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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康熙爷听见“不要说话”几个字,顿时就觉得整个身子一沉。一挥手,就将三阿哥给推开了。

三阿哥此时原本就毫无防备,乍然被康熙爷推开,一下子就坐倒在了地上。

而这个时候,四爷往前一步说道:“皇阿玛放心。这件事情,儿臣一定会调查清楚,不会让凶手逍遥法外的。”

虽然,眼下的线索其实早就已经全部断了。但四爷能做的,也只有尽一个儿子的孝道了。

只是所谓的追查,到底还是石沉大海了。

而年迈的康熙爷在这一次病后,身体情况每况愈下。颇有了几分,到了风烛残年的老态。

康熙五十一年,春日渐渐到来,畅春园里的雪渐渐化了,似乎一切都开始复苏,一切都开始好转了起来。

三月初六,康熙爷一早醒来,忽觉得精神稍稍有了几丝恢复。听见侧间弘历琅琅的读书声,忽然就觉得心情也跟着敞亮了不少。

第三百四十四章继位雍正

康熙爷顺着远处传来的声音听过去,才发现弘历是正在读史记,刚好读到吕太后本纪一章。

“弘历勤勉,也该多注意身子。”康熙爷洗漱完毕,就到了弘历的那间屋子里,对弘历说着。

弘历读书,向来都是十分勤勉,和四爷幼时一样,读书到深夜,翌日又是早早地就起来。

“皇爷爷,孙儿是不是吵到您了”弘历听见康熙爷说话,就放下书本转身看向康熙爷。

康熙爷此时脸上挂着笑意,看着精神倒像是好了许多。

“没有。朕听见你读书,觉得心里高兴。朕的孙儿成材,朕很欣慰。”康熙爷说着,就想要去抱一抱弘历。

只是手上的无力感传来,康熙爷最终还是只能拉着弘历到了一边坐下。

弘历心中酸涩,犹记得那时候康熙爷抱着自己在膝头念书时候的情景。索性拿了书本坐到康熙爷的面前,就道:“皇爷爷今日精神好,弘历背书给你听吧”

“朕听见,你在读史记是不是”康熙爷说道:“背一篇高祖本纪吧”

“嗯”弘历答应着,就开始背了起来。

“高祖,沛丰邑中阳里人,姓刘氏,字季。父曰太公,母曰刘媪。其先刘媪尝息大泽之陂,梦与神遇。是时雷电晦冥,太公往视,则见蛟龙于其上。已而有身,遂产高祖。”

“”

“太史公曰:夏之政忠。忠之敝,小人以野,故殷人承之以敬。敬之敝,小人以鬼,故周人承之以文。文之敝,小人以僿,故救僿莫若以忠。三王之道若循环,终而复始。周秦之闲,可谓文敝矣。秦政不改,反酷刑法,岂不缪乎故汉兴,承敝易变,使人不倦,得天统矣。朝以十月。车服黄屋左纛。葬长陵。”

一篇完毕,康熙爷听到后面的时候,眼神微眯,也不知道是不是睡了过去。

不过弘历并不在意,仍是坚持背完了这一篇高祖本纪。

背完以后,大约过了小半刻钟,康熙爷才缓缓睁开眼睛,看着弘历问道:“你可知道,朕为何要让你背这一篇”

弘历摇了摇头,表示并不知道。

“刘邦虽然为人冷酷薄情,但他轻徭薄赋反对酷刑,是他开创汉室江山的一个大好前提。”康熙爷正色道:“身为君王,就该要学会制衡。而不是一味地,用武力统治底下的人。”

弘历点点头,示意他明白。

祖孙二人又说了不少的话,康熙爷才觉得有些疲惫。看着弘历,说道:“你继续念书。皇爷爷累了,想要回去休息一会儿。”

“嗯”弘历答应着,又坐回自己的桌前看书。

旋即,康熙爷走出门的时候,又听见弘历朗朗的读书声从背后传来。

“朕休息一会儿,没什么大事情,就交给底下的人去做吧。”康熙爷说着,就又回了内屋里去歇息。

梁九功应着是,就服侍着康熙爷入内休息去了。

最近一段日子以来,朝政上的事情康熙爷渐渐觉得力不从心以后,许多事便开始交给底下的人去做。

除了十分紧要需要康熙爷点头以外,康熙爷倒也勉强能够休息几日。

时间,大概也就这样一日一日地过去了。康熙爷的身子看着似乎日渐好起来,春日里的复苏,到了夏日里,面色也有了几分红润。

但到底入秋以后,病情再次反复了起来。

那一日,四爷永远记得那一日。是康熙五十一年的十一月初五,那一日四爷得了消息,说是康熙爷传了自己过去有事情。

但到清溪书屋外的时候,康熙爷却正在休息。

而这一日恰好,理藩院尚书隆科多得了重要的情报,就赶往畅春园来准备汇报给康熙爷。

可隆科多刚到清溪书屋外,却被梁九功给拦了下来。

此时康熙爷刚用了午膳在歇息,是不能够被打扰的。

恰好这时候四爷也过来,索性二人也都一齐在这里候着康熙爷。

但小半个时辰过去,里头的人仍是没有丝毫的动静。梁九功觉得奇怪,才想着进去看一眼到底是什么回事。

此时弘历也刚从屋子里出来打算透透气,见到阿玛过来,正要前去行礼,忽然看见梁九功从内间跑了出来,上气不接下气地就喊着:“皇上驾崩了,皇上驾崩了。”

康熙五十一年十一月初五,崩于畅春园,享年五十八岁,庙号圣祖,谥号谥号合天弘运文武睿哲恭俭宽裕孝敬诚信功德大成仁皇帝。

这个见证了大清江山由风雨飘摇走向鼎盛的皇帝,就这样无声无息地死在了畅春园的清溪书屋里。

那一日,下午的阳光温热。弘历一直到自己齿发动摇的时候,都还记得那一日皇爷爷对着自己温和的微笑。

记得那一日,皇爷爷告诉自己,身为帝王,要学会制衡。要轻徭薄赋,不能使用酷刑。

弘历一直都记得,那三年多的时间里,自己与皇爷爷朝夕相处,皇爷爷对自己不厌其烦地教导着的场面。

康熙爷的辞世,虽然来得并不突然,但对于众人来说,无异于是一个极大的打击。

四爷那日守在清溪书屋外,就等着皇阿玛的召唤,等着皇阿玛要告诉自己一些事情。

但那些事情还没有说出口,却永远地没有机会从他口里听见了。

当夜,藏于乾清宫“正大光明”牌匾之后的遗诏,被加急送往畅春园。雍亲王爱新觉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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