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当着众人的面,皇帝的脸色却也难看的很,若是以前有人禀报宫府有谋逆之心,皇帝还能沉着的算计,可现在,那死亡的气息便就是在这么近,人,一旦真正的关系到了他的自身,便就不会那股子淡然,空气中,似乎还凝聚着刚刚那宫人的血腥,他仿佛在提醒皇帝,要早做打算,那些个人既然可以下一次手,就可以下两次,下三次!
皇帝微微的张了张嘴,本想让律印的人认一认究竟是哪位将军,可是,那人既然敢动手,便一定会隐藏的深,律印一个刚进京城的人,又如何能清楚呢!
“不过这机关却也隐蔽,若是没有人触动,怕是也不会发出毒针!”聂阁清了清声音,将自己心头的疑虑说了出来,可是,这凤冠却依旧没有让旁人接去!
“启禀皇上,这却也奇怪了,这宫人走了好好的如何会踉跄一下,若非她有些个站不稳,怕也不会不小心触动上头的机关!”聂阁的声音刚落下,旁边的杨妃带着些许的疑惑,眼睛不由的瞧向刚刚那端着凤冠的宫女!
“奴婢该死,都是奴婢惹的祸,奴婢该死,奴婢该死!”那宫人原本是站在皇后的身边,听了杨妃的话,身子一颤,小脸似乎吓得惨白,声音里带着些许的哭腔,不住的叩着头,便只是一会儿个功夫,那额头便是红肿了一片!
众人到底都是有些个不忍的,都传言这杨妃与皇后不和,如今瞧上去,似乎真有此事,这宫里头的宫女,进宫的时候都是嬷嬷专门的训过,更何况能跟在皇后身边的宫人,定然都是稳重的,不过是端个凤冠,她又怎么会出了这般的披露,而且众人瞧得分明,刚刚明明是这宫人脚下不稳,众人想到这里,脑子里头似乎有什么东西快速的闪过!
“这却也奇了,你便是好好的,脚下为何这般的不稳,瞧你这样子,却也是皇后娘娘跟前的得力的,如今走的稳稳的,偏偏在经过韵贞贵郡主的身边的时候,站不稳,不知道的人,却还以为是皇后娘娘故意要陷害韵贞贵郡主呢!”杨妃冷笑一声,微微的眯了眯眼,拿起桌子上的被子,眼中带着一丝的兴味!
“住口,平日里也就罢了,如今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如何这般的没个分寸!”皇后紧紧的皱了皱眉头,声音里带着些许的无奈,却是让人听的分明,什么叫平日里便也是罢了,看来这个杨妃平常这是这般的与皇后说话,一个妃子,即便是再有脸面,却也不能大过皇后去,众人的心里头却是越发的觉得传言似乎都是真的!
“皇后娘娘莫不是心虚了吗,据我所知,这个宫人可是娘娘殿里的掌殿宫女,如何能出这般的纰漏!”杨妃似乎是没有听见皇后的警告,声音里却是带着异常的尖细,却是如同市井妇人一般!
纳兰静轻轻的勾了勾嘴角,这杨妃虽然明着是在针对皇后,这是,却是也说的清楚,这宫女可是皇后宫里头的掌殿宫女,更是与旁的宫女不同,无论是走路还是办事,决计也不会出这般的纰漏,那么,倒是让人不得不联想到,宫女为何在经过自己的旁边时候,偏偏歪了身子,而且这律印公主却是刚刚也提起过,便是有个将军去搜查过,要知道,这与宫府最要好的将军,便只有纳兰轩,也只有纳兰轩能为了宫府冒这么大的险!
“放肆!”皇后终于是变了脸色,这后宫都是她统领,平日里也就罢了,如今在大殿之上却也这般的放纵,无论孰是孰非,却也在旁人的眼里,只能怪她平日了管教不严罢了,只能说明她这个皇后,没有威严罢了,“无论为何,你到底是犯了错,杨妃身为主子,自然有权利指出你的不是,还不赶紧的下去,领了板子?”皇后不再瞧着杨妃,只是随口的训斥了那宫人一句!
旁人不由的赞叹,到底是皇后,便就是与那些个妃子不同,有容忍之量,如今为了杨妃的颜面,却是责难了自己跟前的宫人!
纳兰静只是垂着头,眼里闪过一丝的冷冽,不愧是皇后,便是要杀人也会显得自己有多么的大度,明明已经成功的将矛头指向自己与哥哥,却是在这里不发一言,仿佛她的目的,从来不在自己的身上,她与杨妃一个唱白脸一个唱红脸,当着是配合的好,自己原以为杨妃是个不俗的,如今为了杨府,却也是皇后串通一气了!
“娘娘饶命,娘娘饶命,奴婢在娘娘跟前服侍多年,如何出过这般的披露,实在是另有隐情啊!”那宫女听了皇后的话,脸上似乎带着些许的委屈,鼻音也似乎更重了,“奴婢便是受了委屈也无碍,可不能白白的累了娘娘的名声,以为是娘娘指使奴婢故意端不稳这凤冠!”那宫女说完,便是更用力的在地上叩头,仿佛是有莫大的冤屈,可偏偏她的话却也让人相信,要知道,这宫里头对待宫女的要求极为的严格,她能做到掌宫的位置,便也是有过人之处!
“放肆,你便是这般个没规矩!”皇后冷冷的说了句,似乎不留一点的情面!
“启禀皇后娘娘,这宫人到底跟了娘娘多年,岂会真有别的心思,便是不如听听她有如何的说辞!”旁边的吴婕妤便是微微的衣服,声音里似乎带着一丝的笑意!
这到底是后宫的事情,除了什么大事,皇帝是不会过问的,这如今虽说是在大殿上,可皇后母仪天下的风范,倒是令殿里头的人臣服,这皇帝自然跟不会多言的!
“既然有吴婕妤为你求情,你还不快道来!”皇后轻轻的斥了声,微微的皱着眉头,到像是真是因为吴婕妤的一句话,众人便又是一阵赞叹,这皇后带后宫妃嫔,当真是和善的紧,这天下女子,都该与皇后一般!
“是,奴婢该死,奴婢本是端着这凤冠要呈上来的,可不知是谁踩了奴婢的裙子,奴婢才一时站不稳,失手碰了机关,求娘娘明察!”那宫女说着,众人的眼不由的瞧向她的裙摆,便是瞧见,似乎真的有脚印,众人的眼光便都落在了纳兰静的身上,若非是杨妃故意与皇后为难,怕是都不会注意这些个小细节!
如今宫府被压,纳兰轩心里头自然是该有怨恨的,如今哥哥在凤冠上动手,妹妹在大殿上配合,若非后宫女儿家心思多,怕是要冤枉了这律印公主!
皇帝紧紧的皱着眉头,这话若是旁人说起,他便一定会不信,以为是她与皇后早就串通要了,要陷害纳兰静,可杨妃的话,他却是深信不疑,当初皇后为了不让别的女子夺走自己的宠爱,非要让豆蔻年华的杨妃进宫,虽说皇帝平日里不将心思放在这些个小女子身上,可杨妃的恨意却是太过明显了,若世上所有人都会与皇后合作,唯有杨妃不会!
“启禀皇上,微臣有话说!”当众人的注意里都放在纳兰静的身上时,聂阁的声音,众人的身旁微微的响起!
“准!”皇帝沉了沉眼,此事到底是关系到龟兹一国,而且京城今日屡屡发生案件,他便也不想草草的了了去,如今宫府与杨泽都被关押,他倒是要瞧瞧,是谁还见不得太平,非要出些个这般的幺蛾子!
“是,微臣有一事不明,这机关精巧,便是藏在这凤冠下方,便是宫人不小心碰到,也很难触动这机关!”聂阁说着,便指着凤冠的下头,只见得她的一个珍珠旁边似乎藏着一颗细小的夜明珠,若非是聂阁用手指着,怕是放在众人的跟前,便是也让人难以瞧见!
“这,回禀大人,奴婢却也不清楚,当时身子不稳,便是只顾着保护这凤冠不让他掉下去,未曾注意这些!”宫人赶紧的抬了抬声,瞧着众人的眼睛都瞧着她,脸上有一丝的局促,不安!
“哦?还请这位宫人再演示一次!”聂阁轻轻的挑了挑眉,似乎并不打算就此结束,伸手便将那凤冠递了出去,宫人微微的抬头,瞧着皇后暗中的点了点头,便是深深的吸了口气,走了过去,她的心里头却是不担心,真的会露出把柄出来!
之间的那宫人模仿刚刚的样子,身子微微的晃动,手上一急,便是要护着那凤冠不让它掉下去,而她的尾指却正好的触到那颗夜明珠上!这似乎也说明了,她终究是无意中碰触到的!
“有劳了!”聂阁别有深意的笑了笑,却是又将那凤冠接了过去,而当宫人有回到皇后的身边时候,聂阁突然变了脸色,“你根本就是在说谎!”
“平尚书真是别有心思!”那宫人到底是心中有鬼,被聂阁这么一说,身子一颤,脸上有带着些不自然,倒是皇后面上没有什么表情,声音却是带着些许的冷意,话里到底是指着平尚书暗藏祸心,按规矩这聂阁是没有资格进这大殿了,可偏偏被平尚书带了进来,还让他查这暗自,别是没有查到什么也就罢了,若是查到什么不好的,便也可以说是平尚书故意安排!
平尚书却是坐在席间没有说话,聂阁对着皇帝抱了抱拳头,“启禀皇上,她说谎,微臣并非没有根据,而这,这真正的机关,并非在这颗夜明珠上!”聂阁顿一顿,瞧着众人微微的变了变脸色,才又将那凤冠反转了过来,手却是指着那里头的一个夹缝,“真正的机关却是在这里,别说是不小心碰到,便是故意要开启机关,也不一定会成功!”既然是有人在这凤冠上安装了机关,他自然是要防备龟兹国的,若是安在极为显眼的地方,怕是到不了皇帝的跟前,也便是被龟兹国的人给发觉了!
“这宫人便也是说了,是不小心碰到的,这大殿上失仪,却是死罪,这丫头便一定心绪不稳,她手忙脚乱的,如何能记得究竟是碰触到什么不该碰触的东西了!”皇后微微的眯了眯眼,却是有些个头痛,都知道这刑部的人都是实心眼的,除了所谓的事实,即便是在皇帝跟前,也不会轻易的妥协了去!
“娘娘说的是,不过,这机关究竟不同于旁的机关,微臣恳请皇上将她搜身!”聂阁声音依旧不慌不忙,仿佛是说着些个无关紧要的话,可是,这里头的风险他又如何不知,这皇后刚刚已经明着威胁平尚书了,如今便是只能的赌一赌,这皇帝究竟有没有想要查清事实,只要皇帝不故意偏袒皇后,此案定有反转的余地!
“你可知道你在说什么?”皇帝并没有正面的回答,却是带着一丝的不悦,这怀疑皇后跟前的人,便是在怀疑皇后,这一国之母,如何能让一国的臣子怀疑,除非他也要付出一定的代价!
“启禀皇上,若是搜不到什么,微臣甘愿一死来赔罪!”聂阁平日里虽然只知道查案,可是,皇帝的意思却也明白的很,他说完便跪在了地上!
纳兰静脸上一直很平静,可是便是在聂阁跪下来的这一刻,心里头却是有些个震撼,这究竟是用命在做赌注啊,她便是知晓聂阁会帮自己,却是不知道,他竟然这般的决然,纳兰静的眼里闪过一丝的疑虑,恍然间记得,聂阁第一次见自己的时候,仿佛是透过自己再瞧另一个人,纳兰静仿佛是明白了什么,原是这聂阁从了这份的心思,只怕,是要白负这心思了!
皇帝点了点头,便是跟前的侍卫站到了那宫女的旁边,皇后的脸微微的一变,想要阻止,可是理智却是让她稳住了阵脚,如今这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到了这里,若是不让她搜身,怕是只会将矛头指向自己,皇后心里头有些不安,瞧着宫女的眼神却是带着一丝的威胁,毕竟,这皇后让这宫女为她办事,如何能不起了防范之意,这宫女的家人便是在皇后的手上,只要她今日敢说出去半分,她的家人,别想有一个逃脱!
宫女的眼神暗了暗,藏在袖子里的拳头便是紧了紧,脸上却是露出一丝的凄惨的笑意,如今她已经别无选择,她站在大殿上,便是任由旁人为她搜身,便是在她的袖子里头,搜出来了一个黑色仿佛是石头的东西!
“启禀皇上,便就是这个东西,这机关是用玄铁打造,只要将这黑石靠近,便可以开启机关!”聂阁拿在手中,脸上挂着一丝的兴味,说着便动手将这黑石靠近机关,之间的从凤冠里头,又射出了几枚银针!
皇后的脸色微微的一变,瞧着宫人的面上,带着一丝的冷冽,“说,究竟是谁让你起了这份的心思!”皇后声音似乎也带着一些个压制不住的怒意!
皇帝的眼睛冷冷的扫过皇后的面上,这黑石他便是记得的,原是当初进宫的东西,当初宫贵妃还没有进宫的时候,皇后觉得新奇,自己便一时兴起赏给了她,如今这一个小小的宫女如何能有这东西,分明是有人故意指使的她!
唉,要是不上班该多好,我天天万更,可惜,要上班,呜呜,哭泣中
第九十三章皇帝那里不行?
“娘娘,奴婢,奴婢!”那宫女瞧着皇后的眼神,心里头一紧,看来皇后到底是要除掉她了,她原是做好了为皇后牺牲的准备了,可是,终究到了这一刻才发现,原来,死竟然有这么的难,她低着头,心里头乱的紧,心里头到底还是有一股子生的欲望!
“你是本宫身边的老人了,却也最让本宫失望!”皇后微微的眯了眯眼,身子又坐了下来,似乎不愿意再瞧她一般,深意也带着异常的低沉,可是,她的眼角却是瞧见那皇帝面上浓浓的不悦,心中一紧,莫不是皇帝还记得什么,她的眼便是在一瞬间变的狠历,像是一把刀一般,狠狠的剜向那宫女!
“娘娘,奴婢是一时猪油蒙了心,奴婢该死,奴婢该死!”那婢女心一惊,面上却是没有一丝的生机,她服侍皇后多年,如何能不了解皇后,更何况,她敢相信皇帝一定想到了什么,可是,却也什么都没有说,即便她不想死,说出了真像,又有谁会相信,她到底人微言轻,到时候怕也难逃一丝,她的眼睛,瞬间失去了光彩,终究是一死,只希望自己的家人不要受到牵连!
那宫女苦笑了一声,便是猛然拔下了发间的簪子,对着自己的颈子便狠狠的扎了进去,她的眼睁的很大,似乎噙着眼泪,可是,嘴角却微微的勾起,她似乎是看到了,皇后承诺她会好好照顾她的家人,血顺着她的手指,将大殿之上,染上了血色!
众人都不言语,即便是聂阁刚才站在旁边,却也没有阻止这位婢女,到底所有人都明白,这宫女便是抱了必死的心,即便救下她又如何,谁又敢当众来拷问她,众然谁的心里头都明白,这皇后必然是幕后之人,但到底是一国之母,现在还没有人敢光明正大的挑衅她!
“唉,将她拖下去吧!”皇后微微的叹了口气,便是命令人将这宫女的尸体给抬出去,她的眼角瞧着皇帝并没有打算发怒,心中微微的才放下心来,看来皇帝还知晓个轻重,她的眼,便是不由的瞟向纳兰静,瞧她的样子,仿佛这一切都是与她无关,皇后的心中不由的一闷,旁人为她费尽心机,而她却这么从容应对!皇后又盯着聂阁瞧了一眼,这个聂阁究竟是心思直,还是有别的意思,竟然当众的帮纳兰静,皇后的眼里闪过一丝的亮色,仿佛想到了什么!
“谢皇上为嫔妾做主,这大庸的后宫确实让人心惊!”律印微微的福了福,眼神却是若有若无的瞧向皇后,嘴里勾起个淡淡的笑意,众人面上一窘,这虽然心里头都是明白的,可如今却是被龟兹的公主说了出来,到底是有损大庸的颜面,即便她已经是大庸的妃嫔!
“免礼!”皇帝沉了沉声,却是压制这心中的火气,原以为这个律印是个知规矩的,可是,竟然这般不懂事,众人的心里头都是清楚,一个宫人哪有这么大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