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杳杳还没醒,”照羽并未回头,“她什么时候才能醒来”
“大约还有两个时辰的药效,”巫南渊走过去,俯身查看了一番敷在她身上的草药,然后将她额头上因为汗水而与皮肤黏在一起的长发拨开,“快了。”
“敢去梯山塔”照羽语气一顿,“她还真是我女儿。”
巫南渊轻声道:“杳杳也不知道会这样。”
照羽道:“你总替她说话,自小到现在。”
“”巫南渊一怔,下意识道,“她是我最好的朋友。”
照羽不言,大概是在梦中也经历着疼痛,杳杳虽然仍然在昏迷中,但是却并不安稳,眉心皱出一道痕迹,无论如何也抚不平。
那阵法不知伤了她身上多少处,换下衣服时整件道服都深了一色。
照羽见到浑身是血的杳杳时整个人气昏了,不吃不喝地跟着巫南渊为她处理伤势,在情况稳定下来后做的第一个决定,就是没收了那把叫绡寒的剑,然后将她一身道服烧成灰烬。
“如果我当初没说那句重话就好了,”照羽沉默良久,才如此说,“她也不必招惹上风霭的那个弟弟。”
提起此人,巫南渊垂下眼,并不想搭话。
“南渊,”照羽忽然道,“等杳杳伤好,你带她回药王谷住一阵吧。”
巫南渊闻言略有疑惑:“怎么”
照羽神色冷然:“杳杳没做成的事,肯定是要完成的。然而之前她答应了我去探望你师父的遗骨,正好趁伤好,带她去散散心,也远离昆仑这些事情。”
说完,他才想起巫南渊也不是当年那个失去了师父便独自气闷,躲起来偷偷流泪的小孩了,于是道:“若你有其他事,那便算了。”
“不,”巫南渊摇头,“我没有任何事,药王谷随时对杳杳敞开大门。”
照羽似是还想说什么,最终却摇了摇头。
正在这时,门忽然开了一道缝隙。
二人一同看去,只见一只毛色发亮的大猫走了进来,照羽率先认出了对方,淡淡笑道:“现在忙的焦头烂额,没时间关照你了,桌上有茶,你想喝就喝吧。
“杳杳如何了”桃核开口,“她伤得不轻。”
巫南渊回答道:“暂时无虞。”
“我猜到她会夜闯梯山塔,”桃核跳上桌,俯身喝了几口茶杯中的水,“但却没想到她竟然与昆仑阵法交手。”
照羽神色复杂道:“那个阵法连我都不敢轻易抗衡,更何况它又是针对妖族术法特意制成的,杳杳的五行术有多一半都来自玉凰山,所以才会被如此克制。”
巫南渊看着在床上无知无觉的少女,道:“唯有等她醒来,我们才能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
“我们来时,遇见了一个叫燕饮山的魔修,”桃核舔了舔爪子,以与它外表完全不相符的沉厚声音说道,“若非他及时护住杳杳心脉,恐怕她的情况不会像现在一样稳定。”
“哦”照羽有几分意外,“他在昆仑附近”
桃核道:“没错,看样子也是才到。”
想到燕饮山离去的缘由,又想到昆仑的风疏痕,照羽眉眼间多了几分了然,然而转瞬,他似乎更为恼怒起来,他心道,难不成杳杳也是因为风霭之事才会受伤如此
在床边站了片刻,妖主极为不悦。
“若还是因为风疏痕那小子,此事我一定要插手了,”照羽道,“我可不想杳杳跟风家人扯上关系。”
巫南渊俯身换药的动作一顿,沉声道:“梯山塔内有昆仑所有弟子的生平,杳杳一定是去查了。”
将纱布揭开,床上苍白少女的脸上有淡淡的血痕。
杳杳在迎上阵法的那一击时,她因为招式用老的缘故,并不能完全躲开,在电光石火之间,她只能将所有攻击的力道集中在身体的某个部位,然后再以灵脉流转化解。
那个时候她来不及做别的考虑,下意识抬剑一挡,阵法便击中了眼睛。
于是翎翀在抱住杳杳的时候,她的眼下满是血泪。
“她的眼睛怎么办”照羽皱起眉头,“竟然还在渗血。”
巫南渊道:“需要休养一阵,眼上的伤不比别的,但大致无虞,陛下不必太过担忧。”
“我无法不担忧,”照羽道,“回了一趟昆仑,竟然出这么多事情。”
他道:“我就该在摘星宴后将她强制留在玉凰山”
巫南渊却道:“以杳杳的性格,她绝对不会听话的。不过现在也并不晚,等她醒来之后我来说,也许可以让她放弃昆仑的事。”
照羽忍不住叹息:“多谢你。”
妖主这数百年生命中,还从未向什么低头过。
然而在看到自己女儿满身是血,失去意识时,他脸上巨大的无措与痛苦,还是旁人从未见过的。
而他此生唯一一句恳求,便是希望杳杳能够活下来。
巫南渊看着照羽略显疲惫,忍不住道:“陛下先去休息吧,这里有我。”
“我再看看她。”照羽却仍然是这个回答。
杳杳醒来时,觉得天色是黑的。
她躺在床上想了很久自己究竟身在何处,然而全身的剧痛却让她动惮不得。
杳杳努力了一下,想要下床去,没想到一伸手,好像碰翻了什么。
此时,她身边忽然有风轻轻刮起,预料之中的碎裂声并没有响起,她闻到了那股熟悉的药物苦香,忍不住道:“南渊”
“是我。”略带清冷的嗓音响起,“你醒了”
杳杳点头:“我脸上好像蒙着东西”说着,她下意识用手去抓,然而手腕却被对方握住了。
“你眼睛受伤了,现在正包着纱布,”巫南渊道,“也许有些不舒服,但是暂时不能摘下来。”
杳杳愣了片刻:“原来是这样,我受伤了”
巫南渊闻言沉默了片刻,低低地应了一声:“是。而且很重,你失血过多,灵脉又有些受损杳杳,你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你为什么会去梯山塔,又怎么会启动了昆仑最大的阵法现在整个四境都在传言这件事,并且昆仑放出的消息是触发阵法的外敌已经被击杀。”
“啊,”杳杳轻声道,“其实是我任性要去的。”
她动了动,纵然哪里都在痛,但却不想一直躺着:“我睡了多久了”
“五天了,”巫南渊道,“你从未受过这么重的伤。”
“南渊,我去梯山塔是为了寻找风霭和我师父的消息,听说那里有昆仑弟子全部的记录,我想知道风霭是怎么死的,我师父又是怎么死的。昆仑人说,是师父余毒未清,我不信,你怎么会不替他清了余毒呢”
巫南渊暂时没有接话,他走过来,低声问:“是不是不舒服”
“也不是”杳杳道,“我不想躺着了。”
见对方执意要坐起身,巫南渊多少有些无奈,显然对方现在的情况还不适宜坐直,伤口一定会疼。然而这么多年了,他却一直没有学会拒绝杳杳的要求。于是思考片刻,巫南渊俯身将她扶起来。
杳杳顿时感觉到手臂和肩膀都在疼:“好疼”
“你”巫南渊扶着她,“你靠着我吧,会好一些。”
杳杳立刻同意了,在一片黑暗中,她向后靠了靠,恰好靠进对方怀里,角度合适,也暂时不会压住伤口。
于是杳杳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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