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几人摸索着,顺着挖出的通道,潜入地下修建的墓穴之内。
这墓穴修建的十分讲究,且陪葬的金银玉器精美非凡,灯烛映照之下,几乎要恍花人的眼睛。
这几个状似盗墓之人,却对那金银玉石毫不在意。
“有四个棺木,三个都是空的,放的是陪葬品,我不知道哪个是真的。”蒙面的黑衣人点亮怀中揣着的蜡烛,低声朝同伴说道。
“那就一个一个掀”另一人说道。
“用不着,”走在最前头的人轻嗤了一声,“墓穴乃是有讲究的,居正居中是正穴,这墓穴甚大,每个棺木相聚不近,等你一个一个掀开,天都亮了谁都别想出去了”
他在前头走的极快,像是熟门熟路一般。
“梁悦,你对墓穴还有研究啊看不出来,你还留着一手呢”走在最后的人说了一句。
最前头的梁悦轻嗤一声。“什么都叫你知道了还行呢”
“说你胖,你还喘起来了”最后之人轻哼。
梁悦带着两人来到一处棺木前头。
三人连忙拿出准备好的工具,敲起棺木,梁悦运气,伸手将棺木推开一条缝。
“棺木封得如此之严密”他扯去面纱,脸上有担忧之色。
“我姐说了,她七日之内,不需呼吸。同真死无异,若是超过七日,我们还没有将她救出来,那她就真欲哭无泪了”扯掉面纱的人露出面庞来,正是瑄哥儿。他同梁悦一同运气,想要将棺木打开的更多些,好将里头的人救出来。
只是这棺木乃是用上好的沉香木所制,本是帝王才能用的木料,因为她身为至圣大公主,所用可堪比圣上。
“难怪我姐说,名头封号都是累赘可不就是累赘么,瞧这棺木沉得”瑄哥儿嘟哝道。
“莫说话,我喊一二三,我们一起发力”梁悦说道。
立在一旁的小个子也上前帮忙,却被梁悦掂着扔到一旁,“郭嘉你别碍事儿”
郭嘉吐了吐舌头,紧张又兴奋的看着棺木。
“三二一。dash”
沉闷的摩擦声响过。
棺木上头的盖终于被推开了一小半。
瑄哥儿喘着气,“你,你不是说要喊一二三”
梁悦扭脸看他,“我喊的不是么”
“你喊的是三二一”瑄哥儿啐了一口唾沫在手心上,“这次我喊”
“呼”
棺木之中却突然传来一声动静。
在这墓穴之内,这一声动静可是将人吓得有些毛骨悚然。
但反应过来之后,三人面上都是兴奋之情。
瑄哥儿扒着棺木,一跃而上,“姐”
棺木里头传来了悉悉索索的动静。
不多时,一个脑袋探出棺木之外。
苍白毫无人色的脸,还是吓得三人心头一惊。
“能出来么”瑄哥儿迟缓问道。
柴素锦顶着一张煞白的脸,点了点头。“能,你让开些。”
瑄哥儿伸手帮忙,将她从棺木之中拖了出来。
柴素锦站在一旁换气喘息。
瑄哥儿同梁悦重新合力,将棺木盖上。
郭嘉则有些紧张又有些惊喜的看着她。
柴素锦侧脸,望着郭嘉,微微一笑,“你怕我么”
郭嘉用力的摇头,“不怕公主是神医,救了好多人,自然也该救自己”
柴素锦挑了挑眉梢,“救自己你觉得我这般,是为了救自己不是有福不享。不知好歹”
郭嘉摇头,“当然不是,颖儿说公主不快乐,虽然身为至圣大公主,荣宠无人能及,但不能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不能过自己想要的生活,就是不快乐。真正的快乐是装不出来的。”
柴素锦闻言,微微一怔。
“别胡说”梁悦低声说道。
“没胡说,”柴素锦轻笑,“颖儿虽最年幼,可女人的心,大约只有女孩子才能明白吧。”
瑄哥儿从棺木上跳了下来,皱眉看她,“你果真要走”
柴素锦回望着他,“都帮我至今了,你还不明白我的心意么”
瑄哥儿眉头紧紧的拧在一起,“那我跟你一起”
“瑄哥儿,我没事,我会照顾好自己。你要好好对棠溪,做个好夫君,做个好父亲”柴素锦抬手拍了拍他的肩。
“你不如养养身体再走,也不急在这一时。”瑄哥儿劝道。
“急,怎么不急一时一刻我都不想等了”柴素锦笑了笑。“我的身体好得很。”
她抹了抹自己的脸,“这不过是假象罢了,不如此,怎能骗过旁人你当信得过我的医术的”
瑄哥儿终于没了理由。
“走吧,别耽搁时间了”柴素锦四下看了看,捡了条路就往外走去。
“公主,这边”梁悦连忙唤道,提步在前头带路。
三人趁着夜色将墓穴重新封好,带着柴素锦离开了陵地。
送君千里,终于有一别。
瑄哥儿将柴素锦送到了京城百十里之外的柳叶河,终于到了挥手告别的时刻。
柴素锦冲他挥手,“不用想我。我会过得很好,你要有所作为,好叫我总能听闻道你好的消息。”
说完,她潇洒的放下车帘。
早备好等在这里的马车随着“驾”的一声,扬尘而去。
自此之后,京城再没有关于神医公主的传说。
可多年之后,在楚国同大周的边境之地,却渐渐传出了有女医圣,医术不凡,起死回生,妙手回春的传言。
只是不见此女有夫,却见她做妇人打扮。还带有一幼子。
幼子名赵初,孔武有力,刚能走那会儿,就敢拿着擀面杖满院子的追家中最是凶悍的大公鸡。
三岁便能砍柴打水,五岁能上山抓兔,八岁百步穿杨
是以当女子医名传扬之时,却无人敢轻易惦记这貌美小妇人。
妇人心善,穷人求医问药,从不收诊金药钱,只交一副画像给人。
“我要找这人,是我家夫君,走失山林之中,若您见到,烦请告他归家。我在这儿等他”
多少人都劝她不要等了,带着孩子再嫁人吧这如何还能等到呢
她却只是笑着摇头,依旧故我。
一年中秋这一日。
赵初打了兔子,在镇上换了甜甜的果酒回来,却有一瘦高男子站在他家门口,举目望着院中。
“嗨好大的胆子不打量这是谁家,就敢在外探头探脑”赵初提气,拔脚就上。
那人却不惧他,身子轻灵灵一闪,躲开他的攻击。
赵初不服,接连出招。将他在山林中摸爬滚打学来的本事都使出来,那人却轻轻松松就能化解。
“你究竟是什么人”赵初怒道。
那人眉目好看,像是画中走出的谪仙一般。只是面庞清俊,不怒不笑,让人看着疏离,仿佛拒人千里。
“听闻有神医在此,我来求医问药。”男子声音好听,有种秋日暖阳的味道。
若是脸上再带些笑,就更叫人喜欢了。
赵初轻哼一声,“探头探脑的,不像是好人求医问药,为何鬼鬼祟祟”
长得比自己还帅,且动作这般机敏,哪里像是生病的样子,定然是觊觎娘亲的美貌
“我有病疾,病症在心。”男子说话间,院中有动静传来。
赵初和那男子都转脸向院中望去。
院墙不高,不过是泥和树枝围成的篱笆墙。
两人皆瞧见一貌美窈窕的女子,端着一只炮制药材的木盆,从屋内行出。
“娘”赵初高喊一声。
院内女子抬眼向外望来。
她瞧见和赵初相对而立那男子之时,手中的木盆却咚的一声,砸在了地上。
盆中炮制好的药材洒落一地,她却全然顾不得了。
“甄哥是你么”
她喃喃开口,脸上带笑,眼中却全然是泪。
“敢问,这可是神医之家某特来求医问药。”男子拱手说道。
女子吸了吸鼻子,背过脸,用袖子沾了沾眼角,转过头来的时候,脸上已经尽是笑了,“你有何症状要问何病”
“我觉娘子面善,似曾相识,却又全然想不起来,这是何故”男子拱手,语气谦恭客气。
院中女子脸面一僵,“想不起来你可记得自己是谁”
男子迟缓摇头。dash娘子认识我”
“娘,你真认识他啊”赵初皱眉撇嘴。
女子扶额轻叹,“罢了,将他请进来,痰迷心窍,或是脑中受创,都会忘人忘事儿总算寻见人了,这便是上天厚待,格外的恩赐了。”
赵初上下打量那男子,尤为不放心,“娘,你可别小看他,这人看着人五人六的,其实小人的紧,适才还在院子外头偷看娘呢”
“闭嘴”女子瞪了赵初一眼。
“我见他的时候,因我换了面貌,我认得他,他却不认得我。如今我面貌依旧,却仍是我认得他,他不认得我”女子一面叹气,一面拉开院门,摇头轻笑,“这大约就是命吧柴家欠了他的。”
赵初皱眉,又狐疑看那男人一眼,凑近女子,小声问道:“这个,该不会就是娘您等了一年又一年的那男人吧”
女子伸手去揪赵初的耳朵,“什么那男人那男人是你爹”
“这人真是我爹”赵初惊呼,又连忙掩口。
男子回头,神情有些怔怔然,“这淡然香味,好生熟悉。神医,果然是神,我似乎想起些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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