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黯淡的天色令人感到心情郁闷,此刻的系密特就有这种感觉,唯一令他稍微显得高兴一些的,便是这块被世人当作是几块极限之地的广大冰原,并非他原本想像的那样荒凉。
事实上,这里甚至远比他刚刚逃出来的那片荒漠要充满生机得多。
地上铺着一层厚厚的草皮,这些草异常短小,不过密密扎扎,看上去就彷佛是一块松软的绿色海绵。
这里甚至生长着不少树木,最高的是那些雪松,它们不知道生长在这里已经几个世纪之久,至于那些稍微矮小一些的,同样令人感受到某种坚忍不拔的精神。
能够生长在这里的树木,全都拥有着同样的特征,那便是尽可能地向太阳求取温暖,正因为如此,即便只有一棵树,也显得枝繁叶茂,充满了生机和活力。
拥有这么多植物,自然也少不了动物,系密特已经记不得自己到底看到过几波鹿群。
那些体格硕大的驯鹿,显然正前往南方渡过这即将到来的冬季。
迁徙的驯鹿往往成千上万,系密特很难以想像,它们全都来自同一个家族,如果真的是这样,驯鹿的家族实在是太过庞大了。
曾经生长于森林之中的他,多多少少可以算得上是半个生物学家。
因此他非常清楚,当一个族群的个数超过千头,除了拥有更加高级的社会构成,要不然,这样的族群肯定会分解拆散开来。
在这片冰原之上,除了驯鹿,另外一种经常出没于系密特的视角的生物,便是熊。
这里生活着好几种熊。
个头较小、体态圆润的棕熊;身材魁梧、胸前有着一道白月牙的黑熊;还有那身材修长巨大、雪白憨厚的白熊。
令系密特感兴趣的是,这些熊同样懂得成群结队,它们总是成群聚集在驯鹿群必然会经过的所在,伺机捕杀那些巨大而又美丽的动物。
系密特原本打算将这些猛兽当作是猎物,但是他很快便想起自己的使命,现在虽然是猎熊的大好机会,但是那漫长的跋涉,那些体积庞大而又笨重的猎物显然对旅途起不了什么作用,反而是巨大的拖累。
而系密特又不想为了自己的喜好而去打猎,当初在奥尔麦森林里面有这样一个规矩,打到的猎物不能够丢弃,必须全部带回来。
这条规矩,就是为了防止猎手单单为了爱好,而对森林里面的动物展开杀戮,要知道,打猎的大部分时间,主要花费在寻找猎物和追捕猎物上面。
正因为这个原因,系密特很快便发现,和那些笨重的熊比起来,那些驯鹿是更好的目标。
虽然鹿肉的美味比不上熊掌,不过一头驯鹿身上的肉,毕竟远远多过那四只熊掌。
鹿皮不仅仅可以垫在地上当作毯子,同样也可以支撑起来作为帐篷。
系密特虽然对于北方冰原的寒冷还能够忍受,他那件奇特的铠甲也能够令身体保持温暖,但是地面的阴冷潮湿,令他在晚上难以睡着。
系密特原本打算着以最快的速度,用两三天的时间横穿北部冰原,但是出了荒漠之后,他才发现这并不容易做到。
找了一块岩石坐了下来,之所以这样,是为了避免那些不识好歹的熊前来打扰。
系密特早已经从奥尔麦的那些猎手嘴里听说过,熊看到人,一般不敢发起攻击,因为熊非常清楚,人并非是容易袭击的物件。
但是此刻,系密特却感到有必要加上一些补充,那就是熊同样也可以分辨得出成人和小孩,不过它们却无法分辨出一个拥有力武士能力的小孩和其他小孩的不同。
斜躺在那块鹿皮上面,系密特双手环扣,聚精会神地冥想起来。
突然间,一团亮丽的电弧,从他的手掌心里面跳了出来,电弧扭曲着、交缠着,变得越来越亮,最终化为了一个灼眼的白色光球。
但是随着光球变得越来越大,系密特再一次感觉到了那种彷佛不受控制的感觉。
源源不断的魔力从他的身体里面,从那些散布在身体各个角落之中的原点涌了出来,伴随而来的,是一种难以遏止的亢奋感觉,系密特甚至感到自己彷佛要跳起来一般。
随着一声暴喝,系密特用力一推,那灼亮的圆球朝着前方飞了出去,这由无数电弧所创造的圆球,原本就没有重量,此刻自然是笔直朝着前方飞去。
随着一声轻微而又低沉的爆音,十几米远的一棵环抱的雪松突然间倒塌了下来。
系密特清清楚楚地看到,断折的地方,就彷佛从里面爆裂开来一样,变成了无数细碎的、炸开的木丝。
和上一次一样,突然间聚集的魔力突然间消逝,那仍旧不停涌出来的魔力开始在身体之中暴怒地乱窜,甚至互相争斗着。
系密特感到眼前一阵发黑,胸口更是烦闷得令他难以忍受。
猛然间,一口血喷了出去,那些狂乱的魔力这才渐渐平息下来,虽然这些魔法能量并没有消散开去,但显然因为某种原因迅速对受创的身体进行修补,自然而然,那些多余的魔力也渐渐变成了生命能量。
系密特非常清楚,让身体重新获得平衡,是多么“漫长”的事情。
系密特绝对不会想到,有朝一日他会因为魔力太多而感到烦恼。
从口袋里面取出那卷羊皮纸,再一次反反覆覆将羊皮纸上面的东西读了一遍,令系密特感到遗憾的是,他仍旧没有弄懂分毫。
显然波索鲁大魔法师同样不太清楚,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情。
在系密特看来,羊皮纸上的东西都只是一些不能够确定的假设,他同样也知道,此时此刻让波索鲁大魔法师马上找出答案,有些强人所难。
毕竟所有这一切都和那座荒原有关,而那座荒原里面原本就隐藏着无数秘密。
再加上波索鲁大魔法师即便有心,在此时此刻,丹摩尔就连首都也处在魔族的威胁之下,显然前往荒原寻找答案是一件根本就不可能的事情。
按照羊皮纸上那令人值得怀疑的指点,系密特再一次进行了冥想,不过和以往一样,当他重新睁开眼睛,一切都仍旧是老样子。
未曾完全转化的魔力,仍旧滞留在身体之中。
把那节雷叉的发射管套在了右手食指上,系密特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感到无所适从。
之所以拥有这样的感觉,是因为他的刀,仅剩下的唯一的一把刀,已然折断。
系密特非常清楚,他运用力量的方式并不正确,再加上一直以来都在进行着异常激烈的战斗,现在算来,这把刀是伴随他时间最为长久的一柄弯刀。
拿过那面盾牌,系密特检查了一下蒙在上面的那两层鹿皮,原本的盾牌已然支离破碎,只能够当作骨架派上用场。
系密特无从得知,这样的盾牌能够坚持多久。
值得庆幸的是,迄今为止,在这冰冷的荒原之上还未曾见到过一个魔族的踪迹。
在系密特的记忆之中,魔族最远只会追击到外极圈附近。
这道与众不同的环圈彷佛是一条隐蔽的交界,魔族那高高在上的飞船,从来不敢越雷池半步。
不过外极圈里面的环境,令系密特感到郁闷。
这里一天之中大部分时间被黑夜所笼罩,白天有限的两三个小时,也仅只是眼前这种黯淡的天色。
虽然拥有着一双能够看透黑暗的眼睛,但是系密特仍旧喜欢在阳光下漫步的那种感觉。
当系密特再一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天色已然黯淡下来,从那高高挂在天边的月亮,他知道这一觉已然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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