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头一凛,才推开门走了进去。
屋内很静,似乎能够听得见放在屋内一角冰盆里冰块融化的声音。而屋内的温度,似乎也是这样冷冷的。
最近的千头万绪涌上四爷的心头,四爷也总是觉得不大安稳。
“可有查到什么新消息”四爷出声问道,语气毫无波澜,丝毫听不出他其实这时候已经强自忍住了心中的怒意。
苏培盛手里捏着拂尘,只觉得手心里都渗出了冷汗。
最近这关于兰心的事情,实在是让府里各处的人都觉得战战兢兢的。
一个不小心,就怕犯了什么错给抓去审问了。
“是有消息了。”苏培盛道:“那个叫盼儿的,被人捞起来的时候可不是被发现身上有伤么,那些伤痕,像是棍棒所致。”
“而且,都是生前产生的。”苏培盛继续说道:“仵作说,盼儿是被人打死以后,才扔进湖里的。”
湖,是雍亲王府里花园的湖。那湖靠近西边,算是一个人迹罕至的地方。
加之最近天气渐热,不管是白日里还是夜里,出门的人自然而然地也就少了。
“可曾有人发现什么形迹可疑的人吗”四爷想了想,问道。
“只有人说盼儿在落水前的那几日,出去过北苑好几次。至于去了哪里,奴才还不曾得知。而她死那日的线索,目前也几乎没有。”苏培盛想了想,说道:“目前有蹊跷的,只在她的家人上。”
“她的家人上”四爷问着,不由自主地就将声音提了提:“蹊跷在何处”
第一百九十六章盼儿
盼儿,不过是出自贫苦之家。
家里的孩子很多,她不过是一个女儿身,自小就被卖去人牙子那里做了丫鬟。
辗转流落入了王府,也是几经波折才被选入了北苑里。
她身世坎坷,而为人也十分勤奋。也是这个原因,才能够被选中送到兰心的屋子里去负责扫洒适宜。
却没曾想到,竟是出了这样的事。
“盼儿的家人,在盼儿死后,将她的尸首领了回去,并未进行安葬。”苏培盛顿了顿,说道:“而是,一家人举家南迁了。”
这话一落,四爷忽然间就站了起来。
“为何要南迁可知道迁往何处”四爷追问着,似乎已经要查出这件事的谜底了。
只是,问题的关键到了这里也就戛然而止了。
“迁往何处,奴才也正在追寻。”苏培盛道。
四爷想了想,吩咐苏培盛道:“如今看来,这个盼儿或许是关键人物。目前要做的,除了调查她的家人以外,想还应该调查她身边的亲近之人才是。”
苏培盛点了点头,回答道:“四爷放心,奴才一定竭尽全力调查此事。”
这件事到了这里,或许才能够算是稍稍有了眉目了。
也不知道这个盼儿,到底是不是这件事的关键。
而幕后之人,又到底藏匿在了哪里呢
盼儿身边的人,苏培盛很快就问出了不少的消息。
她们所说的,是关于盼儿家里最近一段时间发生的一些事情。
原来,盼儿的一个哥哥痴迷于赌钱,竟是欠了一大笔银子。盼儿的阿玛没有办法,还不上这赌债,自然只能将想法打到自家女儿身上去。
要知道,四爷宠爱兰心的事情,在京城里也算是稍稍有些人知道的。
至于盼儿的阿玛与额娘,自然也是直到盼儿在雍亲王侧福晋那里当差的事情。
起初的时候,盼儿倒还是接济了一两回。只是,盼儿的哥哥实在是沉迷得厉害,刚刚还了一些赌债,很快就又陷了进去。
时间一长,那赌债的数额,也远远不是盼儿能够偿还得上的了。
而根据与盼儿交好的那几名丫鬟所说,盼儿是求过玉秀和环珮的。
只是玉秀和环珮,并没有帮助盼儿。
至于后来到底如何,她们似乎也不大清楚。只知道,盼儿似乎是找到了救助自己哥哥的法子,也没再找别人借钱了。
可那之后不久,盼儿就失足落了水。
这件事是否有关联,那些丫鬟们自然也不能够看出当中的门道。故此,也是直到这日苏培盛问起,才都说了出来。
苏培盛听到这里,似乎心里也有了一些想法。
只是详细的情况,还是得问一问玉秀和环珮比较好。
所以这日夜里,苏培盛就在兰心歇下以后,唤了玉秀与环珮在偏房里问这件事。
偏房内,就他们三个人。门关得严严实实的,小和子也守在外头,周围并没有什么事。
“关于那盼儿的事情,我还想问问你们两个。”苏培盛坐在椅子上,就问着坐在对面的两个人。
两人互望了一眼,还是环珮回答道:“不知苏公公想知道些什么”
“盼儿来找你们借银子,是为了她家里的哥哥吧”苏培盛开口道:“你们没有借给她”
环珮闻言,点了点头说道:“赌钱不是什么好事,奴婢与玉秀劝着盼儿,可盼儿执意要搭进去。奴婢无法,所以不能够将银子借给她。”
借了,怕是过不久还会有下一回的。
玉秀与环珮也不过是丫鬟而已,份例银子有限,自然也不能够无限地帮助她。
“那她后来,是如何解决的这件事呢”苏培盛继续追问道:“且在她被发现落湖之前的那段日子里,可有什么异常”
环珮想了想,才回答道:“从那以后,她没有再来找过奴婢两个。家里的事情是否得到了解决,奴婢也不大清楚。”
说到这里,环珮也仔细想了想那时候盼儿的行踪。
不去细想似乎还好。这仔细一琢磨之下,似乎真的看出了什么问题。
“那段时间,盼儿似乎真的鬼鬼祟祟的”环珮道:“奴婢只当她是忧心家里。现在想来,或许真的有什么隐情才对”
现在看来,盼儿那时候反常的行为,倒像是做了错事心里愧疚。
这样一来,盼儿的死倒是也好解释了。
无非就是,帮着人做了事,最后被人杀人灭口罢了。
只是,这背后的主使到底是谁,还是不得而知。
gu903();“我明白了。”苏培盛淡淡地说着。他觉得,问题的关键还是要从盼儿的家人入手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