贵郡主,不知可瞧见王妃的黑珊瑚珠?”终究是到了纳兰静的跟前,孟瑶的声音带着些许的不敬,不过,她来问纳兰静却也没有人会说什么,毕竟,大家都瞧的仔细,这安影雅到底是在这站了许久,许是就在这掉的,更何况纳兰静一直没有离开,却也有瞧见的可能!
“不曾!”纳兰静冷冷的瞧了孟瑶一眼,随口说了句,却又转过身子去,瞧那流水,脸上却始终带着一丝的惬意,她微微的仰头,仿佛是在享受那微风拂面的悠闲!
“郡主可记得清楚?毕竟这王妃只有在郡主这便站了许久!”孟瑶瞧着纳兰静连正眼瞧她都不愿意,心里头便憋闷的慌,不由的抬了抬声,脸上更是带着浓浓的愤怒,从旁边瞧去,便只是见一个女子,脸上带着优雅的笑意,仿佛是在沉溺于自然的景色中,而旁边的一个女子,一脸的凶神恶煞样子,仿佛如那市井泼妇一般!
“孟小姐这是何意?我家郡主说没瞧见,便就是没瞧见!”秋月瞧着纳兰静不愿意理她,便不由的说上了一句,这孟瑶当真是个不省心的,纳兰静都不愿意与她多言,她还是这般的纠缠不休,当着是没皮没脸的!
“放肆,主子们说话,哪里有你多言的份,莫不是平日里韵贞郡主便是这般教的你规矩!”孟瑶冷了冷声,若非是顾及在皇宫,便是真想拉过纳兰静的脸来,自己与她说话,她便是对自己不答不理的,这不是当众让自己难堪吗!
“孟姑娘!”纳兰静冷了冷声,沉着脸便是转过头来,“我的婢女便就不劳孟小姐超心了,不过,她有没有规矩自然是我心里有数了,这主子说话自然是没有她说话的份,可是,为主子分忧却是她的责任,主子不愿意说的话她自然是该为主子说出来!”纳兰静一字一顿的说着,丝毫不顾及右相的颜面,便是像狠狠的打了孟瑶一巴掌!
孟瑶的脸一阵红一阵白的,纳兰静仿佛就是明着说,那些个话不过是她想说的,是她不愿意与自己多言,才让跟前的婢女与自己说话,这分明就是在羞辱自己,孟瑶紧紧的咬着唇,眼中闪过一丝的狠历,“郡主说的是,不过,这规矩不规矩的暂且不提,倒是这珠子,这么多人都寻不见,怕是与郡主有关吧!”孟瑶定了定心神,让自己看起来莫要那般的愤怒!
众人一听不由的变了变脸色,这虽然都瞧出来孟瑶便是故意要寻纳兰静的麻烦的,可没想到说的这么直白,都立在一边默不作声,或也有故意要看笑话的,毕竟这一个是前左相嫡女,一个是右相的爱女,她们斗起来,倒也可以给京城带了些个笑料来!
“孟姑娘这话却是让人听不明白了,莫非孟姑娘觉得本郡主会将一枚小小的珊瑚珠放在眼底?”纳兰静不怒反笑,不过却也能明白的指出,孟瑶根本就是无理取闹,这珊瑚珠虽然是个稀罕的,可是,人家到底是堂堂的贵郡主,便是什么没见过,还会将这珠子放在眼里!
不过,纳兰静瞧着孟要的样子,眼里倒是闪过一丝的可怜,若非有右相的势力,真不知道,还会不会有人愿意与她说话,安影雅接近她,不过是将她当箭用了罢了,什么事都是由孟瑶出头,便是真出了什么事,也只有孟瑶自己扛着,安影雅不过是想左手渔翁之利,孟瑶是个傻的,每次都瞧不破她的这点玄机!
“郡主是不会将一颗黑珊瑚的珠子放在眼里,不过这旁的人便不清楚了!”孟瑶说着,便还配上那干笑的声音,听着便是刺耳的很,仿佛是在嘲笑什么!
“孟姑娘当着是好心思,不过,若是说离王妃近的人,也要数孟小姐了!”纳兰静听了孟瑶的话,却也不恼,只是淡笑了一声,平平淡淡的听不出喜怒来,可是,却是有力的回击了孟瑶,这孟瑶不过是抓着安影雅在纳兰静的跟前站了那么片刻,可是,若真是细细的想来,最有机会动手的人,并非是纳兰静,而是一直与安影雅走在一起的孟瑶!
“郡主,这是什么意思,本小姐还会将一颗小小的珠子放在眼里?”孟瑶心里一急,却是赶紧的撇清,这大家对忌讳的便是手脚不干净,若是传出自己有这嗜好,将来自己如何能做的了主母,又让京城的人如何瞧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