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六脉神剑(1 / 1)

陈孤雁挺身而出:"何方高人,既然来了就请现身指教,何必藏头露尾,奚落于敝帮"

随着一声长啸从屋檐上飞下来两个人影,一人黑衣一人白衫,走近来一看,年纪都在二十五六岁左右,单从他们落地的轻功来看,已经是当世无可匹敌,短誉心中自是盘算:"我身有凌波微步尚不及此二人之轻,当真是如柳絮轻飘,落雪无痕"当下再不敢小觊,想皇城大内,戒备森严,他们竟然能俏无声息的潜入皇宫,侍卫头领已经吓出一身冷汗段誉深知以此二人的武功,如若进来当真是易如反掌,还是没有发现的好,否则已经死伤无数了可是侍卫自觉失职,此际怕拼了性命也要保护好皇帝太子的安全,纷纷排开阵势

来的二人上前几步,其中一身白衣的开口讲话:"明教刘语诗,张至善见过大理段皇爷,太子殿下"段誉只是打量了一番二人,只见一人若谦谦君子,另外一人却是狂气逼人而至于明教他是早有耳闻,江湖传言,明教行事无甚义举,可是倒也是无甚恶行,但是其教中人行事隐秘诡异,倒也是恩怨分明,有仇必报,有怨必果,近年来在江湖中颇是令人谈虎色变此二人自称明教中人,武功亦是如此高强,但是不知夜闯大理皇宫却是为何

太子段逸朝闪身上前一步:"哦不知两位天王夜闯皇宫所谓何事还望给个说法"此语一出,不仅段誉而且陈孤雁也是吃惊非小,难道此二人竟然会是魔教的护教天王那如若君子的一举手:"太子殿下果然厉害,见多识广,在下刘风,字语诗,取通论语晓诗经之意,这位是我兄弟,张狂,字至善,取彰明德,止至善之意,段皇爷见笑啦"陈孤雁一听,酒店中遇到的这出手狠辣的年轻公子竟然是明教的护教天王,天下排名第四的刘风,怪不得武功如此的厉害

段誉却对此二人不甚喜欢,来人虽然是明教中人,可是夜闯皇宫,竟然如入无人之境,已然气从心生陈孤雁却是一撇嘴:"原来是魔教的君子与孤傲天王,怪不得这么神出鬼没,藏头露尾,见不得光"刘风仍是翩翩有礼:"原来是陈长老,幸会,你我真是有缘,一天之内就亲近两次"陈孤雁冷哼一声段誉却插言:"两位天王深夜驾临我大理皇宫,且悄无声息,岂非太不礼貌有些视我宫中无人呢"张狂仍是一脸的默然,一言不发刘风满脸堆笑:"段皇爷恕罪了,这其中的误会请容在下陈明今日二殿下与在下在酒肆饮酒,言语甚是投机,二殿下豪爽义气在下十分的佩服,可是由于在酒肆受在下牵连,竟然遭受中原大批英雄豪杰的围攻,"说着话看了一眼陈孤雁"幸二殿下施展凌波微步引开众人在下才得以脱身,可是而二殿下却将三公主交与在下,深感有愧,无暇照顾三公主,反被丐帮众长老请回云南分舵,余见陈长老对三公主礼遇有加,所以也是未敢贸然出手,但是一切皆为而二殿下所托,不得已而为之,不能与丐帮伤了和气,所以才又是一路相随至皇宫,亲眼见他将三公主交与段皇爷才稍感宽心,心中兀自有愧二殿下所托汗颜"这番话说的和和气气,但是却令陈孤雁心中恼火万分,他二人竟然去过云南分舵,而且还是一路相随至此,自己竟然一点也不知晓,还说礼遇三公主,否则那意思就是说要动手了,哼欺人太甚是可忍孰不可忍不等段誉与太子出言大吼一声:"呔魔教妖人,欺人太甚"怒不可揭,一掌拍向最近处的刘风,刘风见状只是闪身一避,陈孤雁领教过刘风的武功,自知是远远不及,但是此时乃是义愤之所至,名誉之所抵,尽全身之力而上,那一脸默然的张狂却是一掌接住"砰"的一声巨响,两掌相交,如若晴天霹雳

陈孤雁的身子一下子倒飞出去,如断了线的风筝,一个庞大的身影向段誉飞去,而身旁的禁军都跑过去拦截,但是却没有想到那股力量是异常的强大,一下子冲倒了十余名侍卫,冲破了四道人墙,众侍卫尽皆翻飞,有的撞上石栏,有的飞如鱼池噼里啪啦乱成一团,眨眼间陈孤雁已经砸向段誉,太子想接已经是来之不及

段誉身形未动,轻开双手,一股柔和之力将陈孤雁托住,缓缓放于地上,把他的头放在臂弯,想不到那张狂出手竟然是如此之重,看来他们的武功更是要高估一成了陈孤雁双目紧闭,呼吸渐微,段誉连忙将手贴在他的后心,良久,陈孤雁才悠然转醒,突然,一大口鲜血自口中喷出"哗"段誉连点他几大道,看样子他已经被重掌力震坏了内脏,多亏了段誉的真气而活命:"我陈孤雁"说着话竟老泪纵横"好生后悔逐走乔乔帮主,如今丐帮处处受人欺凌身为丐帮长老心理当真是生不如死,如今一走了之,只是无颜去面对乔帮主他老人家段皇爷麻烦你告诉丐帮的兄弟切不可不可为我报仇谢"段誉止住陈孤雁"我答应你,陈长老,你先别说话"陈孤雁突然双目有神:"我今日之死,可恨可恨偌大的一个天下第一大帮,竟然多希望丐帮能能像当初乔帮主一样重振雄风咳"又是咳出一口鲜血"您二殿下与三公主可能误结匪人怕"话未讲完已然气绝,陈孤雁虽然内伤十分的重,可是尚不致死,由于他心中的一股悲愤之情久积于心,此时又是经这两位魔教天王一激,引得鲜血喷出,竟然是心中一口郁气,气愤羞郁而亡他不让丐帮为他报仇,因为他自己心理清楚,丐帮中再没有人可与这魔教的天王动手报仇只不过是徒增死伤罢了

段誉满面涨红,放下陈孤雁,他适才听他言道念及大哥,顿生亲情,眼睛恶狠狠的瞪着刘风二人,心想他二人的武功恐怕已经不再太子之下,大声喝道:"御林军散开,朝儿退后看为父教训这魔教妖人"刘风没有想到张狂一掌竟然会制人死命,看了张狂一眼,似是不喜张狂却淡淡一笑:"哼这是给老叫化最好的警告,凡天下武林中人,不尊我明教者,就是这个下场"说完眼露狂光

段誉已经怒发冲冠,轻甩长袍,暗运神功,"嗤"右手一扬,一道银光从食指冲出,二人连忙闪避,原来段誉一经动手就已经施展开那二十多年未现江湖的大理段氏绝学,天下排名第一的六脉神剑要知道段誉此时功力已经非当年而语,十分的稳重,再加上此时心中一股怒气,下手已经是毫不留情,一路少泽剑法大开大阔,众人只感到漫天剑影,冷气逼人,一剑快似一剑,一式紧追一式

刘风与张狂一见此情形,已经心下暗自吃惊,忙乱的招架,太子与仙儿也是从来没有见过父皇与敌人过招,此时亦是不敢出声,凝神待发众侍卫更是心都提到了嗓颈,皇帝竟然与刺客动手,这还了得一个个大气也是不敢喘饶是两人武功高强,当前几招仍是被打的手忙脚乱,刘风低声向张狂道:"兄弟,怕要糟糕他用的正是武林排名第一的六脉神剑""三哥勿慌,只要近身相搏我们还有还手的机会"以他们的年纪,根本就没有见过六脉神剑只是道听途说而已所谓出生牛犊不怕虎今日得见,才知道其威力,排名天下第一果然是名不虚传张狂一味的寻找机会想至段誉近前,好伺机而动,可是段誉岂容他近身十步,双手齐挥,六脉齐发,唯闻"嗤嗤"声响,一招一式皆石破天惊,道道白光,将整个御花园映的是若同白昼,六脉神剑波澜壮阔,此起彼伏,遥相互应,一套剑法发挥的是淋漓尽致,令人胆战心惊,功夫稍弱的已经退后好几步,有的倚在栏杆旁,有的靠近墙壁,闭住呼吸,生怕被剑气所伤

刘风见段誉手下毫不留情,暗叫不好,一边闪躲一边道:"段皇爷且息怒,我二人此来并无恶意,只是看三公主是否周全,适才引起误会,还望段皇爷见谅"太子在一旁见了好生感慨,如若与他二人易地而处,恐怕当日父皇定是有意相让,此时一见定然接不下二十招又见他二人竟然在如此无形剑气逼迫之下仍能分散精力开口讲话,当下心生佩服,大有惺惺相惜之意,怕世上再没有几人有如此功力了段誉也是心下惊奇,但见二人身法矫捷,路数诡异,似不是中土武功,当下也提神怒喝:"魔教妖人,夜闯皇宫,而且无故杀人,可叫本无恶意"手下仍然没有丝毫放松,刘风见段誉武功实在高强,此时此刻已经再难辩理,想抽身之策,就在他犹豫之间,功力不济,"啪"一记少商剑打在他左腿,一下子单腿跪倒在地上,张狂见状连忙弯身相扶,却也一下子被剑气扫中左肩,段誉举起右手,欲一气之下歼灭二人,省得江湖中有如此二颇大的祸患,右手中指指向张狂头顶

太子,仙儿一齐喊:"父皇,手下留情"段誉一愣,稍一迟疑,已经准备受死的二人瞅准机会,张狂扶着刘风一下子冲破人墙飞上屋顶,屋顶的御林军被张狂扫下十几个,杀出了皇宫段誉摇头看了眼二人如流星似的背影:"唉魔教有如此二人,怕江湖中再不得安宁啦朝儿,适才你兄妹为何阻止为父毙了他们二人"太子跪倒在地:'父皇恕罪,刚才陈长老亦言,二弟现在行踪未定,如今魔教势大,怕万一落入魔教手中,得知父皇杀了他们护教天王,定然会对二弟不利"段誉点头:"朝儿所言不无道理"仙儿趁机道:"父皇,那刘风刘语诗不象大奸大恶之辈,今日下午还救过我与二哥呢"段誉瞪了他一眼:"哼,胡闹之至你们小小孩童,哪里知道江湖中人心险恶,你赶紧去明秀宫你母亲处,她正自担心,明天早上再来见我"仙儿连忙退下,不满的噘起了嘴,自幼是整个皇宫的宝贝,当然很少被训斥,这下自然是觉得委屈,所以跑去与钟灵哭闹一番,钟灵心生疼爱,自免不了好生相劝一夜

段誉扫视了一下仍团团围住的御林军,心道:"唉,空有百万雄师,有此二人,如之奈何"挥挥手:"都撤了吧"众侍卫齐呼万岁后退下,各自已经捏了一把冷汗

段誉待众人退后问:"朝儿,何以对江湖中事如此甚知"太子面不改色:"回父皇,自小聆听父皇教诲,我大理段氏系武林世家,以武得国,从不敢荒废了武功修为,孩儿自小得父皇亲授武功,勤练不辍,不敢有丝毫的怠倦,既学武则懂武,不免对武林中各门各派稍有了解,再者宫中武士杂帮乱派,孩儿常与之切磋,是而武林中事自不免谈起近日闻各路英雄豪杰齐聚大理,儿臣正自追查未清,尚未及奏明父皇,可是适才陈孤雁与魔教二天王一到,事情则一语道破,孩儿虚惊一场,望父皇恕罪"段誉一听,心中亦感欣慰,此子不说大话,亦不邀功,总是事成方才显露,心府极深,老持稳重当下也不褒奖,免得增了年轻人的傲气:"恩为父也不过是随便问问,你先下去吧""是父皇""慢着,明天若有丐帮弟子前来问陈长老之事,你可把尸首交与他们,但不可告之是何人所为,只说朕自会给他们一个交代"太子应声而去

段誉心中思虑万千:"丐帮大哥魔教妖人竟然来皇宫肆无忌惮的杀人唉丐帮如今已是无力报仇,但是朗朗乾坤自有正义,我定要还陈长老一个公道"想到陈长老,又想到那豪气干云的结义大哥,丐帮前帮主萧峰,往事一幕幕重返心头:自己当年因厌武而离家,才遇到钟灵,沐婉青,王语嫣三位红颜知己,得一生相伴,心中又甚是得意,念至此,又想到自己的二儿子逸尘,真如自己当年一模一样,心中颇为喜爱,所以脚下不由自主的向其母沐婉青的清幽宫中走去宫女刚要通报,段誉挥手止住,轻声走进沐婉青的寝室,却见到沐婉青一个人正伏在床头低声抽泣,段誉皱眉,上前从后面抱住沐婉青:"婉妹婉妹,这是何故"沐婉青还不转身仍是哭泣,反而哭的更厉害了,段誉扶她坐起来,自己也坐在身旁,用手抚了抚沐婉青的头发,沐婉青却一下子扑在他怀里,段誉抬起她的脸,尽是泪珠,真如梨花带雨,看不尽的娇羞,借灯光看她脸颊微红,实在是美丽动人,楚楚可爱段誉帮她拭了拭眼泪,刚才的烦心之事先掷于一旁:"婉妹快不要哭了,我看着也会心疼的,赶紧告诉朕,到底所为何事"沐婉青仿佛受了极大的委屈似的:"段郎"一句段郎,叫得段誉百感交集,往事仿佛明镜一一浮上心头,如梦如令,婉约如昔叫了一句"婉妹"情不自禁的在沐婉青脸上亲了一口沐婉青却一下子推开他"哼"段誉一把抱住她:"婉妹,你可要急死我啦如果是我的错,你你就打我两下吧"说着拿了沐婉青的右手在自己脸上轻轻的打了两下,沐婉青也是一下子往事追回,萦绕心头当初二人相识时,沐婉青一生气就会打他几巴掌,他不仅不生气反而好言相劝,此情此景,令她又是回到二十年前,心中一阵阵甜蜜掠过,却仍自哭泣:"你这狠心的,你竟然完全不顾尘儿的死活,我呜"段誉一听,原来是为此:"婉妹,尘儿也是我的儿子呀我怎能不挂于心上你看,我这不是派朝儿亲自去找啦"沐婉青这才擦擦眼泪,又静静的躺在段誉怀中:"段郎,我们几经周折才走到一起,我是真的好珍惜好珍惜,我好爱你想今生今世和你永远不会分开我舍不得"段誉一边微笑一边用手抚摩着她的脸:"看你说的全是傻话,难道我不爱你吗我不会珍惜吗"沐婉青搂着段誉的脖子,柔声道:"段郎,你哪能体会的到自从你第一眼见到我的面容起,我心理就注定了这一生一世只有你一人,可是后来,知道身世后,我曾经想过自杀,可是既然你是我的亲哥哥,至少还能天天看到你,所以才直到后来,后来见你专注于王姐姐我心中呜"说着又哭了起来"呜"段誉却笑到"傻瓜,都过去的事了,现在不都挺好的""好全仗王姐姐心胸宽广,准了我和灵妹妹一起嫁给你我想不过如果她不答应的话,你也是不会娶我和灵姐姐的"段誉稍思索了一下没有言语,王语嫣在他心中敬若仙人,今生今世如若能与她长想厮守已经在无憾言,夫复何求,而她却又安排钟灵与沐婉清同侍段誉,沐婉清见段誉不言语,又续道:"段郎,我不会怪你,可是可是你不能每天都陪在我身旁,因为你有王姐姐还有灵妹妹我只有把心思都放在尘儿身上,尘儿当真与你年轻时一模一样,我自己是特别的喜欢他不论长相,习性都与你年轻时相似我"段誉听到这里心中一阵阵感动,紧紧的抱住沐婉清想当年何其骄傲的沐婉青,何自清高,竟一时爱上了自己的亲哥哥曾悲痛愈绝,后来竟放下矜持与二人共事一夫皆因她太爱自己,自己回如何才能报答,他慢慢的抬起沐婉清的脸,柔声道:"婉妹放心,我会一生一世和你在一起的"沐婉清仿佛找回了当年的感觉:"你若负心我就杀了你然后我在自杀"依稀当年之语换得当年痴情段誉此时真想再被她打几巴掌便感耳根开始发热,于是向外面喊道:"告诉皇后今晚我会在沐贵妃宫里,让她不用等朕了"沐婉清听后心中又是一阵欣喜此时她又道:"段郎,其实我也有错,不应该让她们随意出宫此际正直乱世万一有什么闪失我"段誉微笑:"婉妹此言差矣人生于天地间各有各的缘法,如果当出我不是私自出宫胡闹一翻怎能认识你呢更不能有这二十年的夫妻情份呢"沐婉清听他这么一说心中顿感安慰,见段誉不加责备勿自心中不安道:"那皇帝陛下要如何处置臣妾呢"段誉帮她轻轻解下外面的衣襟道:"那当然是要婉妹在帮我生个小王子啦"沐婉清听道此言:"你"用手指拧了一下段誉的脸,此时段誉有意,沐婉清顿时感到全身发热,四肢无力软绵绵的依偎再在段誉怀里段誉手指轻扬,打灭几支红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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