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度以为自己有问题,偷偷摸了自己一把,发现功能正常,便心大地将烦恼抛之脑后了。
哪怕面对桢哥,照样没什么冲动;
不过是觉得,这一块“猪肉”,看着格外顺眼,偶尔好奇一下,吃起来味道怎么样
咳,扯远了。
满怀疑虑,回到了恒王府。
旋即找到宿桢,将适才所见所闻,一一复述给对方听。
男人垂目沉思了片刻,道:“暂且莫再放出驭灵。”
“可是”
“聂霦那里,吾会亲自查明情况。”宿桢道,“人过有影、事过留痕,若其有异样之举,总能发现蛛丝马迹。”
似乎怕少年担心,语气微缓,补充说明,“吾有小舟赠予的护身符与藏舟剑,便是再遇鬼魅阴邪,也有脱身之法。”
傅藏舟抿了抿嘴:“驭灵我先不放出来,”既担心驭灵遭毒手,也是怕打草惊蛇,“聂霦和那什么清池,我还是会盯梢的。”
宿桢也没坚定拒绝,语带安抚:“量力而为。幕后者有大图谋,害吾一次不成,必再行谋划,吾等守株待兔即可。”
说的也是,幕后黑手盯了桢哥这么多年,哪怕被自己搅了“好事”,必然也不甘心、舍不得放弃大气运者这一块“唐僧肉”。
“对了,”话锋一转,“那什么清池,桢哥可了解”
“顾清池。”宿桢不负少年期望,给了简单介绍,“传闻医谷传人,与聂霦私交密切。”
何止是私交密切啊
“那桢哥知不知道他们是那个关系”
宿桢轻颔首:“聂霦与顾清池相交有十数年。”
“官家晓得吗”
“不过是一桩风流逸事,顾清池亦身家清白,长兄不在意这等琐事。”
傅藏舟默了。好罢,是他没见识,一点儿小事就大惊小怪。
可还是忍不住八卦
“二侄媳知不知道”
宿桢没直接回答,只道,像二侄子这样成了家,在外养个男人的,在昱国挺常见的。
一是好南风,算是一种“时髦”;
另一方面昱国有规定,官员“禁宿娼”,这就有些难为人了。
明面上不能嫖,憋不住咋办想当然就有各种钻空子的行为,诸如豢养歌姬之流,认个什么“契弟”啊“契子”的。
当家主母们多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尤其像聂霦这种在外搞个“真爱”的,男人嘛,再怎么受宠,也不能生个孩子来争夺家权。
傅藏舟囧到不能言。
贵圈真乱。
半晌,不知出于什么心态,试探问:“桢哥为什么不像他们一样”
家中红旗不倒,外头彩旗飘飘。
尽管宿桢说不喜女色吧,可哪怕是纯粹的同性恋
“您不想要个孩子”
宿桢淡声回:“人生多不得意,何苦再自己难为自己。”
然而您实在不像有什么不得意的地方。少年暗想。心情是莫名轻快,没再就这个敏感话题追根问底。
万一让桢哥误会了,心思被勾动,要跟自己表白怎么办
他到底是接受呢接受呢还是接受呢
八卦至此打住。
此后好一段时日,傅藏舟安生地住在恒王府,日子跟过往没什么不同。
修炼,啃书,不时留意生死簿有无异动,完了三不五时地,匿形去聂霦的府上或顾清池的医馆转一圈至今一无所获。
唯一不习惯的,是宿桢回京后变得格外忙碌。
也就早晚碰个面,匆匆几句话,对方便离府不知忙什么去了。
少年鬼王心情略是落寞。
便在这时,宝精传来好消息。
算是好消息吧。
杏花里那边打点妥当,哪怕立刻过去,当即也能安顿下来。
不仅如此,宝精没忘给傅秀才的尸身,寻找安葬之地;
如今也找到了,据说正是傅家祖坟所在。
傅藏舟沉吟片刻,仰头看看高照的日头,合上书,对宝精说:“我想过去看看。”
恒王府太大太冷清了,桢哥一直缺席,他一个人呆着没什么意思。
你道,长风和瑜娘在哪里
前日生死簿忽现异动,名录上的人出身北戎,下达任务后,两位跟随者当即便启程了有了之前的“实习”,傅藏舟对二“人”很是放心,撒手任他们自主做任务。
至于寄身火柴人的傅秀才,自打被允许翻看王府藏书,就沉迷书海不可自拨了。
傅藏舟坐上出行的马车。
没收拾什么行李。
这一趟不过是看看未来的居所,天色尚早,王府的马脚力足,来回一趟耽搁不了多久。
窗外风景渐渐变化,从喧闹的市井生活画,变成清美静秀山水图。
忽逢一丛繁花林。
花闹枝头,竞相绽放,风吹起,落的满地是香雪。
少年微微张大眼,满心惊叹,真漂亮啊这里。
“这是杏花”
宝精应了声“是”,说:“此地多杏木,故而前方村落取名杏花里。”
绿树合、杏林绕,远有山、近傍水;
在这安家,好像挺不错的傅藏舟想道。
不多时,马车驶过杏林,村落的全景映入眼帘。
宁静安详,很有一种田园诗的意境。
许是靠近京城,感觉这里人生活水平应是不错。
跟现代农村当然不能比了。单看村落的房屋,多是土坯房,少数茅草棚,个别人家用了些许青砖黛瓦。
马车跑在乡土路间,引来了一些村户驻足围观。
一群稚童,追在车后,嬉笑耍闹。
少年趴在窗口,静静地看着,心情也好似被感染了一般,少了些许怏怏,是淡淡的欢快。
车子继续奔驰向前,很快将村落甩在了老后。
傅藏舟:
宝精似知晓他的疑问,解释:“傅家祖地,距离村落有些许路程。”
说,杏花里本来不在这边,而是更往前一些,靠着名唤“竹山”的小山丘。
接近二十年前,差不多在傅家搬去嘉南没多久,京中地动,杏花里也遭了难,房屋倒塌得干净。
后在朝廷救济下,举村迁移到如今的杏花里。
村庄原本所在之地收归“国有”。
因着山重水远,那一片空地长年无人居住,慢慢就变成了附近一带居民埋葬死人的坟场。
称之乱坟岗。
好在傅家祖地离山脚有一段距离,不在坟场范围内,之前傅家无人,村民便种了茶树与竹子。
宝精与村民便是为这些树木交涉。
如今茶树移走,竹子成林,不好搬迁,则谈妥了价钱,直接买下了。
傅藏舟闻言,对侍卫说了声:“这段时间辛苦你了。”
“为主子与郎君效劳,本是吾辈之责。”
言罢,宝精面露迟疑:“附近已无人家,杏林竹林环绕,清幽隐蔽,颇合郎君期许。只是,穿过竹林,不足百丈即是乱坟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