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辇车旁带刀的方脸侍卫见状,皱眉向前,“少主,外面风大,您身子病弱,不宜吹风。”
青年眸光流转,轻笑,“身子病弱?”
他斜了方脸侍卫一眼,淡声嗤道:“一条狗罢了。”
“你——”方脸护卫虎目圆瞪。
青年似乎很满意他这反应,嘴角勾起一丝愉快的笑,放下珠帘,转而伏在另一侧的窗上,将帏帘再次撩开。
仅仅是一角,便惹得众人议论纷纷。
百姓们还没见过这般俊秀漂亮的青年,青年凤眼细长,眉眼温润,即便不笑时也仿佛含着十分的情意,看向谁都是笑意盈满,一时众人不禁都看呆了,纷纷瞪直了双眼,眼睛黏在了青年身上一般。
“蝼蚁。”
青年嘴角勾着的笑渐渐转为讥讽。
指尖微冷,似又飘了几粒雨丝,他懒懒地掀了掀眼皮,有些困倦。
从总坛走到这小破县花了他一天一夜的时间,离祭雨台还有段距离,他可得好生休息一番恢复恢复生气,省得回去又被那位高将军的人找茬。
一想到高纶,青年的面色便有些阴郁,余光扫过夹道两侧的狂热的人群,落了帏帘。
片刻后,青年却又突然直起了身来,面上的懒怠之意顷刻尽去——
珠帘“哗啦”一声,露出青年一张极俊秀温润的面庞来。
他完完全全地展示在清水县的百姓们和教众面前,一身干净的青衣,眉眼间一股书卷气却又不失大气端正,皎若玉树,背如修竹,仿佛清风朗月徐徐拂过,山涧清泉潺潺流淌,那双狭长的凤眸中微微眯起,准确无误地落在人群中一名病弱少年的身上。
少年面色有些蜡黄,细看下才能看出来他的眉眼十分精致,瞳仁黑白分明清澈见底,隐隐含着一股女子之气。
此刻他也正呆呆地看着青年,眸中似喜还嗔,泪光点点,唇瓣微颤,仿佛千言万语,却只落下两行晶莹的泪珠。
这世上,怎么会有这般像的人?
是她死了,还是哥哥复活了,抑或是,他根本就没有死?
然而不待她追上前去,那辇车便愈行愈远。
沈虞如坠云端。
理智告诉她那个人不会是沈逸,可身体却先她一步做出反应。
她痴痴地盯着辇车的影子,人潮涌动,同时也推着两人不断地往前行。
“小鱼?小鱼?小鱼!”
许久许久,沈虞才从阿槿担忧的呼唤声中回过神来。
要保持镇定。
沈虞深吸了一口气,攥紧了阿槿的手,安抚道:“你放心,我没事。”
没有人比她更了解李衡。
在沈家的一年,云台的四年,两人朝夕相伴,若这人是赝品旁人假扮的,她必定会认出来。
儿女情长固然缠绵悱恻,可她也不会忘记自己离开李循千辛万苦来到颍州的初衷。
当今圣上宽厚恭俭,太子励精图治,朝堂吏治清明,海晏河清,谋反无异于助纣为虐、为虎作伥,大哥是不会纵容高纶蛊惑人心行谋逆之事的。
祭雨台很快便在眼前。
无生老母的石像前香火缭绕,青年点燃了手中线香祭拜天地,身旁的方脸侍卫大声叫道:“庐江郡王在上,尔等还不行跪拜之礼,拜见郡王!”
一语未落,众人皆双手交叉抱于胸前,半伏于潮湿的地面上,虔诚大喊:“拜见少主,拜见郡王!”
声音如雷声震震,教众们顿时哗啦啦跪倒了一片。
沈虞和阿槿不是教徒,便想着往街道侧避一些,却不想人群中竟不知从哪里伸出了一只手,将沈虞往前使劲儿一推!
沈虞踉跄数步,差点跌倒在地上,就听适才喊话的方脸侍卫指着她大喊,“尔等为何不跪!”
是谁推的她?沈虞四下望去,惊魂未定,对上阿槿焦急的目光。
她赶紧从地上爬起来,解释道:“抱歉,我不是有意……”
话还没说完,适才那呵叱她的方脸侍卫却冷笑一声,眼角余光瞟了一眼身旁的庐江郡王,突然从袖中摸出一把匕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迅速朝着沈虞的面门抛去!
幸好阿槿反应够快,将她大力往身旁一推,两人一前一后扑倒在了地上。
“这两人一定是朝廷派来的细作,抓起来!”方脸侍卫对左右护卫拔刀喝道。
“混蛋,谁准你伤她!”
庐江郡王见状大怒,一巴掌扇过去。
青年也就看着病弱,实则力道很大,护卫差点被扇倒在地上。
匕首擦着沈虞的脖颈过去,尽管没伤到要害,还是流了不少的血,庐江郡王怒瞪了一眼方脸的侍卫,转而大步下了祭雨台,台下百姓和教众都看傻了眼,纷纷退开为他让开一条路。
庐江郡王上前将地上奄奄一息的沈虞抱起来。
少女细腰不盈一握,十分的纤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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