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节(2 / 2)

gu903();正巧一边有小丫头端着盆水往外头倒,青竹顺手接过来就朝着翠屏那双洗得干净的不染尘埃的大红绣鞋上一泼。

只听翠屏“啊”的惨叫了一声,紧接着院子里就传来了两人的叫骂声。

屋里的沈虞抚了抚额,终究还是放下了手中的活计出去劝架。

“别吵了,世子妃来了!”小婢女喊道。

青竹恨恨地瞪了翠屏一眼,走到沈虞身旁去,嘟哝道:“世子妃,这次可不是奴婢的错,分明是她挑衅在先。”

“住在一个府里头,自然都是一家人,世子与王爷在朝堂上都不容易,咱们几个女眷反倒在院子吵得天翻地覆,若被王爷知晓了……”

沈虞似有似无地看了翠屏一眼。

果然,听了这话翠屏的脸一白。

“翠屏姑娘可有事?”沈虞脸上又恢复了她那一惯得体温和的笑。

翠屏自然是没什么事。

马善被人骑,人善被人欺,若是沈婼嫁过来,她自然一样给沈大小姐使绊子,只不过而今嫁过来的是性子绵软的沈虞,世子爷又不喜她,毕竟,柿子还是挑软的捏顺手嘛。

她心中冷哼,面上却笑了笑,“没什么打紧事,就是听说早晨世子撕了世子妃的画,奴婢怕世子妃难受,想着过来宽慰世子妃几句。”

“那倒不必麻烦了,是我的画技不够精湛,污了世子的眼,下次勤加练习便是。”沈虞淡淡一笑。

“真是世子妃的画技不够精湛?”翠屏说道:“还是说世子只是单纯的不喜欢……画那些画的主人?”

沈虞看着翠屏,面上的笑容丝毫不减。

两人对视了片刻,翠屏没有得到想要的效果,就有些讪讪。

这个沈氏,看来也没那么好欺负。

沈虞转过身去,吩咐道:“青竹,将翠屏姑娘请进来,奉茶。”

青竹一脸诧异,“世子妃?!”

沈虞已走了进去。

青竹黑着脸叫小婢女去奉茶,出来的时候看翠屏那小蹄子还真就臭不要脸的跟着沈虞走了进去,一时气愤,接过小婢女沏的茶就在里头啐了一口,进屋端着摆到了翠屏面前。

“翠屏姐姐,上好的碧螺春,你慢用。”

翠屏还以为青竹是怕她了,扬手就将茶水喝了,见沈虞在裁衣服,立时滔滔不绝的说了起来,“世子这些年的袍子都是奴婢裁的,不是奴婢托大,便是绣房中的绣娘那手艺都不一定赶得上奴婢……”

又讲到了小时候李循是如何的器重、尊敬她娘张嬷嬷,沈虞皆在一旁应着,没丝毫的不耐。

待翠屏终于讲完,笑吟吟地问了句:“翠屏姑娘是世子看重的人,不若改日我向王妃说一句,给翠屏姑娘开了脸?若是姑娘不愿意,只管当我没说便是。”

翠屏不曾料到沈虞竟会如此大方,一时竟红了脸。

不是她不想伺候李循,只是李循房中的事王氏从不敢插手擅专,又怎么会帮她一个婢女开脸呢?

想着,脸上就有几分惆怅。

送走了翠屏,青竹立刻叫人把翠屏用过的茶盏叫人去扔了,进来不满的地说道:“世子妃,您是王府未来的主母,她再厉害也不过是个奶嬷嬷的丫头,何苦要去奉承她?”

沈虞剪好了料子,穿针引线开始绣小绷。

闻言,她的眼皮动也未动,只静静道:“只要忍他、让他、由他、避他、耐他、敬他、不要理他。”

“再待几年你且看他。”

第5章“手上的伤可好了?”……

郁闷的青竹开始躲着翠屏。

哼,惹不起她还躲不起么?

而翠屏这里,见沈虞不欲管她,甚至还隐隐奉承着她,愈发得意忘形,琅玕院中没有敢不听她的。

这日惠宁县主回卫王府,偶然在琅玕院见到翠屏狐假虎威的模样,有个颇有几分姿色的小丫头被她骂得头都抬不起来,当即便有些火大,冷着脸训了翠屏几句,竟还将她给训哭了。

“奴婢身份卑微,县主瞧不上奴婢,奴婢省得,可是奴婢自小同世子一道长大,一心一意为世子打算,便是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县主怎么能不分青红皂白就责备奴婢呢?明明是这丫头办砸了主子吩咐的差事,奴婢只是教训她几句,好教她下次长些记性罢了……”

旁人不知,李芙却是再明白翠屏这丫头的心思不过,打小就觊觎着她的兄长,只不过兄长威严,她不敢逾距罢了,就到下头妆乔欺负小丫头们,俨然一副王府主母的派头。

只是这到底是兄长房内事,当年张嬷嬷伺候李循劳心劳力,兄长又颇有自己的主张,她也不方便插手,便从未提过这事。

今日着实忍不住了,将翠屏打发去了,进门便同李循说道:“兄长,你院里头那个叫翠屏的丫头,年纪也不小了。”赶紧将她嫁出去吧!

“嗯,我改日问问张嬷嬷怎么想的。”

李循没甚大反应,继续翻着手中的一本古籍。

这古籍是前朝的一位儒学大家所著,名为《法言文疏》,本朝已经失佚了,李循闲暇时喜欢收集古籍,他天资聪颖,君子六艺四书五经皆有涉猎。

而顾晏清出身书香世家,中举后便在翰林院供职,两人颇有几分君子之交,顾晏清知他喜欢搜集各类古籍,便特地托了人从外头给他寻来这书,据说是真迹。

“一本破书有什么好看的?也不知是真的假的。”

“你口中的‘破书’,可是你夫君寻了一年多才在汉阳的一处小山村的教书夫子手中寻到的。”李循似笑非笑地看着李芙。

李芙愣了一下,哼道:“阿谀谄媚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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