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对方偏不。
“许妄到现在都没搭上路盼宁吧,不争气啊。你看,到头来,你只能靠我这个捡来的小孩——”
平静柔和的声音,继续钻进许玲的脑海里,就像一千条虫子在奋力蠕动。
“对了,我听过一个故事。大象的记性很好,小时候受到欺负,等长大了,它变成陆地上最强大的王者,就会回去找欺负过它的动物报仇——阿姨,如果我是你,指望一个小女孩长大了为我办事,可不会从小虐待她。”
许玲冷汗淋漓,死死瞪住那云淡风轻的女人,冷笑一声,故作凶悍:“大象是陆地之王,你算什么东西?”
“我?”纤纤起身,对她一笑,“白纤纤啊。”
人畜无害的笑容,却让许玲寒彻骨髓。
纤纤掏出车钥匙,走了两步,忽又停下,“你一直说,我是你从路边捡来的病的快死的垃圾,靠你给的一口饭一张床,才能侥幸活到现在。”
许玲僵硬的说:“本来就是——”
“撒谎骗小孩,不要脸。”
“胡说,我没骗你!”
纤纤安静地看她垂死挣扎。
“我没病,也不是无缘无故流落路边。”
“家里的保姆趁人不在欺负我,被我妈发现。保姆被辞了,心态扭曲,临走前把我从家里偷出去,丢到H市。我饿了几天,警察没找到我,你先找到我了。”
“你看我漂亮,把我带回家,要我听你的话。我多倒霉啊,从一个变态手里,落到另一个变态手里。”
“我被保姆抱走的时候,正在我妈房间,我随手一抓,带走了她的一只玉手镯。”
“你抢走了我的手镯,去熟人铺子里典当了两万块钱,给你儿子报了一门贵族礼仪课,又买了一套大牌童装。”
“阿姨,我都记得。”
许玲抖如筛糠,只觉得腿脚发软,阳光刺的眼睛生疼,视线越发眩晕。
她的嘴唇也在颤抖,喃喃道:“不可能,那时你才几岁,怎么可能记的清楚,不会的……”
纤纤好整以暇地看了她一会儿,笑笑,转身离去。
“那只镯子原价十二万,你卖便宜了。”
许玲望着女人纤细的背影远去。
深秋的阳光并不炽烈,她却像中暑,出了太多汗,虚脱无力,游魂一样的回到家。
日历只撕到十月三十日,她没勇气面对今天。
今天是……她深爱的男人的忌日。
所以白纤纤才会回来,她故意看自己笑话来了。
许玲攥紧双手,指甲陷进掌心。
从什么时候开始,记忆里听话的、温顺的小女孩,变得这么可怕。
仿佛还在昨日。
她在路边看见可怜巴巴的小丫头。她身上脏兮兮的,饿的久了,精神不振,蜷缩在角落里。即使身处山穷水尽的困境,她依旧漂亮得令人惊叹。
许玲驻足,一个可怕而疯狂的计划在脑海中逐渐成形。
“丫头,你叫什么名字?”
“阿姨您好,我叫……”小女孩顿了顿,“我妈叫我咸鸭蛋。”
“……”
这什么破名字。
八成是乡下小姑娘进城打工被骗色,生了个女儿,养不起,往路边一丢。
许玲眯起眼,看见她抓着一张纸条,走近细瞧,上面只写了三个字,白纤纤。
她问:“这是你妈妈写的?”
“不是哦。”小女孩摇头,“昨天有个小姐姐陪我玩了一会儿,这是她的名字,她写给我看。”
“……”
许玲沉默很久,咬咬牙,下定决心。
“从今天起,你就叫白纤纤。”
那女孩一无所有,口袋里却藏着一只成色不错的女人的玉手镯,许玲拿去店铺一问,老板豪气地开价两万,她当即收下钱,喜不自禁。
现在回想,这些事情,每一件都透着古怪。
比如进城打工的女人,怎会持有那么值钱的首饰。
比如那女孩为什么轻易就跟她走,毫无防备之心,甚至不多问一句。
……
可谁又会想到一个才四、五岁的小孩,也会骗人呢。
白纤纤三个字究竟从何而来,那女孩嘴里有没有一句真话,只有天知道。
许玲想起方才那道离去的背影。
“你算什么东西!”
“我?白纤纤啊。”
轻描淡写的语气,每一个字都如利剑,锋芒毕现。
许玲一个哆嗦,寒气从血液四散,她冷的发抖。
二十年前,她……她到底带回了一个什么怪物!
gu9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