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我没事!”纳兰静放开那小孩,定了定神才说。
“你是谁,敢挡我们世子的路,不想活了吗?”旁边一个小厮打扮的人,怒瞪着纳兰静前面的人,只见的他一身的黑衣,手里拿着一把折扇,可似乎刚劲无比!他的手臂高高举起,用百折扇把马头抬起,马的前蹄已经离开了地面。
“哦?”男子一顿,那声音里似乎还夹着一丝的笑意,手一倾,拿开了抬着马头的扇子,只听着咚的一声,马重重的倒在地上,没了气息。
“你大胆,这汗血宝马有多名贵,你赔的起吗?”旁边的小厮又叫嚣了起来。而此时纳兰静才发现这小厮旁边站了位青衣男子。纳兰静不禁的皱了皱眉,这男子好生的无礼,眼睛直盯着自己瞧。
“这人命你们又能赔的起吗?”纳兰静冷了冷声,心里怒火直烧,这子脚下,光化日的,竟然还有这般草菅人命之徒,若不是这位公子相救,只怕的她早就是这蹄下之魂了。
“多谢公子救命之恩!”纳兰静对着男子微微的福了福身。
“不必```”男子回过头来,带着一丝的笑意,刚要说话,两人一间是彼此都愣了一下。
“二```”
“静```”两人同时开口说第一个字,又同时住口,似乎觉得这种场合不合适表明身份。
两人相视一笑,“在下黄侧,没想到在这里能碰到纳兰小姐!”男子开口,狭长的眼睛因为带着笑意,而眯了起来。
“黄公子真巧!”纳兰静客气一笑,这皇室中人她是不愿意招惹的。
“大胆!我们世子的马还比不上你们贱民的命吗?”那厮见得他们都不把他放在眼里,心里气极了,再次强调青衣男子的身份,想来也是平日里扯高气扬惯了。
“赵青,住嘴!”青衣男子仿佛这才回过神来,不悦的皱了皱眉,“让这位小姐受惊了,小生这厢有礼了!”青衣男子一笑,倒也算的上英俊,只是这般的德行,白瞎了他这张人皮了。
“我倒是无所谓,公子若想道歉,便是对这些无辜的百姓道歉吧!”纳兰静皱了皱眉,这男子眼里的神色,让她极为的不舒服。
“黄公子,我还有事,改日当登门道谢!”纳兰静对着二皇子福了福。
“纳兰小姐保重!”二皇子笑了笑,亦不多做停留,打开折扇潇洒的走人。
“静?纳兰?”青衣男子对着纳兰静的背影喃喃自语,“纳兰静!”这才恍然大悟。
“世子,这群刁民,竟然知道您的身份后还这般的嚣张,若是在平城定让他们好看,刁民!一群刁民!”那名唤赵青的男子,愤愤不平,想他在平城,那个见了他不得恭恭敬敬的喊一声青爷,如今刚到了京城,便遇到这般个刁民,真真是气煞他了。
“赵青,去查查这京城有哪些个大户姓纳兰,还有哪家小姐有叫纳兰静的!”纳兰静走后,这男子便目露精光,皇祖母这次召自己进京,想来也是与婚事有挂,若是这女子倒也不错。
“世子可是看上那小娘子了?”赵青一脸的贼笑,难得世子对女人有好感,若是让已故的王妃知道,世子主动询问哪家小姐,王妃必然高兴的合不拢嘴。
“这女子倒也不俗!”男子脸上露出了一丝的笑意,在平城但凡是知道自己身份的女子,那个不是曲意逢迎,没想到他来京城却发现了一个知道自己身份而不讨好的女子,真真是稀奇,更何况她还是那么美丽,如不食人间烟火,从画里走出来的仙人一般,只是着眉眼之间却又有些熟悉,似乎在哪里见过一般。“小姐,刚才那男子,好生的无礼呢!”上了马车,樱桃便开了口,那男子看小姐的眼神,让人真真想把他的眼珠子给挖出来。
“不过是个宠坏了的官家子弟!”纳兰静有些不屑的笑了小,忙着清点自己买来的东西,看看还落下什么没有。
“对了小姐,听那男子说他是什么世子,这京城里侯府世子倒也不少,只是都没见得有他这般嚣张的!”流翠到底是稳重些,刚才若不是她一直拉着樱桃,不让樱桃开口,估计以樱桃的个性还不知道能说出什么来呢。那救人的男子,腰间带着一枚龙形的玉佩,显然就是皇室中人,再有那个什么世子,想来也不是一般的侯府世子,无论他是错是对,都容得做丫头的来评判。
“他不是什么侯府世子,若是我猜的没错的话,他定然是平城镶平王之子,王府的世子!”纳兰静冷了冷声,前世对这个人倒也没什么印象,镶平王是先皇的第四子,与当今的陛下是亲兄弟,当今陛下登基后,便赐了封地,封了镶平王。
“真是苦了平城的百姓了!”流翠的声音飘了很远,仿佛是在回忆一段不堪回首的往事,而且那眼里藏着深深的哀伤。
樱桃似乎也感受到了流翠的哀伤,沉默着不说话。
倒也很快便到了侯府的门口,雨儿早知纳兰静要来,便早早的派人在此候着,纳兰静一下马车便被人迎了进去。
“静儿,你怎么现在才来啊!”雨儿远远的走迎了过来,拉着纳兰静仔细着瞧了瞧。
“雨儿你瞧什么呢?”纳兰静有些诧异,莫名的看着雨儿。
“这小娘子长的越发的俊俏了,本公子家有黄金万两,两百亩,却唯独缺一位美娇娘,今日瞧着小娘子刚刚好,本公子便委身与你,今日我们便洞房如何?”雨儿眼睛一眨,轻佻一小,芊芊玉手,却摸了一下纳兰静的下颚。
“雨儿,你一个姑娘家家的怎的这般的胡闹啊!”纳兰静拉下雨儿的手,没好气的白了她一眼,这雨儿平日里就是让侯爷惯得,什么话都敢说。
“好了。好了,你都快与我母亲有一比了,每日里就知道念叨人家!”雨儿嘟嘴的样子,确也与樱桃有些相似,纳兰静与流翠相视一笑。
一行人说说笑笑的,很快便到了侯夫人的院子了。
“见过爹爹,娘亲!”“见过侯爷,侯夫人。”“见过静郡主!”众人见礼后入座。
纳兰静将礼物一一奉上,倒也真合各位的心意。
“娘亲,我便就说静儿最懂人的心事啊!”雨儿欣喜的接过纳兰静的发簪,做工精巧,心思玲珑,当真是不俗。
“雨儿怎的这般的不懂礼数,郡主莫要与她见怪!”侯夫人斥了雨儿一句,转脸笑呵呵的看着纳兰静。
“夫人言重了。雨儿与我本就是手帕之交,断然不能因为封了郡主而变的与她生疏了。”纳兰静笑了笑,将宫氏与纳兰轩的书信交给了两人。
侯爷与侯夫人到底也是个聪明的,有些话不用点破,自然也是明白的。
侯夫人更是热情的拉着樱桃的,将手中的玉镯戴到樱桃的手上,将樱桃挂名在侯府贵妾二夫人的名下,樱桃正式挂姓为飘,改名为飘絮,等过些日子与宫氏商量,便行了这认父之礼,若是将来飘絮做了正室,便再挂名在侯夫人的名下,这一招也是与皇帝学的,当初贵妃入宫的时候,也不过是个宫女,后来皇帝让她记在大将军的名下,给了她一个好的出身。
纳兰静在侯府用了午膳才回了相府的,刚到便被人请到了纳兰烨华的书房。
“女儿见过爹爹!”纳兰静见了礼,便有人给纳兰静搬了椅子来。
“今日,皇太后下了谕旨,镶平王世子千里迢迢来到京城,今日在宫里设了洗尘宴,让你与你哥哥一同前去赴宴!”纳兰烨华的脸上并没有什么太多的喜悦,似乎还有些忧愁,“进宫后切记要谨言慎行!”这是纳兰静第一次见纳兰烨华这般沉重脸色。
“女儿一定会谨言慎行的!”纳兰静皱了皱眉,细想一下却也不妥,这位镶平王世子接风洗尘,不邀父亲母亲前去,邀自己一个未出阁的小姐前去,似乎是大不妥。
出了纳兰烨华的院子,纳兰静便去了宫氏的院子,原本宫氏听得樱桃之事还是很欣喜的,不想听到镶平王世子,脸上也极为的不自然,像是有什么事情,宫氏不愿说,纳兰静便也不好问。
傍晚的时候,纳兰静与纳兰轩分坐两个马车,进了宫。
殿内,韵宁郡主与宫将军都在。“见过舅父,见过韵宁郡主!”纳兰静与纳兰轩见了礼,纳兰轩便随着宫将军坐在男宾席上,而纳兰静与韵宁郡主则是坐在女宾席上。
“静儿,你似乎瘦了些!”韵宁郡主拉过纳兰静的手,为她扶了扶额头的发髻。
“哪里,倒是表姐,开了春便要及笄了吧!”纳兰静记得上世,韵宁郡主及笄那日,便被赐婚给了二皇子,做了王妃,但嫁过去没几年便香消玉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