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会选你这种女人”兰息抚着肩,看着“仪态高雅”、姗姗而去的惜云喃喃自语着。
“我不是你选的,是你死皮赖脸求来的。”一丝细细的蚊音清晰入耳。
“这女人唉”兰息抚额长叹,可心头却渗着丝丝甜甜的喜悦。
丰王丰宇一共有八兄弟,他排行第七,但他却以侧室之子、末冠之位而登王位。至而今,他已在位三十九年,且年近六十八岁高龄,而所有的兄弟也仅剩与他一母同胞的八弟寻安侯丰宁。
他有两位王后,三十二名姬妾,共生有二十四名子女,十位公主,十四位公子。
第一位王后乃帝都嫁来的倚歌公主,但其早逝,仅生有一子,即在她逝后立为世子的兰息。兰息在丰王所有的子女中排行第十二,在诸公子中排行第三,他虽非长却为嫡,其母贵为皇室公主,地位高于丰王所有姬妾,与丰王都可平起平坐,所以兰息立为世子在朝臣、百姓心中那也是理所当然的,再加上他不但仪容出众、才智不凡,且为人温雅谦和、礼贤下士,处事沉稳果断、贤明公正,且施仁术,德被四方,百姓十分拥戴,所以在丰国人眼中,他早已是继承王位的不二人选。
第二位王后百里纤丝,乃丰王昔年讨伐齐桑时,齐桑王敬献的美人,其甚得丰王宠爱,乃至倚歌公主去逝后即立为王后,共生有七公主、九公主、四公子、五公子、六公子、七公子六名子女。
而其余诸公子、诸公主皆为姬妾所出。
自和约之仪丰王、兰息遇刺,丰王虽降王旨由王弟寻安侯主政,朝局虽似平静,但其暗流汹涌。而寻安侯却秉着一贯的不多行一步、不多言一语、不多做一事的行事风格,只每日例行前往昭明殿一次,听各朝臣禀报政事,却总是不置一词,朝臣问得急了便吐一句:“各位皆非新人,以前怎么办的现今照着办就是了。”
而对于当日刺杀大王与世子的刺客,还留有三名活口关于天牢大狱中,国人皆是十分爱戴大王与世子,对于刺杀的刺客深为痛恨,皆联书上奏,要求将其凌迟处死,以儆效尤
但丰王却下旨,令寻安侯务必要严办此案,其意自是要将刺客背后的主谋揪出,以绝后患。
只是这些主谋岂是那么容易揪的,而且即算找到了,能揪吗每日回到府中,寻安侯便为此事发愁。
此次办案,竟是十分的顺畅,本以为那些江湖人是宁死也不屈的,可是才一提审,从刺客口中套不出消息,可却从刺客身上“掉”出了让刺客自己都惊诧不已的线索循着那线索,一步一步的,所有的情况、所有的证据竟是一一清晰、一一到手。就好似有人早就安排好了一样,他只需踩着脚印前去,然后便到达那个藏有答案的地方。
想要怀疑那些证据与答案却是不能的,国中的局势、情况他自是一清二楚,会有今日这个结果他也早就料到了,只是到了最后他却犹是心惊且胆颤为那些人的所作所为心惊,为那个人的谋划手段而胆颤
可是真要揭开那一层幕布吗要让那个答案现于世人眼前吗
“爹爹为何事在发愁”一个眉清目秀的锦衣少年走了进来,有些关切的看着寻安侯,“近日回府,爹爹总是愁眉不展,难道朝中有何事让你烦恼吗”
“苇儿。”寻安侯抬首看一眼来人,微微展开眉头,“你不在书房读书,跑这来干嘛”
“孩儿功课做完了。”少年正是寻安侯幼子丰苇,“爹爹,有什么事难解决吗这几天大公子、四公子他们来拜访你,你总是避而不见,若有什么为难之处不如说出,让孩儿替你分忧”
听得这样的壮话,看着爱子跃跃欲试的神情,寻安侯不由有些好笑。
“苇儿,你还太小了,朝中之事”
“朝中之事太深奥、太复杂了嘛”丰苇却不待父亲说完即接口道,一脸不服气的神情,“爹爹,孩儿今年已经十六岁了,我不是小孩子了”
比起儿子的激动,寻安侯却是一脸平静,伸手拍拍爱子的肩膀,目光柔和而慈爱,“十六岁真的不小了,那两个人,十六岁时,已经可以一手掌控”说着却又停住了,怜爱的抚着儿子的头,“苇儿,爹爹现在说的话你可能不爱听,但再过些年,你就会明白了,朝局啊那个位置啊都是沾不得的,爹爹但愿你庸碌一生,至少却是平安一生”
“爹爹,你说些什么啊孩儿听不大明白。”丰苇皱着眉道。
寻安侯却一笑,“不明白也好,这个丰国啊,无你插手之地”
“爹爹,那可不行,我跟世子哥哥约好了,等他当王后,我要给他做大将军领千军万马替他开创太平盛世”丰苇边说边做着拉弓射敌、挥刀砍人的动作,一脸的兴奋之情。
“世子他跟你说的他对你”寻安侯凝着眉看着爱子,“他”
“世子哥哥对我可好了,他教我剑术、教我骑射,还教我兵法,而且他比”说着小心翼翼的瞄一眼父亲,见他正认真的听着,便似受到鼓励一般,兴致勃勃道,“他比家里所有的哥哥都聪明能干他什么都懂都会这世上没有什么事能难倒他而且他虽贵为世子,但对所有的人都是那么温和有礼他还称赞我很聪明很有潜质,将来定是栋梁之才而且他还说我才应该是他的兄弟”
“他说你才应该是他的兄弟”寻安侯看着儿子,那一脸的崇拜、自豪,一双眼睛因着兴奋格外的亮,眼中只有纯然的向往,干凈得没有一丝阴霾与杂质,那个人,那个心计比天还要高的人肯这般对他,是因为这颗干凈的心与这双纯澈的眼睛吧
“是啊。”丰苇点点头,“爹爹,孩儿才不要庸碌一生,孩儿要跟着世子哥哥做大事,孩儿要英名传千古”
“哈哈哈哈”对于儿子的狂语,寻安侯不由放声而笑,却非讥笑,只是一种似有些高兴又有些伤感的笑,“罢了,罢了,你要如何便如何,我也看不到那一天的。”
“爹爹,你不高兴”丰苇疑惑的看着大笑的父亲。
“岂会,你有此大志,爹爹岂能不高兴。”寻安侯拍拍儿子,眸光却带着忧思,“只是他之心机比起那个人更胜一筹,你啊”
“心机谁啊你说世子哥哥吗”丰苇歪着脑袋想想,“怎么可能啊,世子哥哥待人那么好,他怎么可能算计人,倒是那个四公子”
“苇儿”寻安侯猛然喝止住儿子,待看到儿子略有些委屈的神情,不由长叹,“罢了,爹爹还有事要做,你去去看看你的世子哥哥也行。”
“真的”丰苇眼睛一亮,“这几天我去兰陵宫,他们总不让我见世子哥哥,说他伤势极重,不能见客,害我担心得不得了”
“今天去应该可见了,听说一大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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