悬灯扬手要打,秋浩风一个跟斗从窗口窜出去也。悬灯:“死猴子,抓住剥了你的猴皮”
见秋浩风跑得远了,悬灯不再理他,来在寒花笑面前,一指药,冷冷地:“是不是心里有鬼,不敢吃”
寒花笑不敢往秋浩风身上赖:“哪里。我就是害怕吃药。苦呢”
悬灯:“怕苦是吧我帮你倒掉”
寒花笑听出语气不善,哪敢答应:“我喝。不怕苦了。”
悬灯:“怎么又不怕苦了”
怕你。寒花笑:“我错了。要不,我吃两份”
悬灯:“要不,你去吃屎”
寒花笑暗自发誓再不在悬灯面前说“要不”两个字:“那个,你见到秋师叔没我原来是他老人家的师侄。”
悬灯“哼”一声:“失敬得很”
寒花笑:“不失敬。大家以后就是一家人了。”
悬灯掇椅子在寒花笑床前坐下,端起药来:“这就是碗毒药,偏毒死你王八蛋。张嘴”
寒花笑乖乖张嘴,悬灯抡起调羹喂药:“谁和你一家人,你和那猴崽子倒合着八字,一副挨踹相,每天能给你们一人一记窝心脚才痛快。”
她喂药远不够专业,锄头把式地,寒花笑全神贯注地接招,才算没给呛死。不大工夫,已喂完,将碗一扔,看着直翻白眼地寒花笑:“骂你是为你好,别不知道好歹。睡觉。晚上,我再来给你喂药。”转身扬长而去。
不多工夫,秋浩风的小脑袋又从窗口探出,复翻将进来,同情地看着还在喘气如牛的寒花笑:“你运气顶好,都没给她弄死。”
寒花笑渐渐缓过气来,问:“她是你什么人”
秋浩风:“我还没决定。你说老婆是不是想打就打,想踢就踢的”
寒花笑:“现在她是你什么人”
秋浩风:“她是我爷爷的徒弟。本来我们顶要好的,后来她洗澡时,我把她的衣服烧掉,她就和我不对来。我听人说,你要烧掉谁的衣服,她就会更喜欢你,原来是骗人的。”
寒花笑:“她又是左飞扬的什么人”
秋浩风望着寒花笑:“她和左庄主有什么关系”
寒花笑一怔,猛然想起左言迟曾说过左飞扬真正的家底是在几处庄园暗中训练出的一支总数几千人的精锐部队,而这几处庄园的核心便是自己身处的落雁山庄。一股说不清的担忧蒙上心头,徘徊不去。
秋浩风忽地叫到:“对了,她是左鹰扬的老婆。左鹰扬还没娶她就死掉来,她和左庄主算什么人”
寒花笑又是一怔,暗中替花归处担了些心事。悬灯这样睚眦必报心狠手辣的人能放过花归处才怪:“他们都姓左,不是一家人”
秋浩风:“秋菊也姓秋,和我就不是一家人。你姓什么来”
秋菊是谁寒花笑才懒得管,其实是自己笨。左飞扬是契丹人,不会真的姓左,左悬灯是否姓左亦难说。再则,要姓左的都是一家,左功定父子不是亦要来凑热闹:“寒,寒花笑。”
秋浩风:“是不是鲜花的花,笑容的笑我都会写。寒字怎么写好象有点难。”
寒花笑:“你们庄子里好像没什么人”
秋浩风:“多呢,都是当兵的。不当兵的就我们一家。我们住在半山腰上,就听不到人声。山脚下可热闹。等你好了,我领你去玩。你什么时候能好”
寒花笑:“你爷爷说,明天就可以下地。”
秋浩风打量他一回:“下地你也走不远,我去给你做一枝拐杖。上回我摔断腿,爷爷就给我做过一枝,我还留着,你太高,不好用。”
寒花笑:“去吧。顺便去地牢看看。”
秋浩风应一声,翻过窗子去也。
秋云岫没有说错,第二天,寒花笑已能下地,除去胸口的绷带,别处的都已解开,他伤口的愈合能力超过常人,较轻的伤口已结痂,右腿已无大碍,左腿有一处重伤恢复得亦相当好,借助秋浩风做来的拐杖,已能行走自如。
秋云岫看他走得两圈,满意地点头:“不错不错,不用几天又是条鲜蹦乱跳的好汉了。”
寒花笑:“都是师叔的药好。以后我天天吃师叔的药。”
秋云岫:“吃药不去说它,地牢里那个姓李的女娃娃和你什么瓜葛脾气倔强得很,不肯吃东西不肯喝水,已经好几天了。”
寒花笑急问:“她现在怎样”
秋云岫:“还活着,这么下去能活几天就说不好了。”
寒花笑:“她和我有些误会。师叔把她放了行么”
秋云岫蹙起眉头:“要是别人好说,她是李屹的女儿,就这么放了她哪肯罢休,后患多多。你能劝劝她,把误会解开才好。”
寒花笑讷讷半晌,知道希望渺茫,却没有别的办法,点头:“我试一试。地牢在哪”
秋浩风挺怕爷爷,一直不敢说话,这时抢着说:“我领你去。”眼睛乞求地望着秋云岫。
秋云岫颔首,向寒花笑:“完了,到我屋里来。有话给你说。”
寒花笑答应一声,随秋浩风出来,向后边行去。穿过两重院落,来在一间小屋前。秋浩风一招手,向落后十几步的寒花笑:“快点。你慢腾腾的把她慢死来又要怪我。”
寒花笑想着对李谢羽怎么说法,不理他,不紧不慢地跟进屋中。秋浩风在西南墙角的柜子里摆弄一回,听得机关启动声响,西北墙角的地面现出一个洞口。秋浩风一下跳将下去。
寒花笑跟进。这就是所谓地牢了。其实是一间密室,另半边被铁栅栏隔开,为牢。室中没有看守,点着油灯,灯下可见一团人影正背对着蜷缩在栅栏那边,栅栏前放着食物与水,看样子没有动过。
寒花笑看那伶丁的背影,毫无当日指点笑骂的巾帼气概,心头不由一酸,小声向秋浩风:“到外面等我,好么”
秋浩风断然摇头:“不好。”
寒花笑拿他没法,不理他,上前,我住栏杆,向李谢羽的背影:“是我。我来,看看你。”
李谢羽隔一会儿才微微一颤,而后身体迟钝地转动,转过来,终于面对着寒花笑。
寒花笑几乎不敢相信面前的她会是健美泼辣的李谢羽,蓬首垢面,惨白的面孔完全走形,了无生机,唯一能分辨出的表情只是仇恨。而仇恨亦不是真用表情传达过来,是用情绪。
寒花笑垂下头,不让泪水涌出。他想向她解释不是自己欺负了她,然就算她肯相信欺辱她的是包容之,亦不会减轻她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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