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主瞳孔是让人无法逼视的赤金色,并在灵力流转的同时愈发狠厉明亮。
他几乎不必考虑周围有什么,便可以随手催咒。
天地万物,都是玉凰妖主的武器,
凤凰的修为澎湃若海,无穷无尽,风疏痕在高压之下又不得已地退了几步,沉重而暴涨的灵力沉沉地压在手臂上,让他几乎无法出招。
见状,风疏痕只得无奈地扯了扯嘴角。
他心知还好妖主此时并无杀意,若是有,那怕是用尽浑身解数也不可能求得一条生路。
而照羽却不想这么轻易地放过风疏痕,在二人错身一过的瞬间,他立刻用咒,让那些被震落的碎石顿时如同一条被唤醒的龙一般,对准白衣剑修,铺天盖地地涌了上去
后者疾退,在躲闪间纵然可以抬剑抵挡,然而这碎石中夹杂着的,却是他无法抵抗的与照羽的差距。
风疏痕的手臂一顿,修为立刻被妖主压制,而后几乎是没有停顿窒涩的被那巨石撞退了几步,拼尽力气才站稳。此刻他只觉得自己内息翻涌,在体内混乱地冲撞着,想要一个突破口。
下一瞬,他一口血吐了出来。
照羽见此,脸色才稍霁了一些。
但他却没有收手的意思,不只是碎石,只要是能够取到的五行之物,此时全成了照羽指尖的杀招,片刻不曾停留地尽数朝着风疏痕攻击而去
一时间,玉凰山前几乎打得山崩地裂。
昆仑正法毕竟年轻,各方面造诣皆不如玉凰妖主,而他看起来几乎也没有进攻的意图,于是节节败退、步步躲闪,看起来多少有些狼狈。
这与他传闻中剑式凌厉极为不符。
当然了,照羽在传闻中也从来并非凶穷极恶、赶尽杀绝之人,然而今日,他却是动了几分决不轻饶的心思的。
翎翀降丘等人站在一旁看热闹,不敢上前劝阻。
红衣少年搓手看着,满脸兴致勃勃,恨不得亲自上去帮忙:“唉,可惜少主现在看不见,不然亲自看到这一幕,一定开心得不得了。”
翎翀却面无表情道:“那未必,说不定是心疼。”
降丘立刻愤怒道:“怎么可能,他把咱们家少主害这么惨,看个热闹都不行还心疼你当咱们家少主是个傻子吗”
“自古老丈人打女婿,难过的都是女儿。”翎翀道。
降丘:“”
风疏痕咳了一声,用手背拭去唇边的血,而后问:“妖主还继续吗”
“你还真不怕死”照羽有几分意外,而后扬眉冷笑道,“我今日就算在玉凰山将你直接杀了,昆仑山也不会说哪怕半个不字。”
风疏痕笑道:“是,说不定还会感谢妖主替他们解决了一个大麻烦。”
“少废话,如果可以”照羽接着一掌轰碎了对方身后的另一处山崖,满面怒意,“我真想杀了你。”
他大步上前,一把揪住了风疏痕的衣衫前襟,厉声道:“你害得杳杳伤重,还将她逐出极为珍视的正法峰你以为她是谁她是我照羽的女儿是玉凰山的太子你却如此不珍惜”
照羽鲜有如此动怒的时刻,此刻却怒意滔天,几乎能将一切焚尽。
“我要你永远不许将她卷入这事端,你答应过我,可最后呢”
“是,”风疏痕垂下眼眸:“所以我是来赔罪的。”
“呵,”照羽松开手,退了两步,扬唇冷笑,“赔罪你以为我还会让你见到杳杳,然后将她拖入你的仇恨里吗”
“我不来,她也并不会忘记这件事,”风疏痕道,“妖主不妨让她自己选。”
“痴心妄想”照羽咬牙切齿:“当初你为何要收她当弟子”
后者闻言沉默片刻,轻声道:“杳杳用剑很好看。”
妖主沉默了。
他心知对方说的是事实,就算自己与巫南渊都阻拦她,那么等待他们的也不过是第二次离家出走罢了。又或许杳杳学会了更进一步的解决方法,然后不断以各种理由游说他们。
但是无论怎样,复仇一事,她绝不会忘记。
想到自己女儿的固执,照羽免不了又是一阵头痛。
然而若不顺了她的心意,以杳杳的固执程度,绝对是要自己单独行动的。而照现在四境的混乱情况来看,除去巫南渊,便只有眼前这人,还勉强有几分实力保护杳杳。
一念至此,照羽冷哼了一声,而后毫不迟疑地拂袖,转身离去。
“让这小子原地等着,若非我的命令胆敢上山,立刻杀了”
翎翀也不顾自己有无这个本事,立刻道:“属下遵命”
风疏痕微微一笑,并没有跟上。
而另一边,杳杳自从听到昆仑正法来到玉凰山前的消息后,就一直没能静下心来做事,她的眼睛没有完全好,还需要蒙着纱布,然而若是非要睁开眼看,也大约能看到不甚清晰的轮廓了。
梯山塔的阵法的确威力十足,但在巫南渊的细心照料下,杳杳身上的伤也都好了个七七八八,比起一开始重伤垂死的模样,可以说是在飞速痊愈了。
身体将将好,她便坐不住了。
“风疏痕来了”杳杳好奇地想要站在鸱张楼上向下看,然而努力了半天,却不能透过纱布看到分毫,于是更着急,“他突然来做什么我爹是不是难为他了打起来了吗”
栉风大大咧咧道:“殿下不用在乎这些,他来就来了,叫他在外面呆着,然后随便打发了便是。”
杳杳犹豫道:“这合适吗”
栉风道:“有什么不合适,没把他打出去就算客气了。”
“真的打了”杳杳惊讶道,“我得去看看”
“殿下你就歇会儿吧,谷主好像要到了,”沐雨连忙提醒道,这一日,药王谷中有制药之事需要会议详谈,谷中的长老和大弟子来了不少,正与巫南渊商讨,“要不要换了衣服,我们去楼下等”
杳杳摆摆手,有些没心思:“南渊忙着呢,让他先做自己的事吧。”
沐雨却道:“可是你们约好了今日去赏荷。”
杳杳一愣:“昨日约的”
栉风连忙道:“殿下你怎么回事呀忘了是不是那个风长老一来,和谷主越好的事情就全忘了呀”
“怎么会”杳杳皱起眉,“我们五天后就要一起回药王谷了,我记得呢。”
栉风叹了口气:“殿下可不要再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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