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白梧点点头:“没错,我也做不到空手结印,最多只是打火或是浇水。”
杳杳有些犹豫:“可我并不是每次都能做到。”
她只知道自己剑练得不错,却没想过还能无意之中使用五行术。
素蛮道:“起码我在昆仑这些年中,从未见过像你一样的弟子。”
但既然师姐这样说了,她便承下夸奖来,将白梧递过来的符箓收好,而后笑眯眯地拔剑:“既然如此,大羿村就由我们来保护吧,现在就去收了那只九婴”
天色逐渐暗下来,原本黑压压的乌云凝聚成团,空气中满是水腥气。
似乎要下雨了。
雨一下,阵法必定会受影响,所以当务之急,就是在阵法溃散前将九婴制伏。
意识到这一点,杳杳与素蛮迎着乌云一同返回河边,天空中雷声滚滚,刺眼的紫色闪电在翻卷的云层中明灭不已,一场暴风雨已压顶而来。
当第一滴雨落下时,她们发现九婴已经消失了。
阵法已破,地上满是游移的痕迹。
杳杳念了避雨诀,在越下越急的雨中有些着急,九婴突然消失,绝对是从另一条路与她们走岔了,而它的目标,无外乎就是整个大羿村。
想到这里,她顾不得妄动剑气会引发妖兽的狂暴,抽出绡寒,翻身一跃,稳稳落在了剑身上。
“师姐,我们快回去,村民们有危险”
素蛮立刻反应过来:“糟了,白梧与三七在祠堂外看守”
大雨转瞬倾盆。
此刻,被九婴滋扰不堪的村民们躲在祠堂中,围坐一团,面前点着烛火。
哑女小银有些慌张地缩在角落里,四处张望着。
三七走过去,倒了一碗调制好的安神汤给她,对她十分温和地笑了笑,而后走到祠堂外,询问同门:“白梧,你在看什么”
“下雨了,”白梧望着砸在泥土之中的雨珠,“我觉得有些奇怪。”
三七问:“什么奇怪”
白梧摇了摇头:“说不上。”
修习五行术法之人,对自然中的一切都很敏感,时常会有莫名的预感,不过因为经历得多了,也并不觉得稀奇。
二人站在祠堂正门外,却未注意到自他们身后,一道黑影无声滑过。
下一刻,一个女人凄厉的惨叫声响起
白梧立刻转头,看到九婴居然绕到祠堂后,破窗而入,五颗头分别行动,并且已经卷起了一个女人抬到半空中。
它巨大的兽尾一甩,祠堂供奉的牌位哗啦啦倒了一片,蜡烛倾翻,火苗呼一声冒了出来
白梧立刻取符念咒,烛火成形,朝着九婴攻去
九婴不避不让,一口咬碎了那女人一只手臂,而后另一颗头敏捷地躲过火焰攻击,在撞翻了三七的药桶之后,迅猛地朝着白梧行来
白梧挡在三七身前,取雨作镖,再度攻击
她脸色隐隐发白,对三七道:“杳杳和师姐在何处,快去寻”
九婴擅喷水吐火,这二者攻击对它并无太大作用,而白梧却被这妖兽的攻击处处牵制,导致真气运行不畅,着实难受。
一念至此,她迅速退了两步,亮出长剑,决定近身拼了
九婴仍在不断攻击祠堂内的普通大羿山百姓,一时间,犹如人间地狱。
祠堂内,尖叫、惊呼、求饶声响作一片。
祠堂外,滂沱的大雨将蛇行几乎抹去。
白梧一剑劈上去,却被九婴闪开,而后扭头用尖锐的獠牙卡住剑身,逗弄似的不断下压,妖兽的眼中闪过类人的狡诈和凶残。
三七见状也冲了上来,举起短刀就要拼命
“三七白梧闪开”
此时此刻,杳杳的声音忽然响起,犹如断金碎玉,破开了地狱的鬼嚎。
她御剑而来,指尖运力,引着祠堂的砖石飞起,与窗外大雨混合在一起拧成龙形,随着剑光一同逶迤而入
巨大的撞击声响起,九婴被砸了个结结实实
杳杳落地后一把抓住绡寒的剑柄,对着嚎叫不已的妖兽划出一个凌厉的弧度。
她淋湿的玄色裙摆绽开如夜晚,衬得脸色莹白,目光明亮。
“昆仑剑式,其一”
昆仑十式,乃昆仑剑法中基础中的基础。
然而万变不离其宗,这基础十式,则是一切剑法的宗。
此刻被杳杳用起,威力巨大。
她一手驭剑,另一手捻符咒,窗外风云涌动,此刻全为她所用
“不怕水火,那我还有金木土,一样一样,绝不会亏待你”
趁着土块巨垒砸中九婴的瞬间,杳杳转腕一撩,绡寒飞速划过它的皮肉,鲜血骤然迸出
那妖兽吃痛一声,嚎叫着以五颗头同时攻来
杳杳飞身而退,似是逗诱。
“伤人吃人,我没有削下你一颗头已经很仁慈了”
说罢,她拿出符箓,再度结印。
有了它做修为的载体,杳杳简直如鱼得水。
她怎么之前没发现五行术这么好用呢
素蛮剑法扎实高超,在有准备之下,杳杳一人可以当做两人来用。
而白梧此刻缓了过来,也冲上来应敌。
一时间,九婴节节败退,加之绡寒伤处冻结成冰,牵制了战斗力,它几乎是立刻显露出了疲态。
杳杳将剑锋放平,对着它反应慢了半拍的眼皮狠狠一拍。
“谁准许你偷懒了,不是想斗吗”她扬眉一笑,训斥道,“欺负平常人算什么本事有本事来和我们打”
说罢她飞身踩在祠堂立柱上,飞身越过屋梁,调转剑身,对着九婴的脊柱狠狠劈去
雨水在符箓的牵引下不断攻击向妖兽,夹杂着此时正是葳蕤的草木花枝,在九婴身上留下了一道又一道伤口。
巨大的怪物殊死一搏,年轻的修者步步紧逼。
这巨大差异,竟然构成了一幅奇妙的画面。
那些躲避在祠堂安全处的村民,逐渐看得痴了。
然而就在杳杳最后一剑落下的瞬间,房顶忽然哗啦一声,破了个大洞。
伴随着砖瓦大雨一同落下的,则是一名身着赭色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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