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楚无法可想,又要玩老一套,“我累了,你扶我躺平好不好?”
但凡她开口,他几时讲过不好?当即扶住她小心翼翼向后靠,等她顺利躺好,两只手却如藤蔓一般缠上来,紧紧抱着他不许他离开,“我要你躺下来陪我——”
“阿楚……”他口中有万般无奈,全为她。
她却不听,“我手疼,坚持不了多久,你就算可怜可怜我。”
“唉……”明知她借机要挟,他仍然不忍心拒绝,只能依照吩咐办事,小心谨慎躺在她身边,而她最懂得寸进尺,无需提醒,下一秒就贴上来,头枕在他臂膀上,右腿搭在他腰上,惊得人一动也不敢动。
隔了许久,等到两个人相互适应——她从他身上汲取巨大安全感,而他学会屏气凝神保持冷静。
窗外风大,几乎要盖过楚楚的声音,“你会不会怪我?”
“不会。”他想也不想就回答。
楚楚要被他气笑,“拜托,我还没有讲清楚问题,你可不可以晚一点再回答。”
肖劲说:“无论问题是什么,我的答案都一样。阿楚,我永远不会责怪你。”
她听得怔怔入神,一方面感动,一方面又在想,原来肖劲也会讲情话,且是不出手则已,一出手惊人。
心中被温情灌满,她忍不住抬起身去亲吻他,吻过他被海风吹得干燥的唇,又因太过小心的情绪而浅尝辄止。她眨着眼,一双瞳仁晶亮泛光,“世上再没有人会比阿劲更爱我——”说完整个人都扑在他胸口,迫使他从侧躺换成仰睡。
他轻拍她瘦削的后背,低声应,“世上再没有人甜的过你。”
甜过他一生所有快乐事。
她躺在他身上,听他胸口心跳声,止不住感叹,“你怎么突然间开窍?满口甜言蜜语,是谁点播你?孙警官吗?”
“是我自身反省。”他望着天花板,似乎在想久远故事,“人总是要等到失去才后悔,知道你被绑走那一刻我就开始后悔,万一你……我还有好多话没有同阿楚讲过,也……没有跟任何人讲过。”
“那你现在说,我每一个字都背下来。”
他低头亲吻她发顶,舌尖与胸腔共鸣,震得她耳膜发痒,“阿楚……”
“嗯?”
“我爱你——”
她屏住呼吸,张嘴咬住右手食指,一声不吭。
他继续说:“我想你承认,我比想象中脆弱太多,有些东西多重我都能扛,有些事情……不要讲承受,连想也不敢想。”
“阿楚,不要离开我——”
“好……”她应承他,已然带着哭腔。
“怎么哭了?”他心慌,想要翻过身看一看她的脸,但她不答应,轻轻按住他,他便无计可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