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几乎看不出什么违和。
不得不怀疑,洞虚派小师妹被附过身。
按理说,邪灵既打不过他,被他重伤了逃跑,理当逃不出他的感知。
影现这一技能,看似没什么杀伤力,其实相当流弊,虽需以影子作介体,但也是真正实现了“闪现”邪灵也好,鬼魅也罢,哪怕会飞,不过是较之常人速度快一点罢了。
彼时就是在水跃台不远处,彻底追丢了邪灵。
能混淆他感知的,只有他本能忽略的活人的气息。
裘康死在水跃台附近,那位小师妹也昏迷不醒太巧了
交待了两三句,不再婆婆妈妈。
以他如今的速度,跑一趟路花不了多久,尽管担心桢哥等人安危,但也不可能正好就那么巧,碰上了邪灵偷袭吧
果断变回鬼王形态,瞬间消失没了影。
少刻。
无人看见的少年,出现在了少女的闺房。
指尖微动,守夜的侍女们陷入了昏睡。
傅藏舟浮空,飘向床榻,鬼力覆目,观察起沉睡的少女。
果不出他所料。
这位洞虚派小师妹是被邪灵俯过身,且
被吞噬了灵魂。
是的,邪灵之所以“邪”,往往因其犯了禁忌,天道不再允许其继续存在;
将重归为一团灵气。
邪灵为了维持其“灵智”与实体形态,需得吞吃魂魄所谓“以形补形”。
直到天道彻底无法容忍,往往以九九天雷,将邪灵劈得灰飞烟灭。
然而
被雷劈也意味着,邪灵已然吞吃了足够多的魂灵。
确定了心里的猜想,傅藏舟轻勾了勾指尖,将虚假的生气自少女躯壳“剥离”。
既是死了,便早些安葬罢。
何必留一丝希望,让其亲人空欢喜一场。
转头离开。
没直接回清晖园,而是去找裘康的尸体。
和刘科的在一个院子。
匆匆一眼,就发现了真相也在意料之中。
裘康的死状与刘科不一样,表面上看不出什么伤痕。
实则其生机,包括灵魂,被“吃”了个一干二净。
合理推断,邪灵重伤,逃跑时遇到私会的男女。
直接俯身女子,混淆了傅藏舟的感知;
待追踪的人离开,重伤难以维持形态的邪灵,就一不做二不休,吃了这对男女的灵魂。
再以女子身份,回到了房间,作休息的假象。
傅藏舟不由得心生恼火。
一是对邪灵肆无忌惮、吞噬魂灵一事,感到了排斥与厌恶;
另一方面,多少觉得懊恼,如果他再厉害一些,直接把邪灵当场诛杀了,两条人命也不至于就这般轻飘飘地没了。
果然,自己还差得远。
修炼跟学习一样,当如逆水行舟打住。
现在不是讨论这个问题的时候,比起一味懊悔,该做的是如何尽快挽救,阻止邪灵继续害人。
最后看了眼裘康的尸体,傅藏舟便准备回清晖园。
邪灵的问题,得跟桢哥讨论。
他承认,自己脑子在思考问题时,不够全面。
“爹。”
嗯
傅藏舟飘到半空的身形忽而顿住。
是谁,在哭着叫爹
随即是断断续续的道歉,和忏悔。
“孩儿不是故意”
“控制不住肯定是他她,他她来报复了”
淡到看不见的人影,出现在另一个停放着尸体的房间。
定睛看
居然是“熟人”
少年鬼王,微微眯起了眼。
路群,柳家那位三姑爷。
他不是孤儿吗怎么突然多了个爹
还是已死了的素水门副掌门。
看他哭得凄惨,倒是情真意切。
可,浑身颤颤抖抖的,似乎不光是伤心,还有恐惧后怕
第30章
半是好奇,半是存疑。
傅藏舟果断驻足,“光明正大”地偷听了起来。
可听了好半天,柳家这位姑爷来回重复的,始终是那几句。
就知道,有一个“他她”来报复了。
刘副掌门的死极可能是“他她”的手笔。
再看路群满脸的悔恨
“他她”报复的缘由,怕是跟其有脱不了的干系。
暗自分析了这一通。
院外传来了一些响动,本是哭哭啼啼的青年连忙擦干泪水,抹了抹脸,做一番掩饰。
匆匆忙忙的,便离开了房间。
傅藏舟下意识跟过去了。
看到,守卫的人质问着路群为什么在这边。
青年含含糊糊地解释,有些说不清楚的样子,让人不由得生疑。
到底顾忌其身份,守卫盘问了几句,也不好真把人扣押。
路群得以顺利离开。
没回主院,而是朝着
清晖园的方向走去
傅藏舟若有所思。
身形闪了闪,“消融”在空气里。
宿桢静坐在烛台前,正翻阅着一本册子,忽而抬目,目光落在他人看不见的少年身上。
“桢哥我跟您说”
连人形一时都忘了变回,傅藏舟凑在男人跟前,巴拉巴拉将这一趟的见闻说了一遍。
“还是觉得那姓路的太可疑了。”
傅藏舟道:“他竟然跟那个副掌门是父子”
宿桢听罢开了口:“刘科确有一子,据说走失了多年。”
“所以现在是找到了父子俩相认了”
少年语气凝重:“之前觉得刘科的死,跟邪灵没关,但现在
“我好像忽略了什么。”
说着,将昏睡的精灵,揪着其后颈的皮毛拎起。
“它到底怎么了,咋一直不醒”
直觉这一切的关键,就在这只狸猫身上。
“小舟若实在苦恼,”宿桢用着一种很平静的口吻,道,“着人将路群拿下,拷问一番即是。”
“”
我靠,桢哥您这也忒粗暴了吧
傅藏舟忙摇头:“不必。我瞧路群正朝这边过来,且看他来意。”
话音甫一落,果然有人敲门了。
正是那位柳家的姑爷。
经过一路上的调整,青年面上这时已看不出什么异样了。
“冒昧打扰到贵客的休息,在下先道一声歉,还请原谅则个。”
依然是礼节周到。
傅藏舟没耐心与人周旋,直问:“这么晚了,路相公有何贵干”
路群扯出一抹微笑:“还是为了在下的爱宠,不将它接回亲自照看,在下着实担心得很。”
“它真的是你爱宠”
“自然,”青年丝毫没有不耐烦的样子,好声好气地反问,“在下哪敢欺骗贵客”
“所以”不再拐弯抹角,“你对它做过什么麽”
可谓一针见血。
路群一时不防,闻言脸色微变,显然其情绪管理能力尚不到家:“郎君说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